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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从此两清


此时此刻,苏瑾瑜不知到底是蛰伏在胸口下跳动的心脏更痛,还是身体上那些狰狞的刀伤疼痛更剧烈。

  他只觉得仿佛有天罗地网紧紧束住他的心脏,又好像是整个人被丢进滚烫的热油中,灼烧感和窒息感伴随着他,痛苦难耐。如今的每一次呼吸,都让他感觉吞了口刀子。

  叶暮岁说得没错,从他那次在院子里发疯时,没有防备地喊出“年年”,得到了叶暮岁的一耳光,同时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年年,年年月月,只他二人知晓,萘砜又怎么知道苏瑾瑜唤得是“她姐姐”的名号?

  那叶暮岁是怎么知道苏瑾瑜知晓她的身份呢?她并未完全猜出,只是怀疑,而在刚才的试探中,得到了正确的答案。

  明明心知肚明,何必再欲盖弥彰。

  熟悉的境遇下,叶暮岁不愿再与苏瑾瑜“装腔作势”,倒不如开诚布公,好好聊一聊过去、现在和未来。

  良久之后,苏瑾瑜终耐不住,好奇却又害怕叶暮岁在此刻吐露一切的原因,“为什么……为什么不继续骗我了?”

  “苏瑾瑜,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叶暮岁垂着眼睛,朝他看过来,神情一片淡然,甚至夹杂了些许笑意,“你或许不信,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害得我死去,害得我远走,但你我都清楚,那分明是我自作自受。”

  苏瑾瑜听不得叶暮岁如此数落自己,他想要反驳,却被叶暮岁制止。

  “听我说完吧。”叶暮岁继续道:“前一世,是我对不起你,害得将军府无人生还,这一世也是我先缠上你,我既选择了入局,什么后果,都是我能承受得起的。至于后来……你冷落我,怀疑我,不爱我,我都能理解,前世记忆让你无法再将心交付于我,人之常情。”

  “若是仅仅因为我死了,你就大彻大悟,忘却了对我的恨,爱上我,那我也是不信的。”说到这里,叶暮岁真的冲苏瑾瑜露出一抹温柔的笑,“这次你拼了命救我,又是流血,又是中毒,或许你对我真的还有爱。如今我们二人能不能活下来也未可知,但我真的想同你讲,无论这次事后,是死是活,关于过往,关于感情,我们两清了。”

  “不要……”苏瑾瑜挣扎着想要起身靠近叶暮岁,却动了动手臂都是钻心的痛意,他忍下骨头断裂的剧痛,慢慢挪向叶暮岁,抬手去牵她的手,“我还欠你的,欠你的感情,欠你一条命,欠你那年山洞中的孤苦无依……”

  闻言,叶暮岁也只是摆了摆手,苏瑾瑜能猜到荆门山洞中的一些事,她并不觉意外。

  早在两年前,他们在熠熠的安身之处,就错过一次。

  为什么苏瑾瑜坚持叶暮岁没死呢?

  叶暮岁死后的第一年,苏瑾瑜就举家搬到了荆门,更在那个相似的时间里去了他们九死一生的崖底,相依为命的山洞。

  他在山洞里见到小小的白花,在刘力的坟前见到一堆堆纸钱。

  让他难以置信却又发了疯地期待:叶暮岁没死,她只是失望了,离开了。

  他迫不及待地驰马回到京都,挖开了叶暮岁的坟墓,所有人都觉得他魔怔了,没有人知道,他亲手掘坟后,看到棺材中空无一人时的欣喜万分。

  也就是因为他的急于确认,错过了同叶暮岁重逢的机会。

  彼时的叶暮岁站在他们曾经种过的田间,看着仅仅一年就荒芜的土地,就好像她和苏瑾瑜的重生,不过一年,就走到了头。

  而此时,叶暮岁看着苏瑾瑜缓慢艰难地挪向自己,并未施以援手,听他说起那些过往,脸上也是一片平和。

  在他说完后,叶暮岁搭上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语重心长道:“苏瑾瑜,我也曾像你这般固执,因为沈礼乐救我一命,我就对他感恩戴德,无恶不作,最终除害了我最爱的人,什么也没得到;”

  叶暮岁另一只手摸上他的头发,“重来一世,我又想要弥补你,却不顾你的意愿,强求你和我再续前缘,后来你满头白发,我远走高飞。重逢之后,我不敢说,你不敢认,你看,在这之前,我们谁都放不下。”

  听到这里,苏瑾瑜预感到叶暮岁后面要说一些他不想听的话,他拼命握住叶暮岁的手,可一个伤重之人能有多大的力气,叶暮岁轻易就抽走了,他眼眶中热泪翻涌,成断了线的珠子落下。

  他祈求着叶暮岁,“不要……不要……放下。”

  叶暮岁轻轻笑了,像是回到了那段在荆门的日子,眉眼温柔地替他擦掉眼角的泪,“现在,我放下了,苏瑾瑜,你也忘却过往吧,如果能活着回去,好好做你的王爷,你一生戎马,军功无数,皇帝器重,百姓爱戴,怎么能说舍弃就舍弃。”

  “我想要你……”苏瑾瑜疯狂摇头,他不想过叶暮岁给他设想的未来,他只想一家人其乐融融,“念念……我们的孩子……你也不要了吗?”

  “不要了。”叶暮岁神色流露出一抹悲伤,片刻后又换上温柔且坚硬的外壳,“我们仅仅有一份血缘,上辈子未出世的那个孩子,就当做是念念来回馈你了。”

  若是叶暮岁歇斯底里声讨他犯下的错,他还能劝自己,是因为在乎,只有在乎,才会有情绪。可叶暮岁坦坦荡荡,把所有的过往摊开来摆到他面前,告诉他:我是真的不爱你了,苏瑾瑜。

  苏瑾瑜不顾身上的伤,抬起身子,扒着叶暮岁的手,含泪挽留,“年年,他叫苏绥敬,他是我们……”

  的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

  叶暮岁安抚性地拍了拍苏瑾瑜的手,让他平躺好,“我知道,岁聿云暮,敬颂冬绥,是你对他最美好的祝愿。”

  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单纯地放下了。苏瑾瑜抓着她的手逐渐松开,整个人毫无生气地躺在那。

  山洞又恢复了先前的静默,只有偶尔的风声掠过,和燃火的簌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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