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遭背叛
浓烈的血腥气萦绕鼻尖,细细簌簌的蛇蛊在体内涌动,雪泽用尽力气睁眼,终是什么都没说,很多事错了便无法回头,像她又像自己。
落桐擦干眼泪,眸光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还是想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来弥补。”
“黑风穴,龙骨。”
话落,雪泽目光清冷冷射来,落桐忍不住后退,那一瞬间,昔日宗主威严压来,差点让她跪坐在地,女子咽了咽口水,剩下的话和盘托出,
“这是我从公子和白姑娘那听来的。”
“如果有吩咐,落桐愿助一臂之力。”
眼见雪泽又耷拉下脑袋,似乎刚刚只是一场幻觉,落桐驻足良久,女子毫无动静,如不是颤抖的呼吸,还以为是一具死尸,落桐眸色暗淡,终是落寞转身离去。
牢门一响,重归于寂,阴暗中,雪泽重新抬头,目光凌厉,龙骨是凌天宗镇守魔门之物,鲜少有人知晓,魔域之人这么快就查到这了吗,还是她那好徒儿已经正邪不分,跟魔道勾结在一起了。
缠缠绕绕的花枝开遍了整座小山,女子坐在摇曳的千秋上,抚摸着男子的侧脸,凑近轻呼,像一株瑰丽蜇人的花儿,极致的引诱与魅惑,
“潇郎,我们什么时候去取龙骨呢?”
“有了龙骨,我们就能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潇宏稳住摇晃的秋千,小心护着,将人揽入怀内,
“别急,这需要我那师父的心头血,快了。”
男人随手一招,隐于树后的婢女上前,将潇宏丢来的药丸收入盒内。
昏沉的夜色中,一只手小心将药丸托起塞进雪泽嘴内,接着一杯清茶递到嘴边,
“我知你不信我,这枚解药是公子所给,可除尽体内蛊虫,待三日后我助你逃脱。”
不等答话,女子收拾起杯盏,利落转身离去,昏暗的地牢,不知道时辰,雪泽垂眸,体内游动的长虫渐渐死去,疼痛一轻,不灭的肉体自动复原,被啃食殆尽的五脏六腑重新生长。
三日后,落桐领着雪泽来到了黑风穴,饶是免受啃噬之痛,可内力修为全无的残破之躯,此刻连凡人的力气也比不上,女子羸弱地站在一旁,
“宗主,别来无恙呀。”
白薇靠在潇宏怀中,素手拨弄着丹蔻,肆意张扬,
“当初若不把我和潇郎分开,也不至如此。”
雪泽面容冷淡,好像冬日里一抹苍冷的日光,安静伫立。
“师尊如今倒也学会听话了。”
潇宏抬眼,嗤笑道,不枉费他这个做徒儿的一遍又一遍教她做事。
冷嘲热讽的声从耳旁经过,又散在了风中,似乎挑不起对方一丝一毫的注意,不知为何,看到女子毫无鲜活,半死不活的神态,潇宏心中腾起一股火气,来的莫名其妙,却又恨得牙痒,
“公子,白姑娘已经准备好了。”
落桐上前,打断了男人未说出口的嘲讽,婢女恭敬低头,抬眸看了眼雪泽,又退到了身后。
黑风穴罡风猛烈,曾葬送的两百余条性命的血池重归于静,潇宏拥着白薇坐在一旁,血腾轻易刺破女子心脉,落桐端着玉碗站在跟前,一滴两滴,鲜红的血瞬间漫过碗底,女子脸色惨白,不吭一声。
“好了,公子。”
落桐端着血碗,与雪泽对视一眼,朝潇宏走去。
“龙骨认主,与体内血脉相融方有奇效。”
一时间落针可闻,仅仅只是凝视,落桐额间的冷汗细细冒出,
“好。”
白薇站起了身,龙骨为上古神物,魔气不可近前,但宗主之血却能吸附龙骨,若能一举将其毁灭,女子接过玉碗,两眼弯弯看向潇宏,
“潇郎,我们能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万千情丝藏于眸间,男子屏住呼吸,注视着对方将鲜血一饮而尽,盛满期待,
“如何?有没有感应到……”
话未完,白薇的脸色瞬间惨白,鲜血不住从喉间溢出,惊慌的情绪席卷了所有的感官,潇宏紧紧抱住,
“薇儿你怎么了?”
男子目眦愈烈,痛失所爱的锥心之疼他不想再次感受,
“血……”
娇弱的女子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这根本不是心间血,而是用丹粉混合龙澹而成,用术法遮掩,与鲜血无异。
“薇儿!!!”
潇宏伸手揽住怀中人,女子气息却越发孱弱。
“哈哈哈,死了死了。”
落桐大笑,泪水从眼角滑落,
“公子,以后就剩我了,我会陪着你的。”
眼见男子痛心地望向怀中人,失魂落魄,落桐拉起潇宏的衣袖,眸中涌动着算计,
“我换了药丸,蛊虫未解,宗主会永永远远给我们供血。”
话落,雪泽抬头,被再次背叛的面容一脸平静,眸光深深看向地上女子卑微乞求,
“公子,不是想长生吗?我陪着你好不好?”
像是终于回神,潇宏转头,眸光聚焦,闪过猩红之色,
“是你!”
如地狱阎王前来索命,男子嘴角含笑,朝落桐逼近,女子跌落在地,面色惨白,她高估了自个儿在男人心中的分量,
“公子,我只是太爱你了。”
太爱?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潇宏勾起嗜血的笑容,
“让送你下地狱,也不会怪我,对不对?”
一旁,原本瘫软无力的白薇笑着抬头,目含讥讽,
“原来就这么个把戏,真是没看头。”
“不不不,你死了!你死了!”
落桐惊恐后退,眼见面前两人如罗刹阴狠,惊惶下,钗掉发散的女子忍不住向雪泽爬过去,
“宗主,宗主,救我!”
鲜血堵在喉间,雪泽轻咳,目光沉沉看向她。
潇宏拥住身旁的人儿,扬手一挥,业火从婢女脚尖燃起,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顷刻间竟是连魂魄都烧毁殆尽。
血腥气拂过脸颊,雪泽淡淡垂眸,一双金边黑靴出现在眼底,
“师父是不是想逃呀?可又被人背叛了呢。”
男子看向萧索薄如纸片的人,轻笑一声,三天前,他就察觉出婢女不对劲,一直按捺不发,不过是想瞧瞧一只蚂蚁如何能翻出风浪,果然过程真是精彩,
“潇郎,你师父此时定是懊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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