曹德邦不得已，把林初年过来的事儿说了些。

  “唉，你说咋办，哪边都不能得罪，当初要不是怕被报复，我也不会辞职，没想到躲在市里，还被揪出来了。”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实在不行，先交一部分出来。混过眼前这关，咱们赶紧搬家。”

  林初年晚上再次来到顾雨晴的家，顾雨晴见到林初年又来了，打趣的道：“呦，都买衣服来了，要不要我给你配把钥匙？”

  林初年笑了：“也不是不行啊！”

  “你住我这里，就不怕你女朋友吃醋？”

  “没事儿，我跟她说了，住在朋友家。顾姐，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给你付租金，周末过来住两天，你就当我是租客？”

  “小林，你这么说就埋汰我了昂！晚上吃饭了么，我给你做点？”

  “不用，路上吃了点，对了，你之前说找私家侦探，靠谱么，把联系方式给我呗。”

  “行啊，你还要调查曹德邦？”

  “嗯，我觉得他想要跑，如果他不愿意交出来我要的东西，那我就想别的办法。”

  “私家侦探的费用可是挺高的，不过这人也是真的出活。等下我跟他打个招呼，不然你直接去，他可能不理你。”

  林初年的工作也很多，他没时间一直跟曹德邦耗着，要是能拿到资料那当然最好，不然的话，那也只能找个局外人速战速决了。

  林初年拿到电话号码，马上打了过去。

  对方开口就约在市中心的一个酒吧，林初年看了下时间，本来是不想去那种地方的，提出换个安静点的地方，结果人家不吃这一套。

  林初年想了下，最后还是按照约定到了酒吧。

  推开门的一瞬间，低音炮夹杂着打击乐的声音，就让林初年皱起了眉。

  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林初年看了好半天，目光才锁定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黑夹克，牛仔裤。

  “喝一杯？”对方见林初年走过来，率先打起了招呼。

  “不用，咱们直接谈事儿。”林初年趴在对方耳旁说道。

  这个地方，声音嘈杂，灯光昏暗，跟汗蒸馆有异曲同工之妙，光凭这一点，林初年对面前的私家侦探，不由得多了一分肯定。

  “提醒你一下，我的收费可是很高的。”对方一眼就看出林初年是体制内的，吃死工资的人，可是玩不起这个的。

  “我知道，我现在拿不出来，可以赊着吧？”林初年也没打算回避这个问题。

  对方诧异看着林初年，随后在桌子上扔下一百块：“不用找了！”

  见对方要离开，林初年挡住了对方的去路：“生意还没谈完呢，怎么就要走了？”

  “我不接受赊账。”对方想要离开，奈何被挡住去路，直接无法挣脱。

  干这一行本来就很危险，暗地里不知道得罪多少人，赊账那就是给自己挖坑。现在走也走不了，更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招惹是非。私家侦探的态度也缓了下来。

  “我又没说不给，这钱肯定会付，只不过不是我而已。”林初年说着，趴在对方耳边说出自己的身份。

  “你为什么不找纪委？”

  “县里的管不了，市里的够不着。里面的事儿复杂了，再说了一般人我也不敢信。这事儿也不是我的私事，公家的事儿，最后走县财政给你结算，当然由头肯定得另外编个，我都把仕途压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对方思考了下，点头答应了，一方面前期的费用顾雨晴已经结算了，后面继续跟进难度不大，另一方面，整顿国企是趋势，燕京是有文件的，再说有县长秘书背书，大趋势之下，挣钱还是有保证的。

  见对方答应，林初年道：“怎么称呼？”

  “耳东陈，你可以叫我小陈。”

  “小陈，这事儿你得抓紧，我没时间耗着，如果太长时间没进展，这一单就不能算钱的，你懂不？”

  再次回到顾雨晴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顾雨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似乎一直在等林初年。

  “怎么样？”

  “一切顺利，希望能快点收网。”

  林初年伸了个懒腰，“明天晚上我就得回去了，要是那边有什么问题，及时跟我沟通。”

  林初年指的是向家的事儿，顾雨晴点头答应了。

  周天早上，林初年起了个大早，还特意冲了个澡，弄得顾雨晴说了不少酸话。

  林初年也没在意，哼着歌出了门。

  老远就看到车站牌前，扎着马尾的金玲玲，淡蓝色的连衣裙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金玲玲的皮肤白皙，但丝毫没有病态之色，而是白里透着粉嫩，看上去很有青春活力。

  “小心点！”

  公交车刚到站，林初年被挤下来，金玲玲上前扶了一把。

  被抓住的一瞬间，两人的脸都红了。

  虽然很多事情都已经心照不宣，但他们还从来没做过半点出格甚至是引发暧昧的举动。

  偏偏今天来了这么一下，俩人都觉得挺好，谁也没松手的意思。

  并肩走在人行步道上，周围川流不息的车流丝毫没影响两人的兴致。

  林初年甚至能从这些尾气中，辨别出了金玲玲身上飘来的香味。

  不得不说，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别人眼中的风景，即便是不刻意显露，身侧的金玲玲也是赚了一票的回头率。

  两人觉得电影院不算远，便走着去了，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人家电影院搬家了。

  “太夸张了，竟然搬迁了！”

  新址倒是也不远，就在两条街之外的地方。

  林初年看到金玲玲噘嘴的表情，瞬间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真是的，也不提前做做功课！”金玲玲嘟着嘴，随后有些懊恼的盯着手里的票，其实电影看不看的无所谓，但这可是林初年第一次主动请她看电影，要是没赶上可太扫兴了。

  “市区我除了找你，基本就不来的，也不知道人家搬家啊。要不这样，咱们打车过去？”

  “算了，还有五分钟开场，那条街不好停车，还得走十来分钟，过去也看不上开头了。”

  林初年笑着来了个摸头杀：“都听你的，要不咱们去逛商场？”

  “讨厌，不要摸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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