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不是从家里带过来的，是学校有食堂，开学之前家长们都交了伙食费。

  还没开学就跟孩子说：“我给你交了学费，伙食费，你也给我在学校里头吃饱吃好了。”

  初一还不知道食堂抢饭的恐怖，初二初三铃声一响，那是一个全巢出动。

  等到初一的小雏鸟们到食堂的时候，食堂的各个窗口都排起来了长长的队伍。

  但是不能不吃，只能老老实实排着队。

  “水煮白菜，肉末蒸蛋，辣炒茄子，可以欸，今天居然有道肉末蒸蛋。”

  刘华伟端着盘子往牛蛋占好的位置过去。

  “因为开学吧，过一段时间就全是白菜和豆腐了。”

  王虎在后面把饭盘子放桌面上，牛蛋却起身往前面排队区走了过去。

  王虎问道：“牛蛋，你干嘛去。”

  牛蛋朝后面摆摆手，“我看见我妹了。”

  他径直走过去拍了拍排着长队的皎皎，“皎皎。”

  皎皎转过头，看见是牛蛋，笑着打了声招呼：“牛蛋哥哥。”

  柳叶儿跟着回头。

  牛蛋给皎皎传授抢饭的诀窍皎皎说以后铃声一响就快点跑起来，不然到最后，菜不够了，阿姨会拼命手抖，皎皎应了，他就回去了。

  他回来对着两张震惊地面孔，王虎和刘华伟眼睛瞪得铜铃儿大。

  “怎么了？”牛蛋疑惑的问道。

  刘华伟转过来问王虎：“你不是说她是——”

  王虎更加震惊，“她是你妹妹？”

  牛蛋点头，得意地说：“对啊，我妹妹，皎皎，她很崇拜我。”

  王虎和刘华伟还是呆呆愣愣，今天的好菜肉末蒸蛋都吃得慢又如嚼蜡。

  王虎很不能接受青葡萄精是牛蛋的妹妹，他又担心青葡萄精不会被人发现之后打回原形，又失望皎皎不是青葡萄精。

  ～

  下午上课是上代数课，原本在小学叫算术，上了初中之后就叫代数了。

  代数老师捏着同学们小升初的成绩单笑咪咪地问班上有两个小升初算术满分的同学。

  “姜锦书，赵姚，来站起来给同学们看看，不错，不错，还是两个女孩子。”

  赵姚和皎皎站起来，同学们也去看她们，皎皎在课上站起来两次，一次是被英语老师抽到背不出来她总结的规律，一次则是小升初算术被表扬。

  王远侯心里不屑地嗤了一声，还不是红花小学的算术卷子简单，要是赵姚和皎皎考他的小学的算术试卷，绝对考不到满分。

  “小学学的算术和现在学习的代数都是数学的一支，数学领域出过很多很厉害的能带领我们国家走向强盛的先辈。”

  “在改革之际下，你们这辈青少年拥有了更好的条件以及和平的生活环境，青少年如一个国家的新春和朝日，我希望大家有对自己严格的要求。”

  代数老师说完话，大家用力地鼓起掌来，如果说英语老师葛老师的教育方式是棍棒式教育，那么代数老师华老师的教育方式就是春风式教育。

  至于哪个更好，就要看同学们更被哪种教育方式所影响了。

  代数课上完，皎皎和赵姚被任命成为了代数课代表，要负责收同学们的作业和督促代数课堂纪律。

  初一的第一周除了要适应各种之前没有学习过的课，还有选班干部和安排值日。

  王远侯竞选了班长，他本来在课堂上被葛老师一吹，好像个神话人物似的，所以他一上台，班上的绝大部分票都举手投给了他。

  罗娥问皎皎：“你不竞选吗？”

  皎皎摇摇头。

  ～

  第二周就没有那么平淡了，星期一的时候外边就有人跑过来笑柱子：“柱子，外边杀猪送来学校的是你哥不？你哥杀猪啊？”

  然后柱子的脸涨得通红，还没等他说话，这些过来调侃他的人就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

  柱子嫌弃地不许别人再提了，那也太丢人了，宋祈生那个野种在县里头杀猪送到学校里来，还被人认出来是以前红花小学的柱子他哥。

  皎皎抿着唇从窗户透过去看到在食堂侧面那边杀猪放血的宋祈生，他更高了一些，他七岁才读一年级，换算到现在要是正常年龄，其实应该读初二了。

  手里的砍骨刀熟练地分割皮肉和骨头以及猪大腿和蹄子，猩红的血有一点溅到他的眉骨上。

  那面孔突兀地在一片猩红和粉肉里，眉弓高挺，眉毛很浓，眼眶深邃，单看眼睛，会觉得这个人太过锐利了一些，而嘴唇偏薄淡，没什么颜色，又觉得有些矛盾的苍白感。

  他好像感受到注视，目光从粉肉红血里转移过来。

  教室里很是热闹，有人笑柱子，有人问柳叶儿，还有人约着上厕所，打闹和开玩笑，一时不知道他在透过窗户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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