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忙活，时间就过得非常快。

  冯浣溪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可她又找不到这些猜测之间的关联。

  如果能找到关键点，那么一切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冯组，你现在能确定我的委托人夫妇的死因了吗？”

  张闻山的催促让冯浣溪皱起了眉头。

  这个律师也太心急了吧？

  哪有人才死就要得知委托人的死因的？

  这里面的猫腻也太明显了些吧？

  还是说，有些人以为他做的事情，真就那么无懈可击？

  “张律师，从你的委托人出事到现在，别说24小时了，就连12小时都没满。

  你是资深法律工作者，应该我们警方从接警之日开始，到第7个工作日，做出死者的死因结论，都是合法的吧？

  你这样的催促是否……"

  说这话的，是从二楼往下走的法医秦明月。

  张闻山见到秦明月，打了个哈哈：

  “哈哈，原来是明月啊。

  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秦明月冷下脸。

  “张律师，我和你不熟。

  还请不要那么亲热的称呼我。”

  张闻山的脸色没变，但他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忌惮与无奈。

  “秦法医……”

  秦明月摆手，开始赶人。

  “张律师，你现在于本案而言，属于无关人员。

  我现在请你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们警方的正常工作。”

  张闻山噎了噎，又悄悄往那堆人看了眼后，提着自己的公文包离开了。

  一直观察着的冯浣溪，看到张闻山是在受到那个工装男的示意下才离开的。

  冯浣溪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堆人。

  那堆人里大多数的人面露惶恐，好像失去了对未来期望。

  有的人低头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有那个工装男，好像不受周围任何人的影响，时不时打量着大厅里的环境，还有其他人的反应。

  她想尽快抓住杀人凶手的话，就要找到能解决问题的帮手。

  而且，现在为蒋家服务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要是凶手在这些人，找到关联以后就能直接拿人。

  要是找不到关键证据，让这些人离开，那么再要找齐这些人就要多费一番功夫。

  想到这里，她摸出手机给姜十五拨了过去。

  她打电话的时候，姜十五正在会所“干活”到收尾，在察觉到手机的震动，并不是他设置过的特殊震动方式，因此没有接。

  冯浣溪在电话响了十来声后，挂上了电话，内心更是黯然。

  看来，她的十五哥是真的在生她的气。

  哎……

  她落寞地走到一边，摩挲着手里的手机，透过一边的窗子，看向窗外远处……

  富二代走了过来。

  “冯组，所有人的询问都完成了。

  经过交叉比对，我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个穿工装的叫什么？

  和蒋家什么关系？”

  冯浣溪问。

  “那人叫蒋祁，是蒋家工人，负责蒋家的电路安全以及网络安全。”

  网络安全？

  冯浣溪在自己的脑袋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查过蒋家的监控了吗？”

  “管家说，蒋家的监控只有死者蒋正南有权调阅。

  其他人根本没有权力接触监控服务器。”

  “别人没有，但不表示这个蒋祁没有。”

  “冯组，你是说这个蒋祁有问题？”

  “那你在询问他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和其他人的不同？”

  富二代想了想，说：

  “冯组，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些不同。

  他好像比别人都‘正常’，面对询问，一点点畏缩、局促的意思都没有。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个蒋祁有重大嫌疑？”

  冯浣溪翻了个白眼。

  “你想多了，大胆假设是不错。

  但你也不能连求证的过程都没有，仅凭我的话，就确定蒋祁有重大嫌疑呀！”

  冯浣溪说完这句话，有些惊恐的发现，好像她自己很多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以前是她师父，后来是姜十五……

  姜十五比师父做得更好的地方是，会在告诉她结果的同时，说出具体的思路。

  现在的她才能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多问个为什么。

  天呢！

  她到底错过了什么样的一个人呀！

  就在她沮丧的档口，她的手机响了，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备注，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她飞快了滑动着接听键。

  “喂，十五哥，我是浣溪。”

  “什么事？”

  她知道姜十五的性格，努力稳了稳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十五哥，蒋正南死了。”

  “死了？”

  “是的，十五哥，我就在现场，蒋正南夫妇都死了。

  我打电话给你的目的就是想通知你一声，想让你过来看看有什么线索。”

  电话那头的姜十五沉默了一小会儿。

  “保持现场状态，尸体也不要移动，现场与蒋家有关的人都暂时监控住，不要让任何人离开。

  我一会儿就到。”

  “好的，十五哥。”

  挂上电话的冯浣溪，长舒一口气。

  “姜顾问要过来？”

  富二代小心翼翼打听了一下。

  冯浣溪脸上好像恢复了笑容，点了点头，给了个肯定的答案。

  富二代也笑了。

  好像只要姜十五出现，就能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一样。

  他甩了甩头，有些自嘲：

  “这姜顾问到底有什么魔力，来二组才几天呀！

  好像就能控制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二组人的情绪似的。”

  姜十五来的很快，他在警戒线外停下了车。

  冯浣溪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给姜十五拉开了房门。

  “十五哥……”

  姜十五想到答应过小叔再给冯浣溪一次机会，露出了自己标志性的大白牙。

  “进去说。”

  进入蒋正南的别墅，找了个角落，冯浣溪把自己发现的问题详细告诉了姜十五。

  姜十五点点头，看来，冯浣溪还是有一点进步的。

  至少她开始知道分析问题了，而不是一股脑把问题都抛给别人，她只当自己是个冲锋陷阵的莽夫角色了……

  “上楼去看看。”

  姜十五还是准备亲自去看一眼现场。

  走过大厅，姜十五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那个熟悉到刻在脑子深处的身影。

  穿着工装、背着工具袋的蒋祁。

  蒋祁也看到了姜十五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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