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周末。

  这天李怀德组了个局，把保卫科的廖科长、供销社的张主任、粮站的徐站长他们几个喊出来吃饭。

  之前倒也组过几次局，只不过王鸿涛扮演的都是站一旁倒酒的角色，今天总算升级，够资格坐下了。

  当然坐归坐，门口那位置帮忙端菜，端茶倒酒的那个依然是他。

  这种安排不消李厂长说他就已经在做了，论年纪论地位，他都是酒桌上最末的那个，他不做谁做？

  地方是李厂长找的，一处古香古色的宅院，环境清幽，菜品比较简单，但是厨师的手艺不错，光看菜色就知道手艺要比傻柱好上许多。

  清蒸桂鱼、油焖大虾、东坡肉、油焖大白菜、酸辣土豆丝再加几个下酒的凉菜，荤素搭配，很是般配。

  王鸿涛给汾酒打开，再给转盘上的小酒盅里都倒满，这才坐下。

  李厂长简单地跟众人寒暄了几句后，接着把王鸿涛介绍给众人。

  才刚说两句，张主任就乐呵呵的打断：

  “老李这还没开始喝呢你怎么就迷糊了？”

  “小王吗！你司机！上回不已经介绍过了？！”

  “你个老张，这是在点我呢？！”

  李怀德乐呵呵道：“上回介绍的是我的司机小王，这次介绍的是我们厂劳资科副科长，十八级干部小王，能一样吗？”

  “噢？这倒是我的疏忽了，我的错我的错，我赔一杯先！”张主任这种人精反应就是快，立马就端起酒杯：“小王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十八级干部了，看来以后前途无量啊！”

  “来，我老张陪你喝一个！”

  王鸿涛赶忙端着酒杯站起，低眉顺眼作惶恐状：“张主任您客气，我能有今天全凭李厂长照顾，当不得您夸奖。”

  “这杯酒我敬您，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等张主任放下酒杯才坐下。

  接着又趁间隙从李怀德开始，给席上的人挨个敬了一圈。

  客套过后，几人开始喝酒、吃菜、闲聊。

  几人都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这次纯属是叙旧，联络感情，所以席间的气氛格外轻松。

  李怀德喜欢说自己早些年的过往，从当佘老的勤务兵开始说，一直说到他现在跟杨为民间的矛盾，反正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也没啥好瞒的。

  张主任和其他几个大厂厂长也是大同小异，说从前、说现在。

  廖科长大多说些当年他在战场上的经历。

  许是酒后吐真言吧，在这个幽闭的包间里，王鸿涛长了很多见识，也开拓了不少视野。

  跟这帮老油子站一起王鸿涛就像只初入凡尘的小菜鸟一样。

  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真实的世界，远比他所能想到、或者从网络电视当中所了解到的更加艰难更加残酷。

  也是，作为一个网文作者，王鸿涛没有机会去见识那些真实场景，他写的东西大多凭借自己去问、去查，难免会跟真实有所偏差，他的认知就摆那儿，自然无法触及时代的真相。

  ……

  酒席过半，估摸大家伙都已经喝到位，几个厂长陆续告辞，小包间里只余李厂长、廖科长、王鸿涛和张主任四人。

  李怀德便让服务员过来把酒席撤下，换上茶水。

  换上茶水后，交谈的气氛又变得轻快不少。

  张主任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鸿涛啊，刚我们几个老家伙说了这么多自己的过往，你也别藏着，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从个一穷二白的农村小子，迅速的走到今天这一步。”

  王鸿涛虽然面有醉意但其实是装的，他的脑子无比清醒，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像自己是从后世穿越过来，并有系统这事是要守一辈子，带棺材里去的。

  于是王鸿涛就半真半假地说了几件自己过往的经历，比如打小跟着父亲跑山，然后得遇异人传授本事，体质好、懂养生之类。

  再问他就不说了，只是笑笑，因为他知道言多必失。

  张主任本来也没打算刨根问底，只是随口一问。

  李怀德那呢也，也发觉王鸿涛说的跟他所得到的信息大差不差，料想那神秘莫测的老中医应该就是王鸿涛口中的异人了，怪不得能拿出这么奇效的药丸。

  王鸿涛细想了会儿开口道：“那个，张主任啊，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一下子，就是我们院里有个小姑娘前两天刚分到你们东城供销社去，那小姑娘挺可怜的，打小没有父母……”

  “打住，你就说那个小姑娘跟你有没有关系，要没关系我可不帮啊！”类似的事情张主任这种老江湖经历过太多，王鸿涛才开口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打断道。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既然这两人跟李怀德一起留到了最后，那么料想应该跟李怀德是同一类人，所以王鸿涛才敢当这两人面自曝弱点。

  果然，听完王鸿涛的话，一旁李怀德和廖有志对视了一下，接着意会地笑笑。

  像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有点风流往事再正常不过，他们不怕你有缺点，有漏洞，就怕你是那种滴水不漏刚正不阿。

  “嘿嘿，张主任您火眼金睛，一眼就被您识破了！”王鸿涛尴尬地挠挠头。

  张主任一听顿时乐开了花，指着王鸿涛笑道：“哈哈，好小子，倒是有两下子！行，难得你信得过我老张，没拿我老张当外人，这事我指定给你安排好了。”

  “说吧，哪家姑娘，叫什么名字。”

  王鸿涛便将何雨水的信息告诉了张主任。

  “行，我记下了，何雨水是吧？一准给你安排好了。”

  李怀德听了凑近来：“我没记错的话鸿涛你跟那食堂的傻柱也是同个院的吧？该不会……”

  “李厂长你猜对了，何雨水就是傻柱的妹妹，还是同爹同妈的亲妹妹。”

  “可是两人不管是长相跟性格，都没一点相像的，李厂长您说怪不怪？”

  李怀德没回答王鸿涛的问题，只叮嘱了一句：“傻柱的脾气可不好，你得小心着点。”

  “知道李厂长，他那妹妹打小就跟他关系不好，对我可比对傻柱亲多了。出不了事。”

  “连个傻子我都摆平不了我还怎么帮李厂长您做事？”

  王鸿涛半显摆半阿谀道。

  这晚几人一直聊到十点来钟才散场，一顿酒一壶茶，关系一下子亲近了不少。

  散场前王鸿涛把这段时间积攒的“胃药”一次性全交给了李怀德，甚至还当着李怀德面偷摸塞给张主任一小瓶当作“贿赂”，李怀德也只当没看见。

  “钱明儿个上班再给你，这会儿没带。”李怀德堂正地招呼，算是宣示王鸿涛是他的人。

  之后王鸿涛拒绝了李怀德司机的接送，自己骑着自行车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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