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早晚都要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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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城市心脏位置的别墅区——雅颂湾。
闻书砚的别墅四层高,房顶露台宽阔,天暖时可在上面喝茶,饮酒,直面珲河吹来的风。
别墅整体成新中式风格,传统神韵柔和现代元素,院落边缘种了一片银杏,桂树,旁有稍矮一些的不知名灌木,叶子已落尽,只留蓄力待春的枝丫。
院落右侧立着一座双层顶的八角凉亭,亭后几棵苍劲的墨绿色罗汉松,通向亭子的自然水系蜿蜒流转,从石桥下轻缓滑过,雨点在上面溅出细碎的水花儿。
灯火通明的大院中,闻书砚单手把沈知蒽拢在怀里,绕过假山景观台,撑着伞向前走。
佣人提前敞开门,双手端着托盘,上面叠放两张干毛巾,站在门口迎接。
“闻先生,”佣人向闻书砚低头示好,又抬头看向他怀里面容俊俏的清冷女子,叫了声,“沈小姐”和两个人道了晚上好。
沈知蒽轻轻点头回敬,她怎么也没想到,闻书砚带人吃饭居然带到了他家里。
另一个佣人过来接了闻书砚手中的湿伞,他拾起一张干毛巾递给沈知蒽,吩咐佣人开始上菜。
佣人退下,闻书砚按了下手边米咖色柜子上的方形按钮,一对立门便向两侧滑开。
“豌豌你穿什么尺码的鞋子?”
沈知蒽顺闻书砚的示意看过去,一排毛茸茸的白色女士拖鞋,按照尺码大小,从左到右一一排列。
“37码,”沈知蒽平平淡淡一句,“你家女式鞋码这么全。”
闻书砚如常地换着拖鞋,转头看她笑,“我家常来女客。”
沈知蒽抬眸瞥他一眼,“那我们都赶同一个时间来,还不一定够穿吧?”
她随手从外套口袋中拿出一小瓶酒精,刚准备消毒,闻书砚说:“给你准备的都是新的,而且已经消过毒。”
“如果你们同时来,那也够穿,你、我妈,还有闻洛溪,三个人三个尺码,谁也抢不到谁的。”
“闻洛溪是我侄女,上次在公司打过照面。”闻书砚特意补充一句。
沈知蒽有点自嘲,刚才听他说常来女客,她甚至生出一种直接转身回家的任性,还好她耐住了性子,只是掏出一瓶酒精。
-
餐厅里,闻书砚已经换了一身舒适的丝质家居服,米灰色长袖上衣,深灰色长裤,手表摘了,头发温顺。
他遣了佣人,亲自站在桌边给沈知蒽盛了一碗温汤递过来,白净的手臂,恰好的肌肉脉络,青色隐隐的血管,格外好看而且性感。
“先喝点汤暖暖再吃饭。”闻书砚说。
“谢谢。”沈知蒽接过汤碗,先尝了一口试温,正好入口,随后,白皙修长的脖颈渐渐仰起,她一口气给干了,饿死了。
闻书砚在长桌对面默不作声地笑,弯下腰去揉沈知蒽的头顶,“我家豌豌喝汤真招人喜欢。”
他用瓷勺给沈知蒽续汤,“一会儿把里面的羊肚菌也吃了。”
沈知蒽喝了两小碗汤,吃了几朵羊肚菌,第一口米饭刚入口,瞬间觉得嘴麻了,嗓子又紧又痒,紧随就痛起来。
闻书砚总不能给她下毒吧?
下毒的意义在哪?侵占肉体?胡扯,他大没必要在拥有女人的事情上费这样的力。
闻书砚很快看出沈知蒽神色异常,连忙站起身问:“豌豌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知蒽按着脖子,艰难地问:“闻书砚,汤里有豆子吗?我好像急性过敏了。”
家里佣人听见男主人急切的声音,急忙跑进餐厅,“发生什么事了闻先生?”
“这汤里放过豆类吗?”闻书砚问。
桌上,紫砂锅里的羊肚菌石斛猪骨汤还蕴着温热,浓郁鲜美。
佣人如实回答:“您说沈小姐偶尔胃不舒服,还总上夜班,我就自作主张在益胃养胃的基础上,在汤里加了红豆水好补气血。”
果然汤里有豆子。
这时,沈知蒽的肠胃开始绞痛,她捂着上腹对闻书砚说:“我包里——有一盒氯雷他定——”
“快去拿来。”闻书砚吩咐完佣人,在沈知蒽身边蹲下来,看着她吃痛的脸,自责地说:“吃上药,我们就去医院。”
沈知蒽无力地摆摆手,“不去,要不了命,吃了抗敏药就好了。”
佣人也是着急,直接把沈知蒽的包拎了过来,在餐桌上找起来,车钥匙首先被拿出来放到了桌面上。
待沈知蒽吃好药后,闻书砚从地板上站起来,一只手随意搁在餐桌上,便碰撞到了那枚车钥匙。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却瞧见钥匙上坠了一枚老桃木挂坠,挂坠右下角刻了个小小的“纪”字。
沈知蒽很快吃了药,脸色苍白,冷汗冒了一层,闻书砚弯腰将人抱起护在怀里。
佣人已经提前按好电梯等候,待俩人进入电梯后,按下了数字“4”。
电梯稳步上升的过程中,“纪淮南”三个字从闻书砚脑海里一闪而过。
在北京,他也看见过纪淮南的医生胸牌。
药效还没起到作用,沈知蒽在闻书砚怀里难受得紧紧缩着,四层一到,闻书砚便抱着她进了主卧室。
室内,香炉中燃着龙涎香,灯光朦胧催人梦。
沈知蒽被平放到一张舒软的大床上,闻书砚弯着身,米灰色上衣领口垂敞,即使在病恹恹中,她半闭半睁着眼,也看到了他恰到好处的胸肌。
“先休息一会儿,如果过敏反应没有缓解,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吧?”
闻书砚双臂撑在沈知蒽身体两侧,低着头同她讲话,却似在做无意的勾引。
沈知蒽不太适应,向右翻过身去,点点头说:“知道了。”
随后,轻软的被子漫上身体。
闻书砚给人盖好被坐到床尾,掀开被子一角,去给沈知蒽脱袜子,不料指尖刚触到她脚踝,那一对儿袜沿印着草莓熊的脚,瞬时敏感地缩进了被子里。
“不要脱,我休息一会儿,等不难受了——就回家。”沈知蒽窝在被子里嗡声嗡气地说。
闻书砚坐在床尾,看着床上隆起的人形小山,只露出半个小脑瓜儿,既心疼又心动。
“你是在怕我?早晚都要一起睡,这里迟早是你家,你就好好在这歇着。“
闻书砚顿了顿又说:“你不愿意的事,我又不能强迫你。”
他将掀起的被角放下来,不再脱沈知蒽的袜子,“再说,你手都受伤了,人又过敏,我怎么忍心这个时候欺负你。”
香炉上青白色烟雾轻薄缭绕,散发,土壤的微香味混着木香,苔香,与暗暖的灯光浑然为一体。
沈知蒽嗓子好痒,连着心好像也在痒,她知道闻书砚在说什么事,男女之间的事,苍白的脸色很快染了些嫩粉。
“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我就够了。”她说。
闻书砚依然坐在床尾,看着床上裹得严实的人,无声笑笑,双臂拿到身后撑着,身体后倾着放松,问道,“什么事半个小时就够了?”
这时,被子里的脚忽地就伸出来,踹在了闻书砚的大腿上,又迅速缩进被子里面,差点给没有丝毫防备的人蹬到地上。
“我说药效半个小时!”沈知蒽没好气地回他。
闻书砚收回支在地上的腿,抖着肩膀笑,“体力还不错,豆子的杀伤力可见一斑。”
沈知蒽没再说话,闻书砚坐了好一会儿,在床边位置躺下来,双手交叉在头下枕着,盯着房顶神色寡郁,又想起了她车钥匙上的那个“纪”字。
——
遮光窗帘从缝隙中乍泄出一道暖光,沈知蒽沉在梦里,梦见闻书砚在给她暖手,像傍晚在车里一样,她的手就直接贴在他的小腹上。
然而那种手指贴肉的真实感越来越真,在迷失与真实间,沈知蒽忽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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