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自然是没有鬼的，既闹不起来，那就是有人装神弄鬼。

  人间笑却不以为意，打了个嗝喊道：“于老板。”

  楼上整排的烛火猛地熄灭。

  善舞握紧腰间的刀，白莫辩也将手放到旁边椅子的剑上。

  “于老板！”

  膳堂的烛火晃了下齐齐熄灭，顿时四周陷入漆黑之中，只听得见人呼吸声。

  上官玉打开手中的扇子，扇了扇，这是她紧张时的表现，可她这么做，却加深了阴森感，人间笑牙齿都打颤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冷……”

  善舞眼睛适应了黑暗，朝人间笑看去，顿惊，“不好，是寒食散！中药的人会觉得浑身冰冷，随后陷入昏睡之中，最重要的是会忘记所经、历，的，一切……”

  善舞不由得也晃动了下，“是、饭、菜。”

  江弃寒早已经如松般昏冻在当场。

  人间笑紧随其后，善舞虽然努力运功，但是这寒食散只有在服用后立即逼出才有用，现在为时已晚。善舞砰地一声，昏倒在桌上。

  上官玉的扇子停了下来，她竟一点也不觉得冷，意识到这点，她反倒放心了。

  上官玉站起身，拱手行礼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天心阁多有打搅，还望前辈海涵。”

  事到如今，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的身份在进门那一刻就暴露了。

  “上官阁主聪慧过人，还请上座。”

  随着来人的声音落下，通往二楼的烛火一根根燃起，足见此人的武功高深。

  “我这些朋友……”

  “放心，一个时辰后，他们自然会醒来。”

  上官玉点头，起身要往楼上走，却听苍劲有力的声音再度响起，透着些许惊讶，“既然小友也醒着，就一并上来吧。”

  上官玉怔了怔，转头，竟见本该僵住的白莫辩脸上笑容微弯，紧随其后站起身。他看起来安然无恙，丝毫没受寒食散的影响。

  这家伙，恐怕进镇子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不对。

  两人上楼，正中一间房门开着，桌上两杯热茶已经沏好，显然就是在迎他们的。上官玉和白莫辩踏进去，房门随即关上，坐在正中的男子脸落在黑暗中，但身上的青衣齐整，坐姿如松。

  上官玉正要坐下，白莫辩拉住他，行礼道：“晚辈天心阁白莫辩，见过庄掌门。”

  “庄掌门？”上官玉也是跟庄无名接触过的，可是此时完全没有认出来，刚才一路的声音浑厚爽朗带着苍劲之道，跟温和低调的庄掌门秉性截然不同。

  庄无名大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上官阁主，白少侠，不必多礼，喝茶。”

  上官玉将茶推远，“庄掌门有话可以直说，何必这般遮掩？”

  庄无名的目光透过黑暗落在她身上，带着压迫之感，但上官玉却全然不在乎，她此时身穿女装，姿态却也潇洒，并无女儿家的拘谨，比寻常江湖儿女更胜一筹。

  庄无名笑着道：“世上的事，若是能直言，上官阁主又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玉嗤了一声。

  白莫辩道：“还请庄掌门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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