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家和大舅家都有人去跑了，吴言只能给H市杜如风的老家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那边村长家的，吴言只能让村长帮忙去叫人。

  又过了十几分钟，再次打过去，这次终于听到了疯子的声音，“哈！言哥，真的是你呀！怎么想起打电话了？幸亏我这个周末回来了。”

  “疯子，你信我不？”

  杜如风被问得一愣，“啊？啥意思？我当然信你了。”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只嗯嗯啊啊就行了，不要说别的，听我给你讲。”

  “啊？言哥你搞什么鬼？哦！”

  吴言这样做，自然是不想让村长知道他要说的内容。

  他告诉杜如风，现在有个建大棚的生意，让他如果家里没那么多地的话就赶紧租几十亩，而且要签长约。

  “嗯？嗯！好！”

  “如果你信我，就回家想办法说服你爸妈。我保证，这个事儿一定靠谱，公司包销，不管种多少养多少，全部回收。如果……你爸妈有疑虑的话，租地的费用公司可以先垫上。”

  杜如风沉默了很久，轻轻说了声：“我知道了，言哥，谢谢！”

  没过几天，大伯家、大舅家还有疯子家都同意了。于是，号称“闲得骨头发酸”的肖总这回真的忙得浑身酸疼。

  吴言只是抽了两个周末去建好的大棚里装模作样地撒下了第一批种子，实际上是偷偷使用了农场拓印券。

  而剩下的事情，租库房、联系运输车辆、签合同这些，全是肖总去跑的。

  忙完这些，他又马不停蹄开始在三个城市里拓展客户。

  好在S市餐饮圈子里的人脉拐弯抹角地给介绍了一些关系，他忙了一个多月，三个城市的第一批客户总算确定下来。

  而这时，三个基地的产出早就把仓库塞满了。

  时间也临近春节，吴言放了寒假，家里近期的头等大事——吴记卤肉饭旗舰店，终于要开业了。

  配方经过老爸老妈一个来月的不停调整和实验，味道竟然比吴言前世吃过的还要好。这也让老爸老妈对新店的生意充满了信心。

  卤肉饭新店的宣传，吴言选了最传统的方式——发传单。

  他以表哥的名义，把张勇、林翔这些同学都召集起来，印了五千份宣传单，分成几队，分别去附近小区、其他临街店铺投放，剩下的，就组织大家在中山路最繁华的那一带发。

  第一次干这么有意思的事儿，又能赚点零花钱，就连杨柳和习波、宋妍都加入了队伍。

  凭传单打八折还送一个卤蛋的优惠，让吴记卤肉饭一炮而红。

  开业当天就人满为患。

  精心卤制的五花肉肥而不腻，泛着油光；

  香气超级浓郁的腊肠腊肉；

  还有黄焖鸡……

  配上晶莹剔透的东北大米饭，再浇上一大勺浓香四溢的肉汁……

  在这个物质还不是很丰富的90年代，简直就是大杀器啊！

  所以尽管十块钱的价格有点小贵，火爆程度还是超出了吴言的预期。

  开业活动的7天，食材天天卖空，活动结束后，人流也丝毫没有减少，反而由于7天的口口相传彻底稳定了下来，每天的纯利润达到了三千多。

  老爸老妈开心得合不拢嘴，每天晚上算账数钱的时候，就是老妈最快乐的时光。

  这个时候，老爸老妈彻底信服了吴言开一排外卖窗口的点子，因为每天的外卖至少要占销售额的三分之一。

  第一炮打响，老爸老妈也终于听了吴言的劝，同意春节后就再雇几个人。毕竟，不培养出几个能独当一面的店长，怎么开分店呢？

  连锁？嘿嘿！想想都真香！

  老爸美滋滋地想。

  如果每家店都能月入八九万块……那劳资成为富一代还远吗？

  咳咳！一想到他可以骄傲地对老婆孩子说：“你们啥都不用管，我养你们！”老爸都充满了干劲儿。

  老爸内心这么多戏，吴言自然不知道。

  因为，快过年了。

  2月10号是吴言的生日，他的18岁生日快到了。

  3号是春节，2号的时候，老爸老妈很是肉疼地给店里放了假。

  这么赚钱的生意，过年也不停业才对。

  可是不行，一家人要回Z市老家过年。

  老家比S市要冷很多，可过年的热烈气氛，让人们忘记了寒冷。

  大伯也是个有魄力的人，老爸说让他建50亩的大棚，他直接建了100亩。吴言一家人回来的时候，蔬菜已经收了三茬，猪牛羊也可以出栏了。

  到家了，老爸当仁不让做了主厨，吴言尝了尝，虽然农场拓印会打些折扣，但不放在一起对比的话根本分不出来。

  Z市的雪很大，吴言回来之后，每天雪橇和滑雪成了必备的娱乐项目。

  这天，吴言和两个堂弟又去山上滑雪，回来时路过位于村子最北边的小学，却忽然发现有很多凌乱的足迹。

  吴言觉得很奇怪，“小学不是放假了吗？怎么还这么多人？”

  表弟大大咧咧地说：“嗐！还不是村里的二流子在这儿坐庄！”

  “坐庄？”吴言很疑惑，“他们不怕抓吗？”

  “抓？那也得有人举报才行，要不然警察怎么会跑到这偏僻农村来。”

  原来Z市由于天气寒冷，冬天特别长。城市里还好，反正要上班的，农村就不一样了，有四个多月的时间无事可做，喝酒和打牌就成了唯二的娱乐活动。

  二流子们坐庄只不过打得大一些，又都是召集十里八乡的闲人们来玩，也不坑自己村里人，所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习以为常了。

  说到这儿，大表弟神神秘秘地挤了挤眼睛，“要不，咱们也去玩会儿？”

  “这……不好吧？”

  “怕啥！这里也有普通庄的，不太大。”

  大伯一向管得很严，堂弟们平时根本不可能去这里玩儿，现在趁着吴言回来了，所以一直怂恿他去见识一下。

  吴言见两个堂弟眼馋的样儿，转念一想，小赌怡情嘛，小小的玩会儿也没啥，就跟他们进去了。

  可一进到学校教室，吴言的神色忽然变了。

  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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