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杰罗尼莫在面对这种磅礴的民意时表现的极为聪明，聪明到不像是一个印第安人土着，而像是一位本土的贵族。”

  “他在察觉到印第安人之间的民族主义情绪之后，十分聪明的没有提出撤退，而是折中了一下选择以补给不足，恢复生产的理由提出维持当前战线不变的想法。”

  “这么做的好处是既不会得罪蓬勃发展的民意，又暂时不会让前线部队受到重大的损失。”

  “但是由于现在在前线的部队不只有苏族的军队，而是有整个苏族联合体的军队，所以杰洛尼莫必须说服其他部落领导人才能让部队停止进攻维持现在的战线。”

  “可是其他的部落首领老登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们认为胜利唾手可得，所以不约而同的顺从民意选择了进攻。”

  “在这种情况下，杰罗尼莫虽然已经认识到了进攻绝对会遭到重大的失败，但是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部队发起进攻。

  因为苏族联合体建立起来的基础之一就是杰罗尼莫承诺在苏族联合体中各部落可以进行民主决策。

  如果杰罗尼莫用自己的威望强行否决其他部落首领的决策的话，苏族联合体解体只是时间问题，这样印第安人联合的进度又会倒退到30年以前。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杰罗尼莫十分聪明的让各部落首领进行实名的投票。

  杰罗尼莫这么做的好处就是等到这次进攻失败之后，他便可以利用失败过后的愤怒民意去打击那些投票进攻的印第安人首领，因为是他们选择进攻才导致了印第安人的失败。

  打击这些投票进攻的印第安人首领之后，杰罗尼莫这个在当时选择停止进攻的印第安人眼里便会成为类似于先知的人物。

  如果他愿意辅以一些宗教手段的话，杰罗尼莫在印第安人族群中便获得巨大的威望，这样可以间接加快印第安人一体化的进度。”

  “但是那些印第安人老登也算是人老成精，在面对杰罗尼莫实名投票的提议时根本不接招，反而坚持选择了匿名投票。”

  “这说明这些老登也不是没有看到继续作战的风险，但是他们为了自己在部落中的权利，仍然选择了去赌印第安人可以战胜敌军，这样他们就能获得巨大的威望。”

  “所以这些老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面对这些不怀好意的老登提出的匿名投票杰罗尼莫仍然选择接受了。

  我判断这个时候应该是杰罗尼莫已经不想再和这些老登进行无意义的政治斗争，所以才接受了这个提议，因为前线的补给每时每秒都在消耗，每迟一点做出决定都有可能给部队造成巨大的伤亡。”

  “如果杰罗尼莫仍然坚持的话，以他现在的威望让这些老灯进行实名投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为了前线部队他仍然决定接受匿名投票的决定，从这一点看他身上果然充斥着美德。”

  “不过在匿名投票的时候，杰罗尼莫这个小灯仍然十分聪明地对外界表示自己在这次投票中进行弃权，这样他在印第安人进攻失败之后仍然可以从印第安人部落当中收获到一定的威望。”

  “总之，我们马上要进行一场必定失败的进攻，而这仅仅是为了保证我们后方那个杰罗尼莫小登的政治地位，帮助他们整合印第安人。”

  “果然，政治就是这样恶心，但是我们永远不可能缺少他。”

  说到这里，戴维斯脸上露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

  不过这种表情也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在厌恶过后戴维斯转过头去，眺望着远方即将送死的印第安人继续向杰克逊询问道：

  “所以杰克逊，林肯主席从印第安人那里得到了些什么?

  如果我们没有从印第安人那里得到些什么的话，林肯主席肯定会向我们下达立刻返回俄勒冈州的决定。”

  杰克逊同样将目光投向了远处还在祈祷的印第安人，然后说道：

  “为了让我们继续配合印第安人作战，杰罗尼莫给我们提出了不菲的条件。”

  “他承诺在本次作战之后，他将会借着战争失败的原因去惩戒那些选择继续发起进攻的部落首领，然后加快整合印第安人的速度。

  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会将俄勒冈州周围的印第安人部落迁移到其他地方，这样我们原本的生存空间就扩大了至少两倍。”

  “除此之外，杰罗尼莫还承诺在未来的30年之内印第安人和我们之间的贸易进行单方面的零关税，并且会向我们持续输送15年的印第安人劳动力。”

  “就这点条件?”戴维斯有些讽刺的说道：

  “杰罗尼莫靠这点东西就想让我们卖命?

  印第安人最不缺的就是土地了，所以这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代价。

  而且我们之所以能在俄勒冈州落脚，完全是我们打出来的，我们缺土地了向外扩张难不成还要经过印第安人的同意？

  他们又不是国家而是部落，部落又没有什么明确的领土范围。”

  “另外那个印第安人对我们零关税也不算是个条件，现在我们向印第安人出口的无疑就是工业品，印第安人最起码在8年之内根本没有办法制造出像样的工业品。

  因为他们直到现在连基础教育都被那群宗教人员卡着没有办法推行，没有普及基础教育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完成工业化。

  所以他们现在对我们零关税完全是有利于他们发展的，这哪里算什么条件?

  最后印第安人向我们派出劳动力这件事实际上对于我们双方来说是双赢的。

  我们可以通过印第安人来弥补我们匮乏的劳动力，而印第安人可以通过给我们工作来学习到我们的生产知识，另外也可以赚取我们的外汇购买我们的工业品。”

  “所以，杰克逊，杰罗尼莫还有什么条件?这点条件可不足以让我的林肯主席心动。”

  戴维斯此刻又将问题抛向了刚刚被他打断话语的杰克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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