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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受困


“银韵,快逃。”

  “银韵,我的好孩子。快逃,快逃啊……”

  “快逃啊,逃啊……”

  这是一个混乱冗长到让人痛苦窒息的梦。

  顾银韵醒来时,梦中内容大都已记不清了,唯有两句女人的幽叹声还萦绕在她耳边,回荡不绝,撩拨着她抽痛不已的太阳穴。

  她揉了揉沉重的脑袋,翻身滚下床铺。

  “咚”的一声响,引来屋外守卫的匆匆察看。

  顾银韵抬起脑袋,去看来人是谁,看清后,却倏然皱起了眉了眉,怀疑自己是否还没有睡醒。

  她猛力一掐自己的大腿,待到疼痛直蹿脑门,才不得已承认了眼前的事实——

  从内饰来看,这里是她在翊府内院的卧房。

  可当她从床上摔下,匆匆赶来的人居然既不是婉秋,也不是姜也,更不是晟夏、顾隐他们,而是……

  如果她没记错名字,这个人叫凌然。

  六皇子的心腹侍卫,模样五大三粗,却喜欢男扮女装,性格亦正亦邪,在六皇子死后就消失了踪迹。

  没想到,他们竟会在翊府遇到。

  而且,凌然的身上,还染着热腾腾的血气,一看就是刚杀过人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就跑到了她这儿来。

  顾银韵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了张嘴,说出来的却是:“季寰在哪儿?”

  “属下不知道。”凌然耸耸肩,“您别那样看着属下,小姐。属下真的不知道。”

  顾银韵注意到他的称呼,难以置信地问:“你喊我什么?‘小姐’……?”

  “是的,小姐。”凌然答。

  “六殿下死后,我在街头流落了一段时间,花光了手上的银钱,不得不再谋生路。”

  说到这,他光明磊落地笑笑,然后无奈地摊了摊手,解释道:“如您所见,我如今在翊府当差。”

  闻言,顾银韵沉默地看着他护腕上沾染的血迹,不置可否。

  一场禅位礼,发生太多事了。

  她不知道该信谁,又能信谁。

  最主要的是季寰,季寰究竟是死是活?

  难道顾钰真的篡位成功了,一切都被扳回正轨,都将按照书中的剧情进行下去?

  那边,凌然看出了她的警惕与防备,为难地叹了口气:“好吧,属下知道您不信我,但有一个人,小姐您应该是信的。”

  说着,他转头向屋外看了看。

  边看边嘀咕:“时候不早了,她这会儿应该快到了……呦,属下嘴上一念叨,还真就把人念叨来了。”

  凌然招了招手,大喊:“喂,小丫头,快过来。你家小姐醒了,正等着见你呢。”

  顾银韵绷紧脊背,目光沉沉看向房门处。

  没多久,婉秋低垂着头小步走了进来,她越过凌然,欠身行礼,身上散发出一种遭受规训后的、木然的顺从。

  “小姐,您有什么需要的,告诉奴婢便是。”

  她温顺地说着话,像古往今来任何一个老实听话的丫鬟那样,老实听话地等待主人的吩咐。

  但,就是不像婉秋。

  “……婉秋。”

  顾银韵感慨万千地念着她的名字。

  “是。”

  婉秋轻声应着,把头垂得更低。

  “你先出去吧。”顾银韵看向凌然,“你臭烘烘的,去洗个澡,收拾一下。我要和婉秋说些体己话。”

  凌然眼睑一抽。

  赶他走就赶他走,没必要非得说他一句“臭烘烘的”,虽然,他身上的确也没那么好闻就是了。

  “遵命,小姐。”凌然抱拳应是。

  他阔步离开房间,却没有按照顾银韵的要求去收拾一下自己,而是站定在门边,动也不动地守着。

  凌然走后,顾银韵才仔细打量起婉秋。

  她重新梳洗过了,梳着双平髻,穿着翊府丫鬟的衣裳,而不是太子府的那一套。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翊府?”顾银韵问。

  “回小姐的话。”婉秋一板一眼,“奴婢今儿凌晨被人从太子府救出,清洁过身子,换了件衣裳,见过公子后,就赶来小姐您这儿了。”

  “太子府怎样了?”

  “回小姐的话。”婉秋答道,“昨夜,太子府起了场大火,烧了足足三个时辰才灭。太子不知所踪,府中的仆婢们都被遣散打发了。”

  骤听见太子府大火,顾银韵心中大震。

  紧接着从婉秋口中听说季寰“不知所踪”,她感怀怆恻的同时,又忽然有些想要发笑。

  “不知所踪、不知所踪……”

  她重复着这个词,脑海中不住划过季寰吐血倒地的身影,还有他冷漠的言语,赍恨的眼神。

  他恨上她了,讨厌死她了。

  单单是想到这一点,她的心脏就好像装满了柠檬的汁液,酸楚不断刺痛着她,令她鼻子酸酸,不由自主想要落泪。

  “小姐,您要保重身子。”

  见她如此,婉秋的语调终于有了些起伏。

  “太子殿下他……他说不定没事呢?”

  “是吗?”顾银韵语气淡淡,感到几分安慰。

  如果一切都按照原书的剧情发展,季寰大抵是逃出去了,虽然狼狈,但是没有性命之忧。

  并且,他会在几个月后重新杀回皇城,将所有背叛他的人屠戮殆尽——

  其中,当然也包括她。

  顾银韵一颤,惨淡地笑了笑。

  现在,她毫不怀疑当季寰再次遇见她时,会眼也不眨地扔她去喂三皇子的狗。

  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他活着。

  “顾钰呢?”顾银韵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原书”或是“剧情”,“我的兄长呢,他在哪里?”

  倘若过去那段时间里,顾钰对她的呵护与关怀发自真心,而不是她的误解和一腔情愿……

  那么事情就还有转机。

  他们毕竟是兄妹,血浓于水,背负着同样沉重的过去,也拥有同一个仇敌。

  就算顾钰在禅位礼这件事上算计了她。

  但至少,他不能把以往相处时所有不经意间的真情流露都算计进去——

  宫宴上的解围,灵寿镇时关怀爱护,她回翊府后的悉心照顾,还有赏梅宴中为她挡下的、那鲜血淋漓的一簪。

  点点滴滴,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顾银韵这般想着,不等婉秋支支吾吾地给出回应,脚下已往屋外走去:“兄长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身后,婉秋却蓦地拉住她的衣摆,扑通跪下。

  “小姐,您别去。”她恻然请求着,“公子勒令您在屋中静养,不可外出一步。”

  伴随着婉秋的声音,门外倏然斧钺交叉,挡住了顾银韵的去路。

  守在外面的不止凌然,还有一整队面容陌生的侍卫。顾银韵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她被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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