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问林杰，有没有人手安插在黄天福身边，想着能不能，趁刘子铭和林杰先后出手，打乱岗村他们的布置时，把他们夹带的贵重物资偷出来。

  “呵呵，机会不大，只是一两个眼线而已，不过我会通知他们，有机会的话，可以试一下的，不过内线也不一定，会被黄天福带上。”

  “那我们打草惊蛇之后，要不要安排第二次出手呢？”

  “如烟，你这个建议不错，有没有想过，参与行动啊。”

  林杰笑眯眯地看着柳如烟，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这个胆子。

  柳如烟在林杰的注视下，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林杰，那你准备怎么办？要出手吗？你要我参与哪一部分？还是我们干脆隔岸观火！”

  “嗯，打草惊蛇肯定要我自己来，意思一下，正好给岗村一个印象，我就捣乱一下，出口气就走。”

  林杰说到这里，柳如烟接着说：“等你引出了岗村，或者黄天福的后手之后，刘子铭会出手了吗？”

  “应该会出的，因为我这么做，不但是惊了蛇，还会让刘子铭误认为已经退去，不会再有人捣乱了。”

  “那万一刘子铭得手了，我们后面的布置不是白费了吗？还是黑吃黑，从刘子铭手中再抢过来？”

  柳如烟眼睛亮亮的，兴奋地看着林杰，等他表态。

  “想什么呢？动黄天福，是因为他背叛我们，更主要的是要给岗村留下一个我们已经没有在私下结盟的信号。

  人家刘子铭主动过来要求合作，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我们都不能和他翻脸，明白了吗？”

  “不明白。”柳如烟摇了摇头。

  “这么说吧，我们或者刘子铭做走私或者黑市生意为了什么？”

  “为了挣钱啊。”

  “除了挣钱，那些货物最后到谁手上去了，你想过没有？”林杰再问柳如烟。

  “啊，到了，大部分应该到了国统区吧？”柳如烟回答的不是很肯定。

  “没错，所以我才很积极地做这些生意啊，既挣钱，又可以把紧缺的物资运到国统区，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大部分钱是日本人赚去了啊，你这不是在帮日本人吗？”

  柳如烟还是不明白，觉得林杰是在为他的汉奸身份辩解。

  “这是没办法的事嘛，不过，你再想深一层，日本人是怎么赚的钱？”

  “倒卖物资？”

  “没错，这些物资本来是要支援给日军的，现在被岗村这些人卖了，是不是日本军队就少了部分物资，是不是对我们中国有利。”

  “好像真的是这样哎，可这些物资是他们抢我们的！”

  柳如烟还是不服气，林杰就是为了钱，才找的理由。虽然自己跟了他，但是在内心里，还是希望林杰不是汉奸的。

  “那是没办法的事，我也只能希望日本人腐败一点，这样也可以削弱日军的供应，顺便赚的钱，养活多几个孤儿。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

  林杰看柳如烟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但是有些事情，暂时不能跟她说清楚。

  “哼，知道你不是坏人啦，那跟不抢刘子铭有什么关系？”

  “他是中国人啊，我抢他干嘛？如烟，帮日本人做事的人，也是分很多种的，你要慢慢学会分辨。”

  “哦。那明天晚上，你怎么安排嘛？真的要我去吗？”柳如烟既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

  “先回去，我再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

  第二天晚上八点，林杰带着稽查大队的两个小队，进入了黄天福所在的辖区，其实还是属于黄埔分局的管辖范围。

  林杰已经通过内线得知，黄天福从仓库到码头的运输路线，林杰选择了离码头还有两里路的地方埋伏。

  由于他只是准备做个样子，做一个螳螂，惊扰一下黄天福或者岗村，所以全队都身穿警服，准备大张旗鼓地，拦住运输车辆。

  八点半，前面有车灯的亮光闪动，林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警服，对着手下喊道：

  “检查武器。准备路障，快快。”十个人的小队各有分工。

  四个人分两组，把路边的带有铁丝网的路障，抬到了道路中间，形成前后两道拦截路障，然后快速回到两边的临时掩体后。

  还有四个人在前面二十多米处，也在路边准备好了路障，只等汽车停下来，就堵住车辆的退路，剩下两个守在林杰身边。

  而另外一个小队，在两个点的中间位置，分散在道路的两边，更是架设了两挺机枪，做好应急准备。

  一分钟后，两辆卡车被拦在了路障前面，前车跳下一个人来，牛逼哄哄地叫喊着。

  “他妈的，你们哪个局的，居然敢在这里设卡？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赶紧搬开。”

  说话的正是黄天福，他照样是一身警服，这家伙有了岗村的撑腰，在区局拉拢了大批的警员，现在已经把他辖区的正局长给架空了。

  “呵呵，黄兄好大的口气，我稽查大队有权在全市，临检所有进出的车辆和船舶，今天下午，我接到举报，有人冒充警察，走私违禁品，特地在这里临检。”

  “林杰，这是我的辖区范围，你无权干涉。”

  黄天福心里暗暗得意，妈的，岗村要钓大鱼，不会林杰就是这条大鱼吧去。

  “黄兄，你是不是没搞清楚上下级关系，我们是黄埔分局，管理的是整个上海特别市，你们只是一个区的警局而已。”

  林杰冷笑一声，这就是为什么都是副局长，黄天福和刘子铭还要听林杰的。只是平时大家都习惯了各自负责一个区而已。

  “林杰，大家都有自己的地盘，你这是要打破规矩吗？全上海的区警局，都不会同意的，你要断大家的财路，先要想想后果。”

  黄天福拿潜规则来压林杰，林杰确实不敢犯众怒，但是他只针对黄天福的话，那就不会有人多管闲事了。

  “呵呵，所以，我就设了这一个关卡啊，我想其他区局应该不会有意见吧！黄兄，你说呢？”

  “林杰，你这是什么意思？想针对我吗？我告诉你，车上的货可是岗村君的，你敢检查吗？”

  黄天福把岗村抬了出来，林杰要是退了，那他就威风扫地，以后很多人都会驳他的面子。

  要是林杰敢硬来，那他就是驳了岗村的面子，甚至会被岗村认为是另有目的，更有可能就是上钓的大鱼，总之林杰怎么都不讨好。

  “是吗？你有没有岗村君的手令？”林杰阴恻恻地笑了，问出了一下黄天福怎么都想不到的问题，他妈的，这是走私！哪里来的手令啊？

  “林杰，你这是要搞事是吧？你要是坏了岗村的大事，我看你怎么跟岗村君交代？小心连现在这个位置都保不住。”

  黄天福威胁林杰，他还真不怕林杰动手，反正出了事，有岗村给他撑腰。

  “是吗，上车检查，一旦发现违禁品，立刻拉回宪兵司令部，由宪兵司令处理。”

  林杰大喝一声，手下的两名稽查警察，马上就要上前去，却被黄天福手下拦住了。

  “林杰，你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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