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坚硬的鱼鳍划过手掌。

  姜九昭心满意足，轻轻捏了捏尖尖：“伏朔，为什么这里是硬的？”

  “？”

  伏朔总觉得姜九昭的话，跟他看过的某些话本里面的话有点像。

  “我不知。”

  他点了点姜九昭的嘴唇。

  他模仿着姜九昭的话：“那你这里…为什么是软的？”

  脸颊逐渐发烫，姜九昭垂眸，看见自己唇上修长的手指。

  奇怪的是，原先锋利细长的指甲缩了回去，要不是指缝间淡蓝色的蹼，乍一看跟人类的手没有丝毫区别。

  他扭头，躲开了他的手指。

  伏朔的手跟了过来，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

  姜九昭一惊，扭头看向他。

  两人静静地对视。

  可不知怎么的，仅仅是对视而已。

  姜九昭却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脸上温度飙升，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不知是谁先凑近，总之姜九昭只感受到了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唇。

  起初好像是好奇地试探，啄了两下后两人分开，姜九昭迷茫地看着伏朔。

  下一秒，脖颈被强硬地擒住，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姜九昭觉得嘴唇被人吮吸地发痛。

  他睁开眼睛，却看到鲛人靛蓝色的瞳孔静静地盯着他。

  “……你，为什么……”

  唇瓣上的重量辗转反侧，让他无法把话说全。

  许久，伏朔才缓缓放开他。

  姜九昭呼吸微颤：“你为什么不闭眼？”

  伏朔淡淡问道：“闭眼？那我该怎么看到你被我亲的模样？”

  “？”

  姜九昭脸颊通红。

  “你知道刚刚咱们做的是什么事吗？”

  “知道。”

  伏朔意犹未尽地垂眸：“亲吻。”

  “……你活了这么久，有没有亲过别人？”

  伏朔挑眉，似乎对姜九昭这个问题表示不屑：“我为什么要亲别人？”

  姜九昭逮到机会：“那你为什么要亲我？”

  “……因为在认识你之前，我并不知道这叫亲吻。”

  喜欢就是喜欢，这又是什么破理由？！

  姜九昭不满。

  伏朔缓缓朝他靠近，宛如一个小动物一样嗅着他的脖颈。

  “之前你给我看的话本里有说过。”

  姜九昭推了推他的头，没推开。

  “难道话本没告诉你，这是恋人才可以做的事吗？”

  他已经觉得自己暗示的很明显了。

  伏朔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他的脖颈：“恋人？什么是恋人？”

  姜九昭一个激灵，想往外躲，却被人拦住了去路：“就是伴侣，互相喜欢的那种。”

  伏朔眸中晦暗不明。

  伴侣，他自然清楚。

  鲛人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就算丧偶，也不会再寻其他伴侣。

  姜九昭看他停在了自己的颈窝，曾经被咬得血肉模糊的记忆涌上来，他有些抗拒地后退。

  “等等，你离我远点。”

  “？”

  伏朔反应了一下，叹了口气。

  “不会了，以后不会那样对你了。”

  姜九昭将信将疑。

  他总觉得伏朔当时咬他不是在报复，而是失控了。

  “你身体是不是有问题？”

  伏朔显然不想跟他说这个话题，直接一把揽过了姜九昭。

  “到点了，该讲故事了。”

  “……”

  ＊

  过了两天，姜九昭无意间看到海马跟伏朔的手下跟他商量着什么事。

  距离很近，他能听到一些谈话。

  什么“鬼城”……什么“七彩金莲”……

  他扒着石壁，听得不太真切，正准备往前凑凑，衣领突然被人揪了起来。

  “诶诶诶！放我下来！”

  “砰！”

  他被人宛如拎小鸡仔一样拎了起来，又被人随便地丢到了地上。

  姜九昭站起身，揉了揉胸口。

  他狠狠瞪着伏朔身边的手下。

  “电鳗，下次轻点。”

  电鳗点头：“好。”

  好啊，原来是条电鳗。

  “你在外面偷听什么呢？”

  姜九昭先上去给了电鳗两脚，谁知电鳗直接化成了真身，滑不溜秋地跑了。

  “诶你！”

  他气鼓鼓地指着窜出去的电鳗。

  “他摔我！”

  伏朔叹了口气，把电鳗招了回来，朝他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可以了吗？”

  “不可以！”

  电鳗又挨了一巴掌。

  “这下呢？”

  姜九昭轻哼一声：“我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了。”

  电鳗无语，电鳗游走。

  姜九昭问道：“你们商量什么呢？”

  伏朔没瞒他：“明日，我们出发去鬼城。”

  “……”

  鬼城……请问是字面意义上的鬼城吗？

  姜九昭咳了咳：“城里有活的吗？”

  伏朔盯着他：“你说呢？”

  “……”

  好吧。

  海马安慰他：“别怕，我们三个加上主人，一共四个活的，不全是鬼。”

  伏朔点头：“还会有别的妖。”

  谢谢，丝毫没有被安慰到。

  说不定去一趟就都是鬼了。

  “去哪儿做什么？”

  “那里有好东西，鬼城城主被人发现有藏宝，你难道不想去看看是什么？”

  不想。

  海马叹了口气：“你们人类可真是没有好奇心。”

  因为人类有一句俗话叫：好奇心害死猫。

  姜九昭只想待在这里，跟伏朔快点增进感情，俩人过日子安安稳稳甜甜蜜蜜不好吗？

  伏朔却道：“如果你喜欢，床上的珍珠可以给你穿成链子。”

  姜九昭愣了下。

  大哥，你那一颗珍珠都快有他的拳头大了，穿成链子让他往哪里戴？难道是腰上吗？！

  他连忙摇头：“就非要我一起去？”

  伏朔点头：“我睡眠不好，你给我讲故事我能睡得着。”

  “……”

  于是第二天，四个人动身去了鬼城。

  鬼城城如其名。

  门口就散发着一股黑漆漆的阴森。

  姜九昭手一直放在腰间。

  是妖是鬼，只要敢冒犯他，他直接六亲不认法器乱扔！

  可是一进了城，他才觉得自己的脑补全都是错的。

  城内琳琅满目，街道商店与人间无任何差别。

  连街上的行人看着都不像鬼！

  他们三男一女，从一个小贩手里买了四个鬼形面具。

  伏朔：“先找个客栈住着。”

  他指了指身边的客栈：“就这里。”

  鬼市交易的货币是狼牙，姜九昭也不知道伏朔从哪里搞来的一大箱子狼牙，直接跻身鬼界富豪榜。

  四人开了三间房，暂且住下。

  姜九昭还在思考为什么四个人开三间房，腰间就被人揽住。

  伏朔把他往房间里拐：“你跟我住一块。”

  “！”

  海马偷偷一笑，赶紧溜进了房里，把门关上。

  赶了一天的路，窗外已然漆黑。

  好吧，应该说是……鬼城日夜都是漆黑，没有亮的时候。

  屋里的灯光昏暗，伏朔凭空掏出来了一颗比西瓜还大的夜明珠，轻轻抛出，在半空停住。

  霎时间，屋内宛如白天。

  他翻身躺在了姜九昭旁边：“开始吧，掏出你的话本。”

  姜九昭看着夜明珠，嘴角抽搐。

  还挺贴心，怕黑了他看不见。

  于是他又开始讲故事。

  “好吧，今天我们讲的是《龟兔赛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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