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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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四人结识,也是寻静婉从未想到的痛苦的开始。
寻静婉因为语言文字的问题总是无法融入大家,她拼命学习中原的语言,还是会遭到别人的嫌弃,又因为她的身份,和中原盛传南巫之人善用蛊毒,能驱使毒虫,杀人无形。
三人本想结伴游历,寻静婉独自一人无法融入中原,于是他们只能将她带在身边。
寻静婉渐渐对简梵心生爱慕,可简梵怎么会瞧上一个南巫出来连中原文字和语言都不通的小姑娘。
相反他更欣赏花暗香这种侠肝义胆,身手矫健又豁达通透的女子。
可花暗香和楚遥之正是情意正浓之时。简梵自知不可夺人所爱,可又不想见着他二人恩爱,于是提出自己此次下山本就是要去找寻师兄的下落。
自此四人分道扬镳。
寻静婉这时很开心,只想和他待在一处,简梵便带着寻静婉一起回了栖木山。
“樊哥,你不是说去找你的师兄吗?怎么又回来了。”
简梵有些愁苦,笑道:“你这个小丫头懂什么?!他们二人情意正浓,咱俩倒显得多余。”
“楚大哥和花姐姐很般配,我们老跟着他们确实不太好。”寻静婉能和他们分开,单独和简梵待在一起,自然别提有多高兴,问道:“那樊哥以后都要在栖木山不出去了吗?”
“嗯。”简梵点点头,道:“你也别总跟我了,中原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还没见过。”
寻静婉虽然已经适应中原的着装和吃食,大家都很喜欢她,给她教了很久中原话,现在沟通上基本没问题了。
可她听到简梵这话心里难过得不行,几乎就要哭出来,“我一个人在中原很害怕,他们都看不起我,只有你们愿意帮我,现在连你也嫌弃我了吗?”
“哎,没有没有。”简梵见不得女孩子哭,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着眼泪,安慰道:“好好,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
如此两人便在栖木山待了半年。
简梵除了吃饭睡觉,基本在铸造房里待着。
“樊哥,吃饭了!”寻静婉在外面叫了很久都不见简梵出来,于是好奇地推开铸造房的门,只见简梵手里握着一把剑的雏形呆呆发愣。
“樊哥?你不是说不再铸剑吗?”寻静婉笑道:“原来你这半年都在做这个啊?”
简梵痴痴看着剑身,笑道:“我研究了半年,一直无从下手,刚才我突然想起一个绝妙的主意,只是还差两样东西,这对剑便能展示在众人面前,并且绝无仅有。”
他轻轻将剑放下,随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忽然又落寞起来:“楚大哥传信来,说他要和暗香妹子成亲了。这对剑就是贺他们新婚之礼的。”
“哦,怪不得呢。”寻静婉揽住简梵的胳臂拉出铸造房,催促道:“你看你,一天到晚痴迷铸剑,饭都快凉了。”
二人吃完饭后一起在后山躺着。
“樊哥,你说还差的是什么东西?”
简梵想了想道:“我现在还不知道,等过些时日吧。”
“美好的日子过得真快啊。”寻静婉终于回应了简梵的目光,笑意温柔,“那段时光是我过得最幸福的时候,如果我们能一辈子待在栖木山就好了。”
“那你们为什么又离开栖木山了呢?”梅映雪问:“你们去贺喜之后没回去吗?”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寻静婉低低吟着这首诗,点点头道:“栖木山山顶的积雪终年不化,他取来山顶之中的千年寒冰制成落雪剑。用栖木山冬春之际盛开的梅花制成了梅香剑。”
终于他们在冰雪消融万物新生,花开烂漫之时赶到他们的喜宴上。
也是在那场喜宴上,寻静婉知道她永远都无法住进简梵的心中。
简梵递上梅香剑时,只有寻静婉看到了他那爱而不得的眼神,她何尝不是爱而不得呢?
喜宴上楚遥之和简梵都喝多了,寻静婉扶着简梵回房,简梵嘴里低喃着:“为有暗香来——”
也是那一夜,寻静婉鼓起勇气,取下脖子上一直戴着的一颗小珠子,放在桌子上用酒水化开珠子,里面钻出来两只银白的小虫。
中原人对南巫的传闻虽说夸大了不少,可是他们真的会饲养蛊虫,而这对蛊虫是她娘亲死前留给她的。
“静婉?”简梵早上酒醒后看到床榻和他并排躺着的寻静婉,恍惚间想起昨夜自己干了什么,他把寻静婉当成了他好兄弟的妻子。
“樊哥。”寻静婉听到简梵的声音也醒了过来,羞涩道:“我,我昨夜送你回来,然后就——”
大错已然铸成,简梵自然是要负责到底。于是二人没有再回栖木山,路遇系水镇便定了下来成亲过日子。
故事听及此处,众人不免更沉默了。
梅映雪悄悄看了楚蒙的脸色,柔声问道:“那对蛊虫和于公子如今中的是一样的吗?”
寻静婉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是什么?!”楚蒙的耐心似乎已经等到极致了。
“你怎么比她还着急?”寻静婉抬头好奇地看着楚蒙,笑道:“哈哈哈……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众人不明所以,以为寻静婉连带着花暗香一起恨上了楚蒙。
楚蒙转头抿嘴不言。
寻静婉想站起身,但是腿脚也被捆着,梅映雪便解开她腿上的绳子扶起她。
寻静婉走到简梵身边,笑道:“你身体里的那只蛊虫应该死了吧?”
简梵一怔,看着寻静婉明白过来,“那一夜,你是给我下的药,和蛊虫没有关系,蛊虫只是为了试探我这些年的心意?”
“是。那是一对‘一心’蛊虫,它会慢慢在身体中长大,成年之后,若是两心相悦便能让二人心意相通。若是中蛊的二人不能心意相通,无心那人的蛊虫便会死去,而另一只有心之人身上的蛊虫还会活着,日日备受煎熬,蛊虫反噬,直至最后无力承受心碎而亡。”
寻静婉说罢便喷出一口血,简梵无法镇定下来,大力震开绳子,抱住即将倒地的她,哭道:“静婉,你怎么这么傻!”
梅映雪受到突然的惊吓,退后两步,路云长上前护住她,道:“你没事儿吧?”
“没事。”梅映雪摇摇头,二人的目光触及,温柔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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