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龙谨枫：“知道蝾螈吗？”

  龙谨枫点头，孤影继续道：“蝾螈有一种巨噬细胞能够让它因机械性的外伤而截肢时，不出多久便会从伤口长出一个肉芽，然后逐渐发展成原先的状态。而且结构完整重建，功能完全恢复，无伤痕。”

  “所以TIO就将这种细胞经过改进植入人体…”他目光似是追忆：“那段时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呐…”

  龙谨枫：“然后呢？”

  孤影撇了撇嘴：“然后直到重弧出现这项研究才停止，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他居然能活下来…”

  他突然涌上一股恶趣味：“这人体改造最痛苦的不是改造，而是成功以后的试验…”

  孤影说的云淡风轻：“为了试验是否真的成功，那群疯子反复把成功品的四肢截下来，然后看他再生…”

  他饶有趣味的看着龙谨枫发红的眼眶，声音放轻却无比清晰：“哎呦，没有麻药，那血流的，那惨叫声，整个基地都听的见，最狠的一次是对着他的头开了一枪…”

  他笑道：“龙指挥长，我们都是玩枪的人，你明白的，大半径子弹近距离一枪爆头能把人半个脑袋都轰掉…”

  龙谨枫骤然抬头，孤影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流淌进他的大脑：

  “砰！那一枪，脑浆子都流出来了，人还没死，就在那挣扎，喊都喊不出来了…”

  “都以为他死定了，三个月，每天独孤绝就让人给他打一瓶葡萄糖一瓶不知道是不是一个血型的血红蛋白，硬生生挺过来，就是没记忆了。”

  孤影摸着下巴：“不过现在看来他应该是装的，都没忘，要不独孤绝那么怕重弧呢，那是人吗？……”

  孤影的话回荡在脑海里，龙谨枫痛苦的双手抱头，慢慢伏下身，心疼的五脏六腑翻腾。

  孤影怜悯的看着他，笑道：“看看，重弧不告诉你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你非得往上碰，非要自己查，现在知道了，开心不？”

  “不过吧，一件事你应该想知道？”

  龙谨枫抬头声音干哑：“什么？”

  孤影：“重弧的神经系统让那群犊子给弄出问题了，会幻痛。”

  龙谨枫：“什么意思？”

  孤影斟酌了一下：“就是明明什么外伤都没有，但是全身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样哪都疼，不定期发作，你看到他手上割腕的刀痕了吧？”

  龙谨枫僵硬的点了下头，孤影摊手：“就是他疼的受不了了，想自杀，自己割的，但因为改造了，又死不了。”

  “不过我估计他那个神经幻痛应该真的挺疼的，不然能逼得他一个都挺过了试验的人想自杀？”

  心疼到极处，龙谨枫竟然反常的冷静下来，他直起身坐正，喉结滚动了一下：“最后一个问题，重弧的眼睛怎么回事？”

  孤影侧倚在电椅上懒懒的：“就类似一个启动开关，他眼睛亮了，就说明他的身体受到伤害了，在修复。”

  ……………

  金丝鸟笼的门轻轻打开，秦银落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抱～”

  然后如愿以偿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满足的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龙谨枫紧紧将人抱在怀里，用力感受怀里人的温度…

  ——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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