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打了五六拳，老歪才喊道：“别......别打了......”他感觉满嘴的牙都快被打下来了，整个嘴部都疼的发麻了。

  “知道为啥揍你不？”文龙拿了张抽纸擦了擦手上的血问道。

  “事儿是我办的......办的不太讲究，但钱不是已经退给你们了吗？”老歪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说道，一嘴的血沫子，看着非常惨。

  “光退钱能行吗？我们白玩了？”文龙道。

  老歪一愣：“那你啥意思？”

  文龙附身用纸给他擦了擦嘴上的血笑道：“你那个沙场还得卖给我们，但是我最多给你二十万，你黑我们十万，我也黑你十万，这叫做礼尚往来。”

  老歪瞪着他没说话，文龙坐到他身边道：“要不你把沙场卖给我们，拿着二十万走人，要不我就把事儿往大了整，最后大不了经官，我进去坐几年牢，你一分捞不着，而且我这几个兄弟还得接着干你。”

  老歪看着他，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压迫感，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小伙子不是在吓唬他。

  皮丁丁听到走廊里有动静，打开门看了一眼道：“走了，店里的报警了。”

  文龙站起来拍了拍老歪血渍呼啦的脸蛋笑道：“你好好想想，明天我让人拿钱过来找你。”

  说完，几个人向门外走去，老歪咬牙喊了一句：“兄弟，你叫啥？”

  文龙转身道：“我叫刘文龙，记住昂。”

  “行，我记住了！”老歪点着头应道。

  “呵呵，走了。”文龙一笑，转身离去，走出店门口掏出手机给张黎辉打了个电话。

  包间内，朋友抽了几张纸递给老歪道：“艹，你说你图个啥？现在这帮生荒子是那么好惹的吗？那他妈为了一百块钱都敢拿刀拼命，你跟他们玩得起吗，赶紧去医院吧！”

  老歪扭头呸的吐出一口血痰，痰里面还夹杂着两颗门牙。

  “超他妈的，我非弄死这帮逼玩意儿不可！”老歪走风漏气的骂了一句。

  “走吧走吧，你可别作了，都多大岁数了，李国光那么牛逼都让政府收拾了，你还跳弹啥啊！”朋友无语的劝了一句，就打算送老歪去医院。

  咣当一声，包间门再次被推开，老歪下意识的一哆嗦，抬眼一看，原来是辖区派出所的两个民警。

  “黄炳才，怎么又是你？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消停，又跟谁打架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民警皱眉问道。

  “李所，不是我打架，我是被人打了！”老歪憋屈的喊道。

  李所没理他，扭头冲老歪那个朋友问道：“你是干啥的？是不是也参与斗殴了？”

  朋友不是混道上的，胆子本来就小，这时听警察这么问，忙回道：“警官，我是他朋友，没参与斗殴，就是来洗个脚，洗个脚！”

  李所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先出去。”

  朋友还在犹豫，另外一个民警拽了拽他的胳膊道：“走，先出去。”

  朋友不敢再多言，忙跟着他出去了。

  李所看着老歪问道：“因为啥打你啊？”

  “就是一点生意上的纠纷，他们进来就打，你看给我打的，门牙都掉了两颗！”老歪张着嘴给李所看。

  李所往他嘴里看了一眼，坐到旁边那张沙发上冷笑道：“什么纠纷啊，至于这么揍你？”

  老歪一愣，一时没敢接话。

  “黄炳才，你是不是过了两天消停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现在什么时候，你还给我上眼药？啊？你那个沙场咋来的，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李所点了一支烟，面色很严肃的说道：“现在市局正在查李国光的案子，你那个沙场很有可能要被列为涉案资产，如果你再这样隔三差五闹点事儿，那我们就要好好查查你这个沙场，包括你本人，我怀疑你很有可能参与了李国光的违法犯罪活动。”

  老歪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慌了，要是被打成李国光的同案，那就不是进去坐几年牢的问题了。

  “李......李所，我早就不跟李国光来往了，你们可不能冤枉我，我可是个守法公民啊！”老歪忙站起身，非常慌乱的辩解道。

  李所抬眼看着他，冷笑道：“你是守法公民？那天下的守法公民未免也太多了些！”

  老歪张口结舌，心虚的嘀咕道：“我啥也没干啊……”

  “别狡辩了，小心言多必失。”李所站起身指着他道：“不抓你，不是因为我们没有掌握你违法犯罪的证据，而只是因为时机没有成熟而已，你自己心里最好有点数。”

  老歪嘴张了两下，没敢再说话。

  李所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拿出笔录本一本正经的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殴打你？”

  “没……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儿？”

  “我自己不小心……撞茶几上了。”

  “你确定啊？”

  “确定，确定！”

  “好，你看看和你的叙述有没有出入，没有出入的签字吧。”李所把本子递给老歪，面无表情的说道。

  老歪接过本子，看也没看就签了字。

  “自己注意点，别再给我们找麻烦，黄炳才，你可是我们所里的重点人口。”李所扔下一句，开门离去。

  老歪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里才明白过来，这个刘文龙，不但拳头硬，而且上面还有人，他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妈的，要搁二十年前，老子一顿泼风刀斩了你！”老歪恨恨的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文龙，还是在骂李所。

  ……

  第二天上午，小伟和满仓拎着包走进老歪的办公室。

  老歪鼻青脸肿的坐在办公桌后面，恶狠狠的瞪着二人不说话，如果说目光能杀人，小伟和满仓可能已经横尸当场了。

  “歪哥，这是二十万，你点点。”小伟把包放到桌子上，看着老歪笑呵呵的说道，言语之间非常客气。

  老歪看都没看包，盯着小伟咬牙道：“还是你们狠啊！”

  “不狠，不狠，都是同行的衬托。”小伟抱拳笑道。

  噗，老歪一口黑血喷在了地上，星星点点的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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