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许星柚有些疑惑，这现场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一朵花，杀戮使者做的事情太过完美，根本不留下任何痕迹。

  如果不是两只邪祟被杀，甚至都想不到存在一位杀戮使者。

  “先上车，车上说。”王监察的目光逐渐兴奋，这是一名刑警对于真相的渴望，迫切想要找到杀戮使者带来的兴奋感。

  许星柚是一头雾水，但他并未多想，跟着王监察一路回到车上，将车门、车窗全部关上，确保外界听不到以后，王监察才接着开口。

  “刚才，我用序纹观察过现场，置身于邪祟被杀之前的场景，再次看到黑发少年，他这次穿着一袭宽大的风衣，依旧看不到面容，但我能看到他身上的标记。”

  “标记？什么意思？”

  “在他呢手腕处，我看到一串数字编号，由七位数组成，五位数字两位英文。”

  “编号？编号说明什么？”

  许星柚有些疑惑，在大脑中不断搜索与编号有关的事物，搜索许久未果后，才停下来。

  “你不知道，我曾经接手过几起精神病患杀人事件，曾深入调查过清远市精神病院，我发现华夏的精神病院都有一个共同点，所有精神病患都会被记上一串编号。每天晚上吃药，白天吃饭、查房都是根据编号来的。

  为了防止遗漏，编号也是根据每一位精神病患设计，叫号吃药。

  而精神病患的编号正是七位。五位数字加两位英文。”

  “这样吗？”许星柚沉吟一声，通过死亡回放看到的场景，是死者临死前所看到的场景，不可能存在虚假情况。

  “一定是，前几次我没有发现，是因为他穿的外套紧身，但这一次确实宽大的风衣，在杀害邪祟的过程中，将他的手腕露出来。

  至于现场，这名少年心思缜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若非我拥有死亡回放，恰好看见编号，恐怕短时间内无法侦破。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心思缜密的少年，又怎会是精神病患？怎么可能在杀害邪祟以后，不留任何痕迹？”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在别人眼中是精神病？”

  “这说不通，一个精神正常的孩子，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进入精神病院？要知道一个人生存的环境，会客观影响一个人的潜在心理。

  若是在精神病院待的太久，就算他原本没病，也会表现出一些病状。用老祖宗的话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身边尽是不正常的人，你太正常便会格格不入，迟早有被同化的一天。”王监察笃定的摇头，否定许星柚的想法。

  “话虽如此，可这少年能完成以如此血腥的方式屠杀邪祟，他的心应当无比平静，单纯的精神病院，影响不了他的心智。”

  许星柚依旧抱有不同的看法，如果少年并非精神病，能面不改色将邪祟剁碎，心早已如一汪死潭，不会再起波澜。

  “先避开这个话题。”王监察见两人的想法产生分歧，不再纠结。

  “你说编号，那你看清编号没？”

  许星柚接着开口，如果看清编号后，只需要一家一家精神病院找过去，将编号与精神病院档案进行比对以后，就能找到黑发少年。

  “没有，时间太短，光线太暗，我只能分辨编号的形状，至于编号具体是哪些数字与字母，我不知道。”

  “先看一看，松山市一共有多少家精神病院。”

  许星柚点点头，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在地图上搜索精神病院。

  地图上立刻出现一连串的精神病院信息，好在精神病院不多，只有三所而已。

  松山市精神卫生中心。

  松山市安神中心。

  松山市精神病院。

  “先去哪？”王监察看到三所精神病院，伸手将发动机点火，车身开始轻微颤动，随时准备出发。

  “不对。”许星柚突然摇头，三所精神病院相隔遥远，可谓是坐落在松山市三个方向，距离近二十公里。

  “怎么了？”

  “你有没有松山市曙光据点的地址？还有每一次案发现场的地址？既然他每一次能赶在曙光到达之前屠杀邪祟，不仅是比【天网】更先感知到邪祟。”

  许星柚眼中亮起一抹光芒，抬头看向人潮拥挤的街道，

  “更重要的是，与邪祟之间的距离。”

  当【天网】能定位到邪祟时，【天音】也能听到邪祟的心跳声，两者间的时间差距近乎没有。

  毕竟【天网】的作用，是专门定位一座城市中邪祟现身的地点，就算少年有其他方法定位邪祟，也不至于比【天网】快太多。

  少年赶到、屠杀、剁碎，这一套流程下来，需要不少时间。

  而这段时间差不可能是【天网】定位所产生，更大的可能是由距离产生。

  “有，但具体档案在民宿内，我没带出来。”

  王监察点点头。

  “那就回民宿。”

  许星柚轻声开口，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三所精神病院中，一定有某家精神病院，在每一次杀戮使者出现时，与案发现场的直线距离，比案发现场距离曙光据点的直线距离要小。

  经过这样的排查，一定能得到一个相对准确的答案。

  虽然一个个找过去，也没什么问题，但消耗的时间太长。

  片刻后，两人刚回到民宿。

  许星柚一个箭步便推门而入，拿出角落的档案袋，身前摆放着纸笔，开始将先前的案发现场与地图进行比对。

  在草稿纸上标记出大概的地点，将所有案发现场的地点标记后，再根据三所精神病院的位置，完全的复刻在草稿纸上。

  许星柚用黑色的线条将案发现场，与案发现场连接起来，眼中闪过一抹光芒，还差最后一个点，他看向王监察，再次问道，

  “你知道松山市曙光据点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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