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桑月看到江易，心里一咯噔，站了起来，伸手掀掉了脸上的面膜。

  小周板着脸朝两个女孩挥挥手，她们害怕地立刻起身退到角落。

  江易一进门就紧盯着舒桑月，目光犀利如猎鹰，透着让人心颤的寒光。

  舒桑月挺直了腰板，江易身上散发的慑人的气场让她有些不安，但想想他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心里又有了一丝底气。

  江易冷笑道：“丈夫昏迷不醒，女儿下落不明，程太太居然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做美容。”

  舒桑月强装镇定，“江先生找我，有何贵干？”

  江易紧盯着她，“我说斯念失踪了，程太太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舒桑月浑身一僵，眼里露出恐慌。

  江易脸色瞬间狠戾，“人呢？”

  舒桑月嘴硬地否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易随手往旁边架子上拿了一把美甲工具钢推，钢推的末端锋利无比。

  “我给过你机会了，你偏要浪费我的时间。”

  舒桑月被他眼中的冷戾吓住了，惊慌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江易，你想干什么，想当众行凶吗？”

  他冷笑一声，“程太太不是很宝贝自己的脸吗？”

  江易把钢推递给小周。

  小周听懂了暗示，一把接过，往舒桑月脸上挥去。

  “啊——”

  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舒桑月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房间里的两个年轻女孩也吓得尖叫了起来。

  舒桑月用手捂着自己的左脸，有血不断从她的指缝中流出。

  脸颊上钻心的疼痛让她浑身哆嗦。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恐惧和寒意从脚底窜起。

  她的脸，毁了……

  江易面无表情，又问了一遍，“人呢？”

  刺骨的疼痛让舒桑月浑身颤抖不已。

  她愤怒地破口大骂：“江易，你这个疯子！疯子！”

  江易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小周把手上带着血的美甲钢推丢到她脚边。

  舒桑月吓了一哆嗦。

  小周随手从旁边推了一个美容激光仪器过来，握着手持设备。

  他挥手喊缩在角落里的年轻女孩，“来，小妹，帮哥按个开关，再把那些参数，强度什么的，给我开到最大，就要那种能把脸烧伤的效果。”

  年轻女孩吓住了。

  站她身边的男人瞪了她一下，她不敢拒绝，赶紧过去抖着手调了设备。

  手持设备立刻发出夺目的光线。

  舒桑月吓得腿都软了，还想逞强，可是眼神一对上江易，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刚才被划了一下，最多就是留条疤还能补救，可要是整张脸被灼伤就再真的完了。

  没等小周吩咐，已经有两个手下过去抓着舒桑月，把她推到激光仪器旁边，将她头按在桌子上，没受伤的脸朝上。

  舒桑月想挣扎，可根本动弹不得。

  小周手上的手持设备离她的脸近在咫尺。

  舒桑月骇得拼命挣扎，什么体面都顾不得了。

  “不要！我说！我说！”

  抓着她的人立刻松开手，舒桑月立刻瘫软在地，洁白的桌面沾上了她脸上的血迹。

  “是季君衡干的。”舒桑月大口喘着气，“人被带去哪了我不知道。”

  江易眼眸一抖。

  舒桑月顷刻又被按倒在桌面上。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激光设备的光线似乎擦过了自己额前的发丝，额间钻心地一痛，她似乎还闻到了发丝被灼烧的味道。

  舒桑月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溃。

  “我知道！”

  小周把设备丢给一旁的人，用力扇了她一巴掌，“妈的！耍老子呢！再敢隐瞒，对准的就是你的眼珠子了！”

  舒桑月的头发也乱了，半边脸一直在流血，整个身体哆哆嗦嗦地，眼神也不敢乱瞟了，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拿起一旁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手机就被小周抢过，按了扬声器。

  “喂，太太。”电话那边传过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舒桑月的嘴唇颤抖着，“人现在在哪？”

  “人被带到一个叫威斯汀的俱乐部了。太太，这俱乐部大白天的还没营业，我们混不进去，没法拍照，只能在门口盯着了。”男人的声音有些为难。

  江易厉声说道，“要地址！”

  舒桑月不得不开口，“俱乐部在哪？”

  对面报了个地址。

  江易立刻迈步离开了房间。

  小周紧跟其后，吩咐后面几个人，“打电话叫多些人赶过去。”

  人一离开，两个穿制服的年轻女孩松了口气，看着有些稍显凌乱的房间，有些手足无措。

  她们不安地看着舒桑月。

  一边脸都是血，看起来骇人得很。

  “舒女士，你还好吧？”

  舒桑月浑身哆嗦，脸上的剧痛，加上那股不断在脑子里翻滚的屈辱感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江易刚钻进车里，胡管家的电话过来了。

  “少爷，查到了。那辆面包车去了一个叫威斯汀的俱乐部，这家俱乐部背后的老板叫季君衡。就是之前您让我查程家的时候，提到的那家季星集团老板的儿子。”

  胡管家赶紧把地址发了过去。

  跟刚才从舒桑月那里拿到的地址是一样的。

  “开快点。”

  江易厉声说道，双手轻颤又从衣服里拿出香烟点了起来。

  小周踩紧了油门，偷偷通过后视镜看了江易一眼。

  原来少爷害怕紧张的时候就会抽烟。

  ——

  程斯洺拎着外套，边走去车库边接电话。

  下午他要去参观一场赛车比赛，好友打了第二个电话过来催了。

  “喂，斯洺，你还有多久到？今天我比赛，你不会不来吧？我跟你说，今天的赛车女郎可正点了，你就算不来看我比赛，也得来现场看美女，不然亏大了。”

  “别催了，半个小时内一定到。”

  “你快点啊！季君衡已经放我鸽子了，现在还差你一个，其他所有兄弟都到齐了。”

  “君衡不来？”程斯洺有些疑惑，“不能吧，前两天不是还在群里说得好好的，而且平常一说到有比赛看他比谁都起劲，今天还是半决赛，他怎么可能不来？”

  “鬼知道他！他说今天有天大的事要办，天王老子的鸽子他都放，肯定是泡妹去了，这小子平时一碰到女人就跟沾了药似的！不说他了，你快点来，我先挂了！”

  程斯洺挂完电话，跨入车内，插入车钥匙，刚想转动，突然双眸一凝，手也僵住了。

  脑子里不可控制地响起今天听到的声音。

  他说今天有天大的事要办……

  肯定是泡妹去了……

  小姐好像出什么事了，没联系上……

  程斯洺抿唇，低头思忖了一下。

  拿出手机，翻到季君衡的名字。

  迟疑了下，他拨了号。

  电话是通的，但是一直没人接。

  嘟嘟嘟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响着。

  程斯洺的手指跟着嘟声的节奏，轻敲着方向盘。

  只是手指逐渐越敲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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