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你先别激动。”青衍说，“我们大家都在想办法解决，你看，我母亲服用了超圣阶的魔力药剂后，不仅恢复到全盛时期，还成功镇压了火元素，我相信你母亲也可以。”

  水慕听了用满是希冀的目光看向琉璃，琉璃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说：“能不能先向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寒星侧身坐在冰晶石床上，目光锁在自己妹妹脸上，低声说：“事情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

  三十多年前，由冰系圣山负责镇守的冰元素突然爆发。按照惯例，由冰系神圣龙族的女王陛下带领所有冰系圣阶女巫进行净化和镇压。

  但当时冰系女王怀有身孕，这件事情便交由第一王位继承人月牙儿公主主持。

  月牙儿刚满六千岁，刚刚成年，为了圆满的完成这次任务，她前往水系圣山找素水求取青春之泉供给冰系圣阶女巫。

  起初，一切顺利，但月牙儿却在回去的路上失踪了。

  素水坚称月牙儿拿到东西后就离开了，经过冰系龙族不懈寻找，最终在惩罚犯错龙族的深渊附近找到了同行的圣阶女巫尸体。

  传说深渊之底通向另一个世界，有人提出月牙儿害怕被迫献祭自己，通过深渊逃走了。

  当然，提出这个观点的，正是素水。

  琉璃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些不能理解，按照龙族的年龄，素水应该还是个龙宝宝，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邪恶呢？

  但她并没有表达自己的疑惑，而是继续听寒星讲述。

  寒星与月牙儿的父亲，神圣冰龙王南煜决定将自己镇在了冰系圣山的镇厄口，但其他冰系异兽表示反对，他们甚至逼迫怀有身孕的女王陛下献祭之际。

  冰精灵们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冰精灵女王蓝雪以铁血手腕，将所有意图逼迫女王的冰系异兽与圣阶女巫全部杀死。

  在蓝雪血洗冰系圣山的时候，冰元素爆发，整个世界陷入了暴风雪之中。

  历时三个月后，冰系圣山的杀戮平息，没有异兽再敢提出应当献祭女王。

  神圣冰龙王南煜立在镇厄口之上，以阵法缓解冰元素暴动的速度。

  “按照以往的经验，冰元素暴走之后，冰封时代大约要持续二百年。”

  “如果现在送月牙儿回去，为了结束冰封时代，所有人都会鼓动月牙儿为了这个世界牺牲自己，献祭她自己的生命，化为净化暴虐元素的力量。”

  寒星看向琉璃，一脸悲愤的说：“如果说神圣龙族享受了这个世界的无上权柄，就要在世界陷入危难时牺牲自己的生命，可这个世界的生灵们是真心感谢我们的吗？

  他们表面恭敬，内里阴险，一心想要取代我们，却又在危险来临时用所有生灵的安威逼我们去死，这不公平！”

  水慕辩解说：“可是所有的种族都在跪拜你们！不论是谁坐到那个位置，当危险来临时，都需要牺牲自己，没有谁可以拒绝！”

  琉璃觉得她倒是完全可以理解寒星。

  如果有谁告诉琉璃，让她献祭自己的生命就可以让世界和平，让所有人都幸福，琉璃会先扇对方两巴掌了再去了解事情的原委。

  可如果说要献祭的是她哥哥或者她父母，那她可能会直接动手掐死对方。

  为什么一定要牺牲一条生命来成全大多数生命的幸福呢？

  不应该大家一起努力共渡难关吗？

  “水慕，我觉得你说错了。”琉璃说，“所有种族都跪拜神圣龙族，并不是因为他们在关键时刻要献祭自己，而是因为其他种族根本打不过神圣龙族！

  明明是靠拳头说话的世界，就不要搞道德绑架那一套。

  冰河时代虽然所有生灵都过得很艰难，但我相信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并不是过不下去。

  就像你们人鱼一族，在危急时刻，青煌陛下不也出手相救了吗？

  我觉得面对危难，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团结互助，而不是把某一个物种捧成神明，让他们去牺牲自己或亲人的生命来为其他物种换得更好的生存空间。

  我认为这种想法和做法都是不对的！”

  水慕看向琉璃，觉得自己一直以为信奉的什么正在坍塌。

  而青衍、红煜、魅，仿佛感觉到有什么沉重的枷锁被解开。

  琉璃继续说：“生命本就是充满苦难的，能感受苦难才能感受幸福！没理由牺牲别人的性命只为了让你过得更好一点，这种想法在我看来十分无耻！”

  水慕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如果献祭我的生命可以换来冰河时代结束，可以让我的族人过回从前那样的生活，我愿意献祭我自己！”

  琉璃看着他的眼睛说：“水慕，如果说要被牺牲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妹妹或你的母亲呢？你还愿意吗？”

  水慕刚想说什么，琉璃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说你愿意，我会把你立刻扔进冰系圣山的镇厄口。”

  水慕闭上眼睛说：“我不愿意。”

  “很好！”琉璃说：“寒星，抱上你妹妹，我们回万窟山。”

  “回万窟山？”青衍微讶的说，“琉璃，你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琉璃看着青衍说，“如果有人建议拿我万窟山的人去献祭，我会直接把提出建议的人扔进冰系圣山的镇厄口。

  是好好活着，大家一起共渡难关，还是先走一步去填镇厄口，我相信大家自己会有决断。

  魅，从瑞开始，要如何说服万窟山的族人接受我的想法，就是你的工作。

  我不想在万窟山族人的嘴里听到任何张嘴就逼人去死的声音！”

  “是！”

  魅答得异常坚定。

  青衍冲琉璃张开双臂说：“琉璃，我想抱你，可以吗？”

  魈绷着脸说：“不可以！”

  青衍“噗嗤”一声笑得十分畅快：“魈，抱你可以吗？”

  没等魈反应过来，青衍一个熊抱把魈整个儿抱了起来。

  寒星也将月牙儿抱了起来，看向水慕说：“不论你当初救月牙儿是基于什么目的，我都会将你的恩情铭记在心。水慕，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将来你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向我开口。

  除了，提前结束冰河时代这件事。”

  水慕的笑容有些苦涩，微微躬身让向一旁。

  “不用笑得这么难看。”琉璃说，“水慕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圣阶女巫和魔法师的数量足够多，大家就可以一起使用元素净化之力来使元素之力变得柔和。”

  水慕苦笑着摇头说：“琉璃，你想得未免太过简单，按照你的想法，要成功净化一次暴虐的元素，至少需要一千名同元素的圣阶女巫或魔法师……你觉得可能吗？”

  琉璃坚定的说：“我只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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