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司令谈话结束后，李毅又去几位副司令那里报了到，随后李毅就去了留在后方休整的38军。

  作为38军的老人，又是112师的老师长，38军连番苦战，减员众多，李毅必须得去看一看还有多少熟悉的面孔。

  到了38军，梁军长看到李毅后，大笑着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正要跟这位老部下开开玩笑，叙叙旧。

  哪知李毅出口一句话，让他当场就蚌埠住了。

  “军长您还活着呢！真好。对了，您那石头吃完了吗？”

  梁军长笑容没了，黑着脸拿手指点着李毅道：“你小子几个月不见，这嘴咋变得这么刁钻了？”

  “活没活着，眼睛看不到吗？老子这么直挺挺站在你面前，难道还能死了不成？”

  “还有脸给我提石头？我没找你算账都是好的。”

  梁军长气得不行，逮着李毅就是一阵狂喷，唾沫对着李毅横飞。

  还好李毅早有准备，脑袋左一摆右一摆，险险的躲了过去，以前他是不敢躲，现在是必须得躲。

  这样子让梁军长更气了，抬手一个天王盖地虎一巴掌扣在李毅军帽上，压着他的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声大吼。

  “啊。”

  接着又是一顿狂喷：“我看你往哪摆，我还治不了你？”

  李毅无奈的把脸一摸，拍着耳朵道：“军长您还是老样子，看来确实还活着。”

  “你小子有完没完？”梁军长不满的吼了一句，没好气道：“几个月不见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话？以后说不定想说都没得机会说了！”

  李毅呵呵笑道：“军长，您这可就误会我了，我也听说了咱们38军几次血战，活着的人不管是军长还是战士，说是死里逃生也不为过，所以见到您活着有些兴奋过头了。”

  “呵呵，你这些话骗鬼吧！我看你是挖苦我给38军带来了这么多牺牲，而我梁大牙却还好好的活着，可是，战场上的事，哪是我能控制得了啊！”

  说起这些，梁军长就忍不住回忆起那一场场血战，那么多38军的战士，都倒在了异国他乡，甚至连遗体都找不回来。

  想起这些，他的双眼渐渐红了起来，他很自责，也很心痛。

  身为军长，在战场上他必须冷酷无情，下着一个个让战士们一去不回的命令，但是，私底下又有谁知道他心中的痛呢！

  “军长您想多了，我没这个意思，就是见到您高兴想调侃两句，我也是一名指挥官，面对38军的情况，我不认为自己能比您做得更好，哪有资格挖苦你啊！至于战士们.....”

  李毅没在往下说，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叹息。

  面对这么多牺牲，没有人比指挥官更悲痛的了，别人只能从数据上看到，从文字中看到，而指挥官却是亲自经历过，还是亲手送他们去牺牲。

  他们下每一个命令都在忍受这种痛，却又不得不让自己硬下心肠。

  慈不掌兵是没错，但这里的慈不是无情，不是冷漠，是要以大勇气压制心中的不忍，真正的名将，可有几个冷漠无情的人，相反越是成名的将领，他们心中越是装着士兵。

  “不管是不是挖苦，这，都是事实。”

  梁军长自嘲的笑了笑，揉着眼睛道：“行了，不说这些了，中午陪我喝两杯，等下我们再好好算算石头的账，你现在是要去112师吧！快滚吧！”

  李毅尴尬的笑道：“这....军长，您怎么还没放下石头这茬啊！”

  “哼！”梁军长冷哼一声，“我是已经忘记了，可你刚刚一提我又想起了，这事今天非得好好跟你算算。”

  梁军长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拿手指点了点李毅。

  李毅无语的摇了摇头，叹气的想道：“得，这回是自己害自己了！”

  可他绝对没有坑梁军长啊！他是提醒过的啊！

  到了112师，李毅跟扬大义和师部的同志叙了叙旧，然后就去了335团，他听说何雨柱受伤了，打算去看看他。

  112师的生面孔多了很多，老面孔十个里面只能遇到三四个。

  这些老兵很多都认识他，都笑着上前跟他这个老师长打招呼，李毅也忍着悲痛笑着勉励他们两句。

  一路走来，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等战争结束，我希望还能看到你。”

  可这只是期望罢了！

  到了335团，李毅也不让人去报告，自己带着警卫员往团部找去。

  他人还没到，就听见里面范天雷对何雨柱抱怨的声音。

  “柱子，要不你去下面部队当个连长吧！留在警卫连我怕罩不住自己。”

  “不是，团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何雨柱瞪着眼睛问道。

  那场战斗过去一个多月，当初那把刺刀捅得有点狠，他身上的伤也是才好利索，本来庆幸自己命大，又可以参加战斗了，谁知刚从野战医院回来，团长却要让他离开警卫连。

  这也太不讲感情了吧！

  咱俩可是同生共死好几次啊！

  范天雷没好气的笑了笑：“还能有什么意思？你小子太坑了，我怕哪天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没有意义，你得离我远点。”

  何雨柱相当无语，反驳道：“不是，团长，咱俩到底谁坑谁你到底搞清楚没有？就上回，要不是我反应迅速，现在咱俩早就见阎王了，你还好意思说我？”

  何雨柱指着自己鼻子，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你这话什么意思？要不是遇到你，我什么时候犯过这种低级错误？你就说你当警卫员那阵，咱俩每次一起行动，子弹从来都是打我不打你，土层那么厚的防炮洞，你说塌就塌，要不是我命大早就交代了。”

  范天雷不满的撇撇嘴，又开口劝道：“我这也是为你好，警卫连兵力不如步兵连，立功的机会也没步兵连多，你去了步兵连以后才更容易出头，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李毅听着心里就忍不住好笑，范天雷这是又在开启忽悠模式，只是他没想到，何雨柱居然要当连长了，这是不是太快了？

  至于他们俩到底谁坑谁李毅倒没有在意，战场上巧合的事情多了，也不能证明何雨柱有什么特殊。

  李毅边走边说的走了进去：“范老虎，何雨柱参军才九个月不到，现在升连长是不是快了点？”

  “老师长来了。”范天雷先敬了个礼，随后叹气道：“这不是快不快的事，警卫连就剩他一个人了，照惯例是该让他扛旗重建。”

  “那你还让他去步兵连？”

  “我也是没办法啊！再让他在我身边，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意外事故呢！反正到哪都是连长，就是跟别的同志换下位置罢了。”

  对李毅抱怨几句后，范天雷忽然眼前一亮，大笑道：“你来得正好，干脆你想办法把这小子领走吧！给我换个连长过来就行。”

  何雨柱也是眼前一亮：“对，毅哥，范团长太坑人了，我还是跟着你好。”

  “哎，你小子怎么说话呢！到底谁坑你心里没点数吗？”范天雷不乐意了，没好气道：“你这么说我还不换了呢！”

  看着两人互相埋怨，李毅笑着摇了摇头。

  “换人我倒是有这个想法，不光是柱子，还有你范老虎，不过不是现在，得等以后找到机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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