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成绩已经进入全省前50名，具体情况请于30日查询。’

  短短一行的小字让程清婉愣神好一会儿。

  “婉婉，你的小学弟这么厉害啊，你都很厉害了，省一百的学霸。”

  “没想到你这个学弟还要更生猛。”

  “你俩是模范学霸吧！”

  “嗯，是...”

  听着程清婉有些发颤的声音，苏芸意识到了不对劲。

  关心询问道“婉婉，你怎么了，学弟考的这么好，你应该开心才对啊。”

  “这成绩应该都可以去京城二圣，来我们学校绰绰有余。”

  “你还担心什么...”

  苏芸这才意识到程清婉的担心是什么，可以去京城，还会来沪市吗？

  “婉婉，我...”

  “苏苏，你说的对，我应该开心。”

  “沪市挺好的，但是去京城能有更广阔的天地，不是吗？”

  拍照给陈锦程发了一张彩信，配上文字：“恭喜你学弟，省前五十，准京城二圣新生。”

  好像想说很多，但是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

  也从来没有想过，极致的欣喜和极致的割舍感会同时出现在自己身上。

  跟苏芸简单道晚安，一个人默默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她应该祝福学弟。

  而不是用一个承诺束缚他的前程。

  好累，昏昏睡去。

  ......

  短信看到了省前五十的消息，又接连收到学姐的彩信，陈锦程也知道控分失败或者是控排名失败了。

  就是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跟学姐回复了谢谢，发现学姐并没有回应。

  学姐应该惊讶又高兴的吧？毕竟他快有新学弟了。嘿嘿！

  “你好，请问你是陈锦程的家人吗？”

  “我是陈锦程的妈妈，请问你是？”

  “你好，我这边是京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

  “可算是打通您这边的电话，刚刚一直占线。”

  杨雪先是吓住了，然后第一反应对方是骗子。

  “啊？不会吧！我这边都...”

  杨雪及时住嘴，差点把陈锦程没分的情况说出去了。

  “我想您这边是查不到陈锦程的同学的成绩吧！”

  “是这样，陈锦程的同学因为进入了省排名前五十。省教育厅这边按规定把成绩屏蔽了。”

  “所以是查不到成绩的。”

  因为是开的免提，杨雪和老陈顿时惊吓得许久没有说不出话。

  陈锦程也无奈走到俩口子面前，把刚收到的短信在两人眼睛晃了一圈。

  反复确认，杨雪和陈强发现自己眼没花。

  一激动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两个人把陈锦程环抱在中间，又哭又笑，连蹦带跳。

  “狗儿子，你可吓死爸妈，你怎么瞒了爸妈这么多年，一下子考这么好！”

  “这不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吗？”

  “我就是平时考试藏了一点东西，然后就是基础好点，偷偷努力了一点，这个结果是我该得的。”

  杨娘娘捏了捏陈锦程的脸蛋，“狗儿子，一点都不知道谦虚。”

  一家三口沉浸在高考成功的喜悦时，这边京华招生办的老师也不小心听了一干二净。

  总结了一下。

  这个叫陈锦程的学生不简单。

  平时考试隐藏实力，父母都不知道他的成绩挺好的。

  还有就是抛开传统国人的过分谦虚，大方承认，是个好苗子。

  这时候杨雪突然想起来还在京华老师的电话。

  终于在沙发上找到了抛出去的手机。

  “不好意思老师，刚太激动了，我们也是刚从你这边听说成绩。”

  “没关系，我们能理解。”

  “对了，陈锦程妈妈，我这边还能透露给你的是，你孩子的成绩非常好，在省排名非常靠前。”

  杨雪下意识问了一句：“排名很靠前，那得是多少？”

  “嗯，我这边也不瞒你太多，省前五。”

  “省前五...”

  这个结果把一家三口又震了个大惊。

  表情最震撼的当属于陈锦程。

  陈锦程是真的有些坐不住了，他最初只是打算排名控在一百左右。

  现在突然成功把自己控到前五，活生生的玩脱了。

  不自觉陷入了思考，开始分析这次高考成绩了来。

  如果按照最初的想法，假设六百三大概是排位一百。

  但第一个雷，省五十的消息已经把这个假设炸翻。

  六百三很可能省排名五十左右，或者更高一些的排名。

  按照一分一段的推断最高不太可能进入省前三十。

  但省前五这个大雷直接把总分六百三的假设炸翻。

  如今出现这种情况只剩下一种可能，控分失败！总分数绝对不止六百三。

  客观题他考场上反复确认过，只会拿对应的分数，相差不过五分。

  那么只可能是主观题，英语作文再好也不过也在几分之内。

  绝对不可能能引爆省五这个大雷。

  真相只剩下一个，语文作文控分失败，成了引爆大雷的导火线。

  除了语文作文，别的题没这个胆子。

  它到底在干嘛...好像听见了鸽鸽的声音。

  “陈锦程妈妈，是这样，我想跟陈锦程同学聊一会儿，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

  接过杨娘娘的手机，陈锦程深吸了一口气。

  “你好，老师，我是陈锦程。”

  “陈锦程同学，你好....”

  聊了快十分钟，京华招生老师大概把学校专业介绍了一遍，然后把学校优势给陈锦程捋了一遍。

  “老师，我这边脑子现在有些乱，没法现在给你答复，你看明天我再给你答复，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同学，京北大学待会肯定也会有老师打电话给你，你千万别做决定。”

  “京华对理科男生非常友好，记住了啊。”

  “明天，哦不是应该是今天上午，我们两家都有老师会赶去你们学校。”

  “到时候你想好了，再做决定。”

  “好的，老师。”

  “再见”

  突然发现原来成绩好，京城二圣真的会打电话，还那么热情。‘

  真不好意思立马拒绝，明天到学校再说清楚吧。

  把手机递给杨娘娘，杨娘娘刚拿到手上，手机又响起了急匆匆的铃声。

  “你好，我这边是京北大学招生老师，打通这个电话可真不容易...”

  手机再次交给陈锦程，“陈锦程同学，你好，我是京北大学的老师。”

  “你好。”

  “我想先问一下刚刚是不是隔壁京华大学老师给你打电话了，下手可真快啊，一直占着线，你听我说。”

  “来京北大学，相信我，一定是对你最好的...”

  同样的理由挂断电话，才发现这个世界上不止存在商业竞争，还有学生竞争，可惜只属于那部分最拔尖的。

  自己不过是钻了个空子罢了。

  还没感慨，手机又来电话了。

  杨雪手机显示的班主任胡显。

  “你好，陈锦程妈妈吗？相信你这边一定已经收到京城那两所大学的电话了吧，我这边也是来给你报喜的。”

  “是这样，学校的王校长想给你亲自报喜。”

  “你好，我是校长王叙，首先恭喜您，您家孩子取得非常优异的成绩。”

  “学校这边刚得到教育厅那边的消息，陈锦程同学，这次成绩荣获全县理科状元，全省第三，用古代的话说就是省探花。”

  “恭喜，恭喜。”

  “陈锦程同学在旁边吗？我想跟他聊一下。”

  ...

  双溪中学校长同陈锦程讲了一堆恭喜，几句勉励，一些交代关于上午京城老师到校招生的事项，这才把电话给挂断了。

  学校会议室一堆老师正簇拥着王校长。

  这时候一个后勤处老师突然走进了问道：

  “校长，校门口的鞭炮已经摆放好了，你看是要放吗？”

  “准备好了就放啊，给全县家长沾沾我们的喜气，看看我们学校的实力！”

  “只是...”

  看着周围老师那一张张难以置信的神情，甚至还有些不光彩。

  王叙气不打一处来。

  大声训斥道：“我知道你们一个二个在想什么！”

  “无非是在怀疑，不相信，因为一个普通班的学生一下子超过了所有精英班的苗子。”

  “你们甚至在觉得，他作弊!”

  众人低下头不语。

  “我问你们，当堂监考老师是不是已经证实过他考试期间很规矩正常！”

  “监控录像送到省教育厅复查，是不是也没有发现问题。”

  “那既然都没有问题！”

  “那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平时藏的很深，三年了，没一个老师发现他的才能与努力。”

  “高考一鸣惊人，狠狠地给了不少只注重精英学生教育的老师们一个耳光。”

  众人脸红，陈锦程要是知道王校长替他做了这么多，这不得当面认干爹？

  “校长，那现在开始放鞭炮吗？”

  “放啊，县状元和第二名都在我们学校，为什么不放？”

  “把鞭炮点起来，让全县人民听听喜气！”

  一时之间，火光冲天，余音绕梁。

  王校长带着老师在校门口观礼，鞭炮声停，突然感慨了一句。

  “各位老师，此情此景，我突然想到两句诗与诸位老师分享。”

  收肚子，提臀，挺胸，吸气。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

  “好！”

  众人一同鼓掌。

  此情此景，知己难寻。

  陈锦程看着窗外，在焦虑一个问题。

  为什么沪市交通大学的招生老师不打电话来邀请？难道是自己还不够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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