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衍听闻伏行之所言，自然惊喜万分；赶忙问道：“可是九龙城这边有什么线索？”

  伏行之点点头，而后却是起了考校之心；继续说道：“给你三次提问的机会，看看你能否猜出我的线索源自何处？”

  闻言，申不易也是暗自思忖；纪雪晴则是无奈地摇头道：“陛下，这九龙城龙蛇混杂，各方势力数之不尽；就只三个问题，衍儿如何能猜得到？你又何必为难他呢？”

  伏行之没有回应，然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伏衍。

  伏衍沉思片刻，问道：“此人可在庙堂？”

  伏行之摇摇头。

  “此人是不是与天下商会有关？”伏衍接着问道。

  伏行之先是一怔，而后点点头。

  伏衍闻言目露精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而后赶忙道：“钱有余！”

  伏行之不敢置信地看着伏衍，他觉得伏衍通过三个问题或许可以猜到一个大致方向，却没想到，伏衍直接给出了答案；赶忙惊喜道：“衍儿，你是如何猜到是他的？”

  纪雪晴也没想到竟会是这个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天下商会九龙掌柜，于是也好奇地看向伏衍。

  “之前在北境追查冯金池时，我就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刚刚父皇这么一问，倒是让我把一些事情捋清楚了。”

  伏衍整理了一下思绪，解释道：“北境截杀一事，宋志平是策划者手中最利的刀，而倭国罗刹尊、洛氏则是他们所借之刀；洛氏是因为老唐，而罗刹尊则是因为我的身份。”

  伏行之闻言不解道：“你为什么断定罗刹尊也是被人利用呢？他与宋志平都是受幕后之人指使也不一定啊？”

  伏衍回道：“若是如此，宋志平一开始就无需隐藏，直接将我们灭杀了便好，而且罗刹尊明显不知道宋志平的存在。反之，如果当时罗刹尊跟洛氏能得手，宋志平无需现身；一旦走漏消息，只要切断冯金池这根线，也只能查到洛氏，还有罗刹尊的背后之人，真正的幕后黑手也就无人得知。至于新觉教，完全是个意外。”

  伏行之点点头，接着问道：“即便如此，你又是如何确定此事与钱有余有关的呢？”

  伏衍回道：“消息来源！冯金池无疑是居中传递消息的重要人物，那么新觉教的消息应该也来自他那；若他是新觉教之人，赤羽跟玄甲完全没必要前去截杀，只需坐收渔人之利便好。所以，我猜测他们是在消息传递过程中，无意间知晓，却又不清楚整个计划，才会如此。”

  伏衍泯了口茶，接着道：“北境那边的线索随着冯金池的死已经断了，父皇未必比我知道的多；而倭国当初九龙城刺杀一事必有京都内应，这一次的消息来源，应该也源自京都。天下商会跟京都两线交叠，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伏行之不解道：“天下商会在京都之人也有不少，你为何断定是钱有余？”

  闻言，伏衍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早该想到他！当初在峨眉对我出手的新觉教钱散人——钱不余，他跟钱有余应该关系不一般吧？”

  纪雪晴三人望向伏衍的目光满是欣慰，一番推理丝丝入扣。

  伏行之点点头道：“不错！在追查钱不余的身份时发现，他们二人是亲兄弟，皆为陆秋岛八大家族麾下后裔。”

  伏衍有些震惊道：“新觉教，虎门镇宝藏，八大家族......如此看来的话，这新觉教定然与陆秋岛脱不了干系！”

  “根据现有的消息推断，这新觉教应当就是陆秋岛八大家族安插在大陆的势力；看来他们是贼心不死啊！”伏行之说道。

  “那钱不余怎么样了？父皇可从他那找到什么线索？”伏衍急道。

  伏行之却是摇摇头道：“暗卫抓捕他时，服毒自尽了；最后只找到一封未烧完的信，证明的确有人将你的身份泄露给京都这边，具体是要传递给何人，现在还无从知晓。”

  闻言，伏衍无奈地叹了口气。

  纪雪晴看着伏衍，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道：“你外公跟舅舅......”

  伏衍自然明白纪雪晴在想些什么，赶忙道：“外公得知我失踪后，消瘦了许多；我们也已经见过面了，恢复些时日就好，并无大碍；舅舅......也都一切安好，母后不用担忧。”

  纪雪晴如何听不出来伏衍的意思，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只得无奈叹息。

  见状，伏行之赶忙安慰道：“雪晴，你放心吧，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要相信青云。”

  纪雪晴点点头，不再多言。

  伏行之转头看向伏衍问道：“衍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像从前那样整日窝在清平苑不问世事么？”

  闻言，申不易跟纪雪晴也好奇地看向伏衍。

  伏衍无奈地摇摇头，轻叹道：“唉！原本我只想做个闲散王爷，待得修炼有成便逍遥于江湖。此番江湖之行倒是让我看清楚了很多事，是我的想法太狭隘了。如今我华夏虽然堪称前所未有之盛世，但也还有许多地方，许多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即享受了他们赋予我的尊崇，自然也该担负起该承担的责任，为他们做些什么。”

  纪雪晴闻言满是欣慰，伏行之则是激动道：“好！衍儿你终于长大了！明日父皇便下旨，准许你上朝议政！”

  纪雪晴有些埋怨道：“陛下，你急什么？衍儿一路奔波，待他休息几日也不迟！”

  伏行之有些尴尬道：“雪晴说的在理，是我考虑不周了。”接着看向伏衍，说道：“衍儿，你先休息几日，等休息好了，再跟父皇说。”

  伏衍点点头，接着道：“我想去万寿宫看看皇祖父。”

  伏行之闻言笑道：“还算你有些孝心，我们也许久没过去看看老爷子了，晚上一起过去。”

  申不易闻言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伏衍。

  伏行之转头看向申不易有些不解，道：“大儒这是？”

  申不易抚须一笑，道：“陛下稍后便会知晓，老臣就不多嘴了。若是没有其他事，臣就先告退了。”

  伏行之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大儒一路辛苦，赶紧回去歇息吧，明日朕再论功行赏。”

  申不易赶忙道：“谢陛下！”言罢，转身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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