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看时间，8：58，拿了手机起身离开监控范围，给郁青青发微信，刚刚你最后说的话我没有听清，请再说一遍。

  青青即刻回复，内容却是，刚刚我们没有对话。

  我问你在哪里？

  青青答，在监控崖上那个行凶青年，以及关注百里末的动向。

  哦？

  都没什么可汇报的。

  嗯，你没有别的事情跟我说吗？

  没有，如果有，我会第一时间联系您。

  好。

  您刚刚在忙什么，为什么觉得我们对话了呢？青青问询。

  我想了想，可能是做梦了。

  青青发来视频通话，我去到监控听不到的地方，按了接听。

  我们看见彼此，她还是昨天晚上见面时的动态神情，笑问卞总做什么梦了？

  我答，一时间又有些记不清了。

  青青没再多问，只问询了回程的日期，我说给我和杜沐松订明天下午的机票吧，这里的事情差不多了。

  青青说，好。

  挂断视频通话，我思考了一下青青欺瞒我的可能性……为零。

  那刚刚就是在做梦了……

  周瓶说梦境与现实是不会混淆的，那么青青身上必须有BUG，是什么呢？

  我想着，她的容貌突变过，她号脉可以抓药给我解情毒，她变出了一桶漫着白烟的药水，她哭的像个孩子，她会古法穴位按摩，她身上有香味，她借机撩拨我……这些算是BUG么？哪一项现实中的青青做不到？

  她哭的像个孩子，也只有这项，的确诡异。

  周瓶的声音出现在监控中，问询我第一幕游戏是否已体验完毕，我说已完毕。

  只听他轻咳两声，才说，请两位移步3301，游戏出了点问题，需要知会两位，再确定是不是继续进行。

  进到3301，可以看到餐车应是刚刚送来，怪力少女掀开盖子查看，表情表示满意，一手抓了个小蛋糕，一手抓了个小鸡腿，笑眯眯的往嘴里塞去。

  这时阿松也进门了，周瓶迎我们到办公区，我先开口了，问的却简短，怎么回事？

  周瓶站倚在放电脑的桌前，两只手反手轻支在桌上，看着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我和阿松。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斟酌着开了口，刚刚游戏时两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诡异的剧情？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先开口。

  阿松犹豫了一下，说，像是第一幕结束后做了个梦。

  哦？可以描述一下梦里的情形吗？

  阿松深吸了一口气，一定要说吗？

  周瓶说，抱歉，游戏系统可能在刚刚被黑客袭击过，我需要知道，TA做了什么，意图是什么。

  阿松又深吸一口气，说道，一个明显不是男主的男子迷晕了女主，代新郎做了新婚夜夫妻做的事，大概就是这样。

  周瓶看向我，那么文轩你呢？

  被你说的黑客下药，老妈子找来了像义逸的女子，我没让她救，小丫头放了水我泡澡后清醒了，大概就是这样。

  周瓶沉吟了一下，除了黑客，我此前在文轩处谈话，怪力在我回来前过来电脑这边玩，误触了自由剧情键……

  什么意思？我问。

  自由剧情是一种模式，系统会提取一些游戏设定的关键元素，在大框架不变的情况下，根据玩家的自我意识参与游戏，剧情不再按剧本进行。有点像——你想拍的拍不到——你还记得吧？周瓶这样说。

  记得，我答，转头向阿松解释，那是我第一次第一视角体验周瓶的游戏，像做梦一样，都是与我有关的一些场景片段组成的。

  阿松点点头。

  周瓶继续说，这个自由剧情还处在实验中，此前的几组实验都以系统崩溃告终，所以还不能投用，具体可以参照卖视频报纸的老头。

  于是我又跟阿松解释，卖视频报纸的老头是个自主游戏的NPC，剧情自由推进的有些诡异，对其身心以及小型社会都产生了不良影响，实验还不成熟。

  阿松似懂非懂。

  我问周瓶，怪力什么时间误触的自由剧情键？

  周瓶说8：44，参照时间，8：33阿松已结束了游戏，所以没有体验到自由剧情。而文轩8：47第一视角进入游戏，此时自由剧情已开启，黑客走完他自己设计的剧情后，文轩后续的游戏体验……

  是我自己主观设计的剧情，造的梦境？我问。

  周瓶点点头！是不是有与现实不合理的地方？其实我是想问，你是否遇到了合理的人物？

  什么意思？我再问。

  周瓶学着阿松的样子深吸口气，我是怕还有其他人随黑客进了游戏，所以确认一下。

  我思考，还有什么人，青青我已问过她，她对游戏表现的毫不知情；那个老妈子，鲁智深之力完全不合常理，可以排除；然后是逸云，她倒是没有不合常理的明显BUG，但她在游戏中的一切设定本身不就是BUG么？

  我答，其他人都有明显的BUG，可以与现实区分。

  周瓶吐出了那口气，这才放松下来。说，那好，我刚刚回到电脑前，发现了自由剧情键开启立时给关闭了，那时已是8：58，我在监控里看到，关闭了按钮，文轩便结束了游戏。

  他顿了顿，我对这次的疏忽感到抱歉，但我保证接下来的游戏不会再出这么大的纰漏，并且在玩家游戏界面露出了游戏暂停、退出按键，这样玩家就可以应对突发的不合理事件。希望两位完成接下来的两幕剧情，完成我们最先设定的目标。两位看这样可好？

  我看向阿松，剧情发展的很诡异，我们是否还能提升情侣默契度呢？

  阿松低头，红了脸。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拉她手，叫了一声沐姊姊，阿松不由自主的抬头回望我，说，轩轩……

  周瓶拍了拍手，说道，虽是状况频发，但游戏主线还是起到了作用，两位这不就是一副新婚爱侣的样子么，请继续吧！

  他抬腕看表，9：20，我们9：30开始如何？

  我和阿松依然拉着手，对视一眼，一同点了点头。

  我想，我要进去是因为青青，不，是郁郁那句关于逸云的话，我一定要完成游戏，与义逸解除婚约；但阿松竟然还同意继续游戏，这是为着什么，我一时有些想不通，那就由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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