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张太太的事，沈望没有在大宅里逗留。

  沈望第一次来沪市，当然要顺路捡捡漏。

  “先生不留下来吃饭？”

  “不啦，我这市井小民，不掺和你们富豪人家的事，生日宴会也没我。”

  说罢沈望就要走。

  张太不挽留了，但给了沈望一根金条，一百克重，算是沈望两块原石的钱。

  沈望也笑纳了。

  之后。

  沈望离开张家大宅，重回沪市的文玩街。

  沪市经济发达，文玩街欣欣向荣，来往行人很多。

  沈望黄金瞳效力仍在，就一一走进每家翡翠铺，意图捡漏。

  且今时不同往日，沈望开发了黄金瞳的高级用法，以前他只能捡漏便宜货。

  现在他能分辨具体价值，所以贵的料子也能鉴定。

  今天就是如此。

  沈望运气好，在第一家翡翠铺里，就一眼看中了一块原石。

  石头表皮青灰色，老板喜欢拽词，给它起个名字叫天青烟雨石，标价很高，足有八十万元。

  这石头是镇店之宝，店里没有更贵的原石了。

  沈望走进去时，就有两位老哥正在研究。

  老哥们一口沪语，叽里咕噜，沈望也听不懂。

  但瞧那意思，他们都觉得石头虽好，价钱却太贵。

  沈望再仔细研究，惊觉这块原石闪耀的金光，实则非常亮眼，只有质地成色非常好的料子，在黄金瞳之下，才会出现这般强度金光。

  沈望不动声色，再用肉眼去看那料子。

  只见料子是切过一刀的。

  切面在顶部，一刀横切过来，露出了一片浓郁的墨绿色，掺杂着几分蓝。

  颜色比较朦胧，虽不是纯绿，但看着也很温润，邪气很少。

  底子也算通透。

  老板有意炫耀这镇店之宝，不允许别人摸，但允许近距离打光，甚至拿显微镜。

  店里就备了一个六十倍放大的便携显微镜，可供顾客观看。

  前面两个老哥借了，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唯独一点。

  这料子隐隐有裂，如心头刺一般，叫人无法彻底放心。

  谁都怕裂渗进翡翠肉里，毁了整块料子。

  这也是为什么，这块原石迟迟没有人敢赌。

  沈望不怕。

  只见沈望跟老板砍价：“这料子，四十万卖吗？”

  老板留个山羊胡，瞧着挺精明，一听沈望这话就乐了，也没回话。

  沈望又问一遍：“四十万卖吗？”

  老板一撇嘴，就要把沈望轰出去。

  “去！去！哪来的流浪汉，跑爷爷的地盘撒野了。”

  旁边两个沪市老哥也笑了。

  显然他们都觉得，沈望别说四十万，四十块都未必有。

  沈望一点不慌，反手掏出那根金条。

  “我最后问你一遍，石头四十万卖不卖。”

  老板盯着那金条，都没听见沈望说什么。

  “你？你这是？”

  “金条。没见过吗？”

  “不可能！你这是假的吧？小孩玩具吧？”

  沈望笑了，收起金条转身就要走。

  但另一位老哥拉住他，并告诉老板这绝对是真金。

  原来这老哥是金匠，天天接触黄金，真金还是假金，还是镀金，他都不必掂量，一看便知。

  更何况这黄金有编号，一般人不敢造假，那是要判刑的。

  老板仍不信，嘟囔了句：“八成是偷的，这种贼的东西，老子不要也罢。”

  沈望笑了。

  沈望道：“四十万不行，五十万怎么样？卖不卖？”

  老板哼了一声，没说话。

  沈望：“五十五万？”

  老板还是一声不吭，但已经有所心动了。

  毕竟这料子虽好，却因那小裂，一直卖不出去，回不了本，店里现金就不充裕，长久下去不是良策。

  而沈望一抬手，比划了一个六，说六十万要买。

  老板彻底心动了。

  老板正欲开口，沈望却道：“六十万也不行？那五十八万？”

  老板懵了：“你怎么还往下降呢！”

  沈望笑道：“五十八也不行？那五十四万。”

  老板脸都红了，怒斥沈望胡闹。

  沈望根本不管，金条一拍，就说五十万，很快又降到了四十八万。

  老板这下真急了，连忙说六十万卖。

  沈万根本不管，竟又降到了四十五万。

  最后老板啊地一声，叫出来：“啊！五十万！五十万就卖！”

  沈望微微一笑，这才停手。

  两人决定五十万成交。

  这个价钱还算公道，老板能保证赚钱，还可以尽快回笼资金。

  本来翡翠这一行，就是互相砍价。

  但那两个老哥不乐意了，他们觉得老板亏了。

  老板表面也这么说，实则内心还是窃喜的。

  “害！做生意嘛，就当博一个开门彩了。”

  随后沈望付了钱，拿了石头就要走，两个老哥又不乐意了，说：“你不切石？”

  沈望都懒得搭理他们，石头当然要切，但不是在这里。

  原因有二。

  首先沈望还是低调为主。

  其次，这老板这么穷，切出来一百多万的翡翠，恐怕也没钱收购。

  沈望就走进了另一家大翡翠店，要在这里把料子切开，再当场出售。

  果然。

  沈望彻底解石，石头内部特别干净，那些裂并未渗透进来，总价值超过了一百万。

  店掌柜也是大惊。

  他认出这料子，是同一条街周老板那块，真没想到能爆，更没想到赌这料子的，竟是个要饭模样的汉子。

  掌柜心思缜密，立刻想到沈望是隐藏的高手，便不敢怠慢。

  沈望要卖石头，要价一百二十万，这价钱略高，掌柜也接受了。

  他说：“这位高人，这石头您开多少价，我们店就出多少钱，但有一点，请您以后务必高抬贵手。”

  沈望微微一笑，装作不懂。

  “什么意思？”

  店掌柜也没多说，只再三强调高抬贵手。

  随后两人成交，沈望拿了钱走出翡翠店，也确实没有在他的店里捡漏，甚至临走之前，沈望还故意拍了拍一块料子。

  沈望走后，店掌柜脸色凝重。

  一位小伙计过来问他：“您干嘛出那么多钱呀，明明压价到一百万，也能拿下这料子的。”

  掌柜摇摇头，叹气道：“你懂什么。对了，这块废料，拿去切了。”

  小伙计更懵逼了。

  “切它干嘛？”

  “让你切你就切，哪这么多废话。”

  “哦……”

  小伙计挠挠头，把废料拿去工作间切了，没想到爆绿了，价值将近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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