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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八章 两条平行线


随后,他轻轻一触,整棵树和冰层一起化作了细碎的冰渣,随风飘散。

  “在她未察觉前,我们还是离开吧。”他淡淡地说,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决绝。

  我不禁好奇地问:“你不是应该希望她吞噬我,从而完全复活吗?”

  同时,我举起手腕上的护身玉,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并非许含蝉,那你呢?你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百里风的目光落在护身玉上那黑白相间的纹理上,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那圈晶莹的白色,却又在最后一刻缩了回去。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语气坚定地说:“我是百里风,一个算命风水师。”这句话,既像是对我的回答,也像是对自己的一种确认。

  话音刚落,他便消失在夜色中。

  我抚摸着护身玉,心中充满疑惑:“非黑即白,这究竟是指闻人溯与百里风,还是我与许含蝉之间的关系呢?”

  我从道袍的袖兜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我决定使用神行符,加快步伐前往樊老师的老家。

  我清楚地记得樊老师家的位置,这个时候,樊师母应该还未就寝。

  我抵达的时候,樊师母正忙着往猪圈里加饲料,手里还攥着手电筒,往圈里探照,似乎心里头有啥放不下的事儿。

  手电筒的光冷不丁照到我身上,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笑容,快步迎上来。

  可待她仔细一瞧,眉头又轻轻皱起:“小姑娘,你找谁啊?”

  我仔细打量着她,心里头嘀咕着。

  樊老师虽然有点老派,但这些年靠辅导班也攒下了不少家底。

  原以为他珍视的师母,定是个美人胚子或是气质出众的,没想到眼前的樊师母,相貌平平,穿着也略显随意。

  她拿手电筒在我面前晃了晃,声音里多了几分热情,带着点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我:“你是哪家的孩子?要我送你回去吗?”

  “我是替樊老师送东西来的。”

  我认真地看着她,从包里拿出那副眼镜和一部手机,“樊老师叮嘱我把这个带回来给您。”

  樊师母的目光落在眼镜上,握着的手电筒也随之颤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哦”了一声,又拿手电筒往猪圈里照了照。

  我凑近一看,才发现她家那头猪有些不对劲,在圈里焦躁地走来走去,猪蹄不停地刨地。

  她看不见,但我顺着光,隐约看到猪鬃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黑漆漆的,明显是染上了什么怪病。

  “唉,感染猪瘟了,原本有两头猪的,这头把另一头给咬死了。”樊师母无奈地转身往屋里走。

  我瞅着那头狂躁的猪,心想这下怕是要更乱了。

  不过既然樊师母往屋里走,我也赶紧跟上。

  她家院子是典型的老式布局,屋檐下摆着一个大石缸,以前是用来舂糍粑的,现在里头蓄满了水,还养着一株碗莲,给这农家小院添了几分雅致。

  “给你做个泥鳅煮豆腐尝尝。”

  樊师母注意到我在看石缸,便拿起一旁的竹筛,轻巧地在石缸底一捞。

  她动作娴熟地将泥鳅从泥中捞出,连同那几片碗莲叶子一起,顺手丢进了旁边的水桶里,笑着说:“老樊就爱吃这口,他出门前特意叮嘱我,说泥鳅养瘦了不好吃,我就给养这缸里了。”

  “冰箱里还有我从村头泉眼打的泉水做的豆腐,等会儿我再去屋后摘点新鲜的小葱,一起煮了,保准又鲜又美,你尝了就知道。”

  樊师母笑着说,那张因劳作而略显粗糙的脸庞,在这一刻似乎也柔和了许多。

  “不用了,我送完东西就得走。”我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心里五味杂陈,把眼镜和旧手机轻轻放在窗台上,准备离开。

  “他既然派你来送东西,说明你在他心里分量不轻,他吃不着,你替他尝尝也是好的嘛。”

  樊师母抬头望向我,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你就是许含蝉吧?”

  我停下脚步,惊讶地回头:“您怎么知道?”

  “许含蝉嘛,老樊常和我提起,还拿你的照片给我看呢。不过嘛,照片上的你不如本人好看,真人更有灵气。”

  樊师母边说边把泥鳅放回桶里,又将竹筛里的泥和碗莲轻轻倒回缸中:“老樊总说许含蝉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这些事,他也跟您说?”我惊讶于樊老师的坦诚,原以为他是个内向古板的人。

  “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他哪点心思我不清楚呢?有话不和我说,还能跟谁说?”

  樊师母边说边将装了泥鳅的竹筛拿到水龙头下冲洗,然后向我招招手:“进来坐吧,别站着了。”

  遇到这样一个对神秘之事有所了解,又如此热情的普通人,我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跟着她进了屋。

  只见她利索地在灶膛里添了几根柴火:“你会烧火吗?你们镇上都用煤气灶吧?不过说真的,柴火炒的菜,那味道可是煤气灶比不了的。”

  我生怕火星溅到头发上,连忙用手拢了拢长发,跟着她的节奏,开始体验这久违的乡村生活。

  我听着樊师母在一旁念叨:“现在这些孩子啊,连生火都不会,更别说自个儿做饭了。没了大人照顾,怕是要饿肚子喽。想我们那会儿,四五岁就能帮着生火,七八岁就能掌勺炒菜了,哪像你们现在,娇生惯养的……”

  她这话里话外,透着对我们这一代人的担忧,也让我心里明白,她和樊老师真是天生一对,爱唠叨这点儿,简直是如出一辙。

  我默默坐在她旁边,帮她烧着火,心里琢磨着。

  在他们眼中,我们这代人似乎被宠坏了,连烧个柴火都能被上升到生存能力的高度。

  但其实,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活法嘛。

  樊师母动作麻利,往大铁锅里舀了两勺水,接着“哗”的一声,把竹筛里活蹦乱跳的泥鳅一股脑儿倒了进去,然后迅速盖上了一个略显油腻的木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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