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援朝烦躁的摆摆手：“老子还不比你知道的清楚。”

  “你个兔崽子，和我说老子。”

  不等村民骂骂咧咧，李援朝站起身来，冲着人群大声说道：“大家静一下，大家静一下，记住，大家把要选的人写在纸条上交上来，票数多的人报上去。不过咱们提前说好，报的人只能是咱们村里的人，知青和牛棚里的人都不能报。大家听清楚了没有。”

  有村民疑惑：“牛棚的人是公社不让报，那知青凭啥不能了。”

  “就凭他们上次没抓阄。”李援朝简单的说了说，回头交代了会计几句，就宣布开始。

  村里人无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各人抓耳挠腮的开始想人选了。

  有的家里认字的还好说，赶紧写上，把纸条严严实实的遮盖好交到队部。

  有的呢，全家找不出一个会写字的，就得过来队部找村会计帮着写一下。

  不到半天的时间，村里人已经交完了纸条，等村干部统计了出来，立刻通报全村：这次的幸运儿是李栓柱。

  听到结果，曾大娘人都疯了，瓜子也不磕了，天也不聊了，拍拍屁股，站起来就骂街：“这是哪个挨千刀的给写的呦，怎么不让狼叼了去。我家栓柱怎么你们了，往死里整他。”

  说罢，她冲着台上一摆头：“我和你说大队长，我们不认啊，别借着这事来整治人。咋哩，有了干妹妹，就忘亲弟弟了？四六不分的东西。”

  一听这话，段大娘可就不干了：“我说栓柱他娘，会说你就说，不会说你就闭上你那张臭嘴，啥叫整治，谁整治你了，这不是村里人一票一票选出来的嘛，那是我们能做了主的吗？”

  曾大娘不甘示弱：“那我家栓柱，又不傻，又不懒，又有人缘的，咋会有人选他的，还不是有人捣了鬼。”

  “捣鬼？”段大娘一阵冷笑，“那你倒是说说是谁呀，别一天到晚的没事干尽瞎喷。”

  曾大娘正要怼上去，大队长一拍桌子：“你自己上来看看。”

  “看啥看，你不知道我不认字啊。”曾大娘不屑道，想了想，到底不甘心，抓了一个本家兄弟的孩子上去看纸条。

  听着娃娃一字一字的报纸条，曾大娘的人都不好了。

  她皱着眉头看向场院里的众人，众人聊天的聊天，编草辫的编草辫，除了他们一家子，没有一个人往这边看的。

  心虚，这是心虚！

  “老天爷呀，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没完了是吧。”

  曾大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声哭闹着。

  村会计拍拍她的肩膀：“别哭了，别哭了，村上决定，谁去给谁补助10斤小米哩，不少了这。”

  “放屁，想要补助你去呀！凭什么报我家栓柱。”曾大娘一抹眼泪，愤怒的朝会计吼道。

  “看这条疯狗，老子好心告诉她，她还咬过来了。”

  闹了一会儿，曾大娘疯了似的跑向人群，抓住一个就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写的俺家栓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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