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方姑姑是姜启的对食？”齐川略显惊讶，他在公主府时曾与方姑姑有过一面之缘，方姑姑为人圆滑、做事机密，这点倒的确和姜启有些相像。

  “手下亲自跟踪过去的，准没错。姜启还在宫外购置了一处宅子，王上并不知情。”

  齐川哂笑，“好，有错处就好，怕就怕没什么软肋。你且叫人继续盯着，有任何消息速速来报。”

  “是！”赤虎领命，却并未退出。

  齐川见他犹豫，便问道：“有话要说？”

  “属下……”

  “你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屏兰？”

  “宗主恕罪，赤虎并非想揣摩您的心思！我跟随宗主多时，哪怕宗主不愿回去，赤虎也会追随左右的。”

  其实不必赤虎多言，这些日子的相处，齐川已经完全信任眼前这个满眼忠义的汉子了，他决定告诉他实情。

  “赤虎你听着，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接受不了，但你必须相信我。”齐川先给对方打了个预防针。

  “我和你口中所谓的宗主使用的是同一个身体，或者说我并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

  赤虎憨笑，“您把我绕糊涂了。”

  齐川抿了下嘴唇，他本想铺垫一下，但似乎没什么必要。

  “我的意思是，我来自未来世界，穿越者，听说过吗？”

  赤虎的嘴张了张，“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这又不是说话本。”

  “哎，就知道会是如此。好，我问你，你们宗主可会雕木头？”

  赤虎摇头。

  “卜算之术呢？”

  赤虎再次摇头。

  “兵器，你们宗主会几样儿？”

  “寻常的倒是都会，剑用得最好。”

  齐川点头，道：“这么说吧，十八般兵器于我而言都不在话下，甚至可以说是精通。还有，我会的许多东西，你们宗主并不会，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赤虎回忆着几个月来的点滴，许多事确实有一些古怪，但他却说不上来，因为宗主的确还如同从前一样睿智。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失忆的原因，不是真的失忆，而是没有这一段的记忆，明白了吗？”

  “明白是明白，可属下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这就是我刚刚一直跟你说的，你只管相信我就好了。”

  齐川不想再解释了，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情本来难以让人接受的，这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

  “好，我相信你。”赤虎超乎意料地应道：“这应该就是魂魄互换吧。不过，我们宗主去哪里了呢？你们要怎样才可以换回来？”

  “我也不知道，但我一直在找能够离开的办法，至于你们宗主能不能换回来，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离开的办法？莫非你发现了什么玄机吗？”赤虎的眼睛亮了一下。

  「看来还真是忠心啊，这称呼都直接您变你了。」齐川看着赤虎，对方似乎意识到不妥，遂道：“我并非存心对您不敬，只是我们宗主失踪多时，我实在担心。”

  齐川点头，表示理解。“如果我能回到我所在的世界，或许你们宗主就能够回来，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我也想早点回去啊，每天在这里闯关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进入困难模式。」

  “我明白了。”赤虎淡淡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说，既然您用的是我们宗主的身子，那我自然有义务保护好您。”

  “多谢！”齐川微微有些感动，托了这具身子的福，自己在这边也算是有保镖了。

  赤虎现在也终于明白了齐川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康宁，对这具身体现在的主人而言，康宁才是他的归属。

  翌日一早，梁勇便化作随从同齐川一道入了宫。这是梁勇第一次见到如此气派的宫殿，从前他觉得方圆镇主事的宅子就够气派，后来又觉得齐川的宅子更阔气，如今，眼前的宫殿就只能用气势恢宏来形容了。

  “齐大人好早啊。”顺王率先打招呼道：“昨日进宫本想将它交给你，去了御天监才知你告假了。”

  顺王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瓶装有细沙的水，道：“这海水和沙是我从历州带回来的，是历州特有。看着虽普通，但夜里摇晃时却会有荧光。齐大人若有心仪的女子，送作礼物也算一份情谊。”

  见齐川没有去接，顺王又解释道：“这礼物本不贵重，是感谢先前齐大人为我在父王面前进言。”

  原来是因为之前赛斑表演冲撞了王上，王上误会顺王要陷害子嗣一事。齐川依稀记得顺王说过，若有朝一日自己有难，他便会助自己一臂之力。如今他虽没遭什么难，但眼下这难处顺王也实在插不上手。

  想到这儿，齐川接过了瓶子，“确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多谢顺王美意，齐川心领了。”

  「三弟莫不是有了意中人，难道是蓉儿？」毕竟来的这短短两日，他还没有在齐川身边见过其他女子。梁勇怕人识破身份始终低着头，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禁八卦起来。

  “齐大人客气。那就不耽搁齐大人了。”

  齐川作了一揖，梁勇这才敢借着余光瞥了瞥。

  拜别顺王，两人继续朝寿安宫的方向走，方才齐川从小太监处听闻老太后身体抱恙，姜启奉了王上的命令去给老太后送补品了，他们若此时过去，或许能在路上碰见他。

  “大哥，放松点，我从方才就瞧你怪怪的，进了宫，咱就得拿出和猛兽叫板的架势！瞧你别扭的，方才那位是顺王，是王上的儿子，你这要见了王上还了得。”

  齐川调侃起梁勇，梁勇却兀自嘟囔着：“奇怪，真是太怪了。”

  “你在说什么？哪里怪了？”齐川继续赶路。

  “你说方才那个人是顺王？”

  “没错啊，顺王虽常年不在宫中，但我还是见过几面的，定不会认错人。”见梁勇依然狐疑，齐川停下脚步，道：“大哥难道在别处见过？”

  梁勇吞吞吐吐，“我就是看着眼熟，也不确定是不是。”

  “大哥有话直说就好，我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我好像见过他。”梁勇站定，朝着顺王离开的方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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