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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智破新衣服污损案


待萧天宇走后,二娘思来想去,还是想要提前帮老爷做好新衣。整理一下心情,向大娘所住的院子走去。

  大娘此时正在房间品茶,身旁站着一个丫鬟,挥着折扇在驱赶蚊蝇。看到二娘被下人带进屋内,并不站起身,说道:“原来是二夫人啊,怎么你会来我这里呢!”

  二娘一脸窘迫,向大娘行了一礼,说道:“姐姐,妹妹有事要同你商量!”

  大娘笑道:“妹妹说的哪里话,如果你有需要,尽管开口!”

  二娘说道:“姐姐那里是不是还有一包上等绸缎,就是老爷分给我们的那个。我想借用一下,给老爷做件新衣!”

  大娘问道:“你那边应该有一包绸缎,怎么不用呢?做一件衣服是足够了!”

  二娘有些局促不安,不敢说那件衣服遭到损坏,只听大娘接着说道:“听说最近你的天宇公子,变得聪明了些,他好像要和大少爷争夺店里的经营权!不知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呢!”

  二娘听后,稍加思索,便猜想到她是要和自己做交易。若是萧天宇放弃经营面粉店,可能她会借给自己绸缎。怎么办?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丈夫,一边是视如己命的儿子,真叫人难以选择。

  知道大娘不会轻易借她绸缎,又不想让萧天宇放弃面粉经营权。不得已又返回了自己房中。拿起那件破损的衣服,反复观看,不知该如何补救。

  到了夜里,小翠见二娘有些劳累,便要去打些水来替她洗浴。刚一走进锅炉房,便看到自己同乡小怜。

  小翠急忙招呼道:“小怜,好久没看见你了!”

  小怜并不是很高兴,嘴角挤出些笑容,说道:“小翠,是…是你啊,你是来打水的吗?”

  小翠知道她心里发虚,怀疑自己知道她偷情的事了,又怕自己责备她,所以支支吾吾有些不自在。

  小翠说道:“你来,我问你一些话。”将她带到墙角处,看了四下没人,小声斥责道:“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小怜低着头,面带委屈,更不言语了。小翠很心疼这个姐妹,放缓语气说道:“他是公子哥,我们和他身份悬殊,她是不可能娶我们的。你这样做,会浪费了自己的好名声!”

  小怜眼神愁苦,一字一句说道:“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哪怕是在她身边做个小妾,我也愿意!”

  小翠见她如此顽固,若是把她逼急了,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些极端的事,只得叹道:“如此只盼大公子能有点良心,兴许娶你做个小妾也是好的!”

  小怜见小翠没有逼迫自己,心情放松,忙岔开开话题,说道:“大公子其实对我很好的,他会送我很多东西,都是我们在乡下没有见过的!有一些精致做工的手帕,还有一些手镯等贵重东西!”

  小翠是个懂分寸、明事理的人。看见小怜如此喜欢那些贵重玩意,知道她已经被被这些糖衣炮弹收买,也只能无奈地听她诉说。

  小怜兴高采烈地介绍:“他还送了一些胭脂香粉给我,你闻闻,我衣服上的味道,香不香?”

  小翠方才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本来并未在意。听她这一讲,便凑近她身子,闻了闻,突然一怔,自言自语道:“这个味道怎么好像很熟悉,好像从哪里闻到过!”

  小怜看小翠似是很高兴趣,便说道:“你也觉得这个味道很特别,对吧?我身上还有这个胭脂粉,我让你闻个够!”说着伸进怀里,取出一个纸包,将包口打开,递到小翠面前说道:“你看,这个很好闻!”

  小翠对胭脂很感兴趣,接过来拿在手里,闻了闻。又随意看了下颜色、质地,突然又是一怔,觉得这个和二娘那件新衣上面的油污很像,立刻问道:“小怜,这个香料是大少爷给你的?”

  小怜点点头,又遮住嘴,悄悄说道:“告诉你吧,大少爷他其实很在乎我的,这个其实是他在大夫人那里偷的。她看见大夫人桌上放着这个,就随手拿了给我,他是在讨好我,如果他不喜欢我,怎么会讨好我!”一脸的自豪,表情很是陶醉。

  小翠想到有人损坏二娘制作的新衣那件事,对小怜说的话并没有听进去。如果对小怜说了,又怕她担心,还可能会害了她,便说道:“我看这个胭脂很好看,要不然你给我点,以后我也在身上涂一点!”

  小怜很喜欢与姐妹分享,开心道:“行,我分给你一些!

  小翠从身上拿出一个手帕,从小怜的香料包里分了一些,包好了揣在怀里。

  二人顾念同乡情分,都没有再争论大少爷的事,只是谈起了小时候的一些趣事,闲聊一会,就各自去忙活了!

  ……………………

  萧天宇去了街上的胭脂水粉店,发现每一家都有同样的红色胭脂,和破损新衣上的一样。要找到是谁买的,基本不可能。无奈只得返回府里,来到母亲房间。

  小翠刚好从外面回来,看见萧天宇进屋,说道:“太好了,公子你也在这啊,我正想去找你!”

  萧天宇还未询问是何事,只见小翠从怀中拿出一个手帕,说道:“公子,夫人,你们来看看,这个和那件衣服上的油污是不是一样的?”

  萧天宇拿起桌上那件破损的新衣,二娘也站起身走近。小翠将手帕打开,三人一起查看,颜色确实是一样的。

  萧天宇在那个手帕里,用手指挑了点胭脂粉。又用另外一个手指,把新衣上的油渍粉刮下来一点,两个手指一起比较,果然落下的印痕也是相同的。

  他又分别闻了闻两只手指,气味也相同,默默地点头,说道:“这两种胭脂一模一样!”

  小翠和二娘同时惊叹,小翠慌忙说道:“怎么会?怎么会?小怜不会做这种事的!”

  萧天宇看她有些激动,忙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小翠回道:“这是大少爷从大娘那里偷来的,他送给了小怜。我又从小怜那里要来。我也怀疑和新衣上的油污相同,所以就拿过来比较一下,没想到真的是一样的”

  萧天宇笃定地说道:“没错,这应该是大娘派人抹在新衣上的,后来让大哥发现,大哥无意中给了小怜!”

  二娘听闻,眼神有些惊恐,叹道:“没想到大娘竟然如此打压我们,半夜里还会派人来我房间,怪不得那天晚上洗澡时候,听到动静。我还以为是哪里的野猫。想不到真的是大娘身边的丫鬟干的。想想都可怕!我去向她借绸缎时候,她镇定自若,而且还要跟我谈条件,这个大娘简直是太可怕了!”

  小翠说道:“这样就没错了,证据找到了,我们可以去质问大娘,向老爷禀报,但是,但是…”突然又变的吞吞吐吐,接着道:“但是…就怕小怜要受这无辜的牵连!”

  萧天宇略一思索,说道:“不好说,这个胭脂我看了,虽然颜色相同,但是和街上很多店里卖的一模一样,即便是现在去质问大娘,她也不会承认的!”

  二娘眼神忽又变得哀怨,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小翠也问道:“那怎么办呢?公子,眼下我们有了证据也不能让他们承认吗!”

  萧天宇说道:“只怕她会全部推到小怜身上,反而连累小怜!”摸了摸下巴,低着头思索。

  小翠和二娘唉声叹气,在屋里坐卧不宁,不知该如何办。萧天宇突然说道:“有了!”

  二娘和夫人一起望过去,只听萧天宇说道:“这还是要让小怜帮忙!”

  小翠急忙问道:“小怜还要怎么帮忙?难道还能让她指证是大少爷给她的!”

  萧天宇只怕隔墙有耳,悄悄在小翠和母亲耳边说了,小翠连连点头,母亲的神情也慢慢舒展开来。

  第二天早晨,小翠拿着一袋果子,去找小怜。从袋子里挑选了一只干净的递给她。小怜接过来,咬了一口,又在嘴里嚼得咯吱咯吱作响,不停的夸奖好吃。没过一会,问道:“你是来找我有什么事吧?你说,只要我能帮的,一定全力以赴。”

  小翠嘻嘻一笑,说道:“你的那个胭脂红是从哪里买的,我去镇上看了,虽然有好多一样,但是你用的那个还是味道独特,跟别的不一样,你能不能让大少爷再去买点!”

  小怜咽下去嘴中还未嚼烂的果子,说道:“可以,我去再让他送些给我,他一定会的!”

  小翠又悄悄叮嘱道:“这次要多拿些,不过千万不要让他知道,咱们说好了,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小怜看她不再难为自己与大少爷交往的事,自然心中感激。这种小事自然乐意效劳,连连点头:“放心,好姐妹办事,你放心!”

  小翠叮嘱过后,便与她分开忙活事情去了。

  萧天宇则去找乔大鹏等人,几人正无所事事,看见大哥过来,一阵溜须拍马。萧天宇吩咐他们,多多留意镇上的一些胭脂店,甚至要他们监视自己府上的人。

  乔大鹏等人听了吩咐,各自展开行动,在街上紧紧盯梢。司徒雷隐藏在在萧天宇府门口不远处,一旦见到有人去了镇上,便悄悄跟随。一连盯了数人,发现大娘的贴身丫鬟小霞去了一家胭脂店。

  司徒雷向萧天宇禀报后,几人来到这家胭脂店的门口,乔大鹏看着店内的丫鬟小霞,说道:“走,我们上去抓她个正着!”

  萧天宇一把拦住,说道:“不要,我要让大娘亲口承认!”

  乔大鹏等人只得作罢,眼看着丫鬟小霞从胭脂店出来,又回了府上。

  萧天宇也随后进入府中,奔去母亲房间,诉说了小霞去胭脂店的事情。小翠则立即指出,是小怜向大少爷索要胭脂,然后他去找大娘要,大娘便让丫鬟小霞去买。这一番解释总算把事情原委弄清。萧天宇几人决定一起去找大娘,让她当场认错。

  来到大娘房间,丫鬟通报后,一起进了屋里。大娘看着他们几人,说道:“今天是什么什么日子,你们一大家子都来了!”

  萧天宇说道:“我呢,最近谈了相好,正好她喜欢胭脂,我们今日看见小霞去买胭脂了,所以我想借一些看看!”萧天宇编了一个相好,故意迷惑大娘。

  大娘眼神突然一怔,然后哈哈大笑:“天宇公子长大了,可以娶媳妇了,可是应该自己买去啊,又何必向我这里来借!”

  萧天宇从小翠手中拿过那件新衣,指着上面污渍说道:“大娘你看着是什么!”

  大娘故作惊讶道:“呀!这个不是要给老爷制作的新衣吗,老爷嘱咐过的,这都坏了,老爷过生日那天可怎么穿啊,怪不得你母亲上次来,要问我借绸缎,原来你搞坏了,真不是大姐说你,你怎能这么不小心。二夫人!”最后几句是转向二娘说的。

  二娘瞥了她一眼,并不说话。萧天宇淡淡地说道:“那么我问问,大娘这里是否有胭脂!”

  大娘眼神出现一丝慌乱,怒道:“我这里怎么会有?没有!”

  萧天宇提高嗓音说道:“那么请问,今天你身边的小霞姑娘,早上去做什么了?”

  小霞早已是神色慌张,此时更是不知所措,眼睛看向大娘。大,喝道:“大胆萧天宇,你敢跑到我府上,诚心诬陷我,看我不禀报老爷,好好教训你!”

  萧天宇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拿出一包胭脂,说道:“你们不承认也无所谓,正好我这里有一包从李记胭脂店买来的一包粉!你看下和你身边的丫鬟小霞买的是不是一样的!”

  大娘听他说出李记胭脂店,感觉有些吃惊。其实那件新衣正是她身边的小霞做的手脚。而李记胭脂店,也是自己让小霞去的。莫非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损毁那件新衣了?转念想到售卖这种胭脂的地方处何止十家,即便萧天宇知道是从李记买的又能如何!心中打定主意,只要不承认便是。

  萧天宇接着说道:“当然若是你不承认,那也好办。据我所知,李记家的香料有种独特的成分,你且看,我这里还有瓶独特的药水。把它和李记家的香料结合在一起就呈现出发黄的颜色,而普通的香料发出的是黑色!”

  说着从怀里拿出个小瓷瓶,看见大娘桌上有只茶杯,走过去,将茶杯里的水泼在地上。将小瓷瓶的药水滴到里面几滴,又把那胭脂粉撒到碗里一些。

  没过一会,茶杯里胭脂红变为黄色,大娘在一旁看了有些差诧异。

  萧天宇说道:“我们再看看,是不是这件衣服上也是,如果是黄色,那就证明李记家的胭脂确实抹到了这件衣服上!”

  大娘这时不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萧天宇拿着瓷瓶,让小翠将新衣油污那一面翻出来,将瓷瓶的药水滴了几滴下去。不一会,新衣上的油污也变为黄色。

  大娘看了后,眼神有些惊恐,久久不敢说话,小霞在一旁也吓得哆哩哆嗦。

  萧天宇突然喝道:“大娘!”

  大娘猛然一惊,看向萧天宇,只听他说道:“现在证据确凿,只要看小霞身上是否有这个胭脂粉,就能确定是不是她将父亲的新衣损毁。如果还是不承认,我们可以去找李记老板,让他当面说出是谁买的胭脂,到时候满城都知道我们家夫人勾心斗角,父亲自然也不会原谅你!”

  大娘假装镇静,微微一笑,说道:“天宇啊,看你说的是哪里话,我们怎么可能会损毁老爷的新衣,即便是小霞,她就更不敢了!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件绸缎,二妹可以用他来继续为老爷做衣服,大家同为姐妹,给谁帮忙不是帮呢!”

  然后看向小霞,说道:“小霞,快去把那件绸缎拿过来,给二娘!”

  小霞猛地一激灵,还以为是要挨骂,听到只是要拿绸缎,连忙说道:“是,是,奴婢这就去取来!”

  大娘强颜欢笑道:“二娘这些天气色见好啊,不过我觉得这个新衣的事都是一场误会,也不知道是什么猫啊狗啊什么的,随便怎样就把衣服破坏了,这件事就不要对老爷讲了,更不需要报官了,免得让人笑话!”

  说话功夫,小霞已经将绸缎端到大娘面前,大娘双手抱起来,交到二娘手里,说道:“你说我说的对不?这个就给你了,你可以继续做,对了,二娘,你们要不留下来再吃些点心!”

  二娘看她送了绸缎,不再想将此事闹大,便说到:“谢谢姐姐了,妹妹还要去给老爷的新衣赶工,要重新裁剪一下,那就不打扰了!”说着转身便往门外走。

  萧天宇不想让母亲为难,也就随着向外走去。大娘嘴上说慢点,看似是要挽留二娘,其实只装模作样送到了院外。

  萧天宇几人回到屋后,小翠说道:“公子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让那个受污的衣服和药水变黄的,我当时都吓得一身冷汗,只怕不变色的话,会被大娘赶出来!”

  萧天宇嘻嘻一笑,说道:“其实那也不过是一只专门调制的药水,滴在任何香粉上会落下黄色的印记。我只不过是想诈出来她的话。而且我也并不清楚是不是小霞损坏那件新衣的。没想到大娘心虚,竟然不再让我们查下去,这也算是她承认是自己干的坏事!”

  萧天宇利用聪明才智,终于化解这场危机。也就没人再干涉二娘制作新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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