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管许大茂，李怀德转身上了吉普。

  许大茂朝着王鸿涛伸伸胳膊，最终没说什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然后点了根烟，慢慢地朝着四合院走去。

  月光下，许大茂的影子萧索、狭长。

  ……

  “今儿怎么想到来厂里接我？”

  跟对待许大茂的态度完全两样，李怀德一上车就抛过去包华子，笑着问。

  “听许大茂说您今晚有应酬，这不刚吃完饭我就赶回来等着。”

  王鸿涛心想刚吃完倒也没错，就是吃的什么不方便跟您说而已。

  “小王你有心了。”李怀德听了更加满意，接着又问：

  “易中海的事办怎么样？”

  “已经办成了，说好的明儿一早过去接人。”

  “对了李厂长，我估摸易中海明早应该上不了班了，今晚他一高兴喝的有些多，再加还要办手续接孩子什么的…..”

  “这事好办，明早我跟一车间的徐主任说一声就行。”

  李怀德：“明天你也不用着急回厂里，督促易中海把事情办妥了再过来。”

  “好的。”

  “对了李厂长，有个事我得提前跟您说声，我那朋友跟我说红色的药丸因为材料问题限制了它的产量，所以这供给…..”

  “您别误会，还是五块钱一粒，可不是我奇货可居想要坐地涨价。”

  王鸿涛想了想还是把这事儿说一下，省得李怀德看轻这药随便给人。

  李怀德听了倒也没有怀疑，在他看来如此奇效的药就该限量。

  ……

  送完李厂长回家，回去时正好看见许大茂坐巷子口抽闷烟。

  王鸿涛走过去一屁股坐他边上。

  “怎么了大帽哥，有心事？”

  许大茂吧嗒一口，接着复杂地看向王鸿涛：“兄弟，你说我是不是特没用？”

  “拼了命地帮李厂长陪酒，结果就捞了句大茂酒量不错？连顺道送我回去都不稀得提。”

  “你说我到底图啥？”

  王鸿涛揽着许大茂脖子：“今天在酒桌上你们怎么个情况我不清楚，但只看你最后跟李厂长说的那话，你走回来就不冤！”

  “李厂长夸你许大茂酒量好，你怎么回的你还记得不？”

  许大茂脑袋瓜子嗡嗡的：“怎么回的？我就记得我说李厂长过奖了，还有句啥我忘了。”

  王鸿涛：“当时你说李厂长您过奖了，跟您比还差得远！”

  “对，我好像是这么说的，有什么问题吗？”王鸿涛一说许大茂也想起来了，但他不觉得他的回答有问题。

  既承了李厂长的夸奖，又反捧了李厂长，不是很好吗？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

  王鸿涛一脸鄙夷：“什么叫跟李厂长您比差远了？你许大茂就一普通工人，人李厂长十三级干部。你凭什么跟李厂长比？”

  “凭你脸大？凭你脸长？”

  许大茂摸摸自己脸，讪讪地问：“那换你会怎么回答？”

  “李厂长您过奖了，这句话还算可以，不过也就中规中矩。”

  “换我会回

  那肯定不能给领导您丢脸啊，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李厂长当着同级别领导面夸你，你就必须帮他把场面撑起来，可你呢？不撑场面也就算了，还拿自己跟人李厂长比，那李厂长听了能开心吗？”

  许大茂听了王鸿涛的话若有所思，良久后终于低下头，默然。

  王鸿涛一把扶起许大茂：“行了大茂哥，事儿过去就算了，咱下回好好表现就是。”

  许大茂却是双手合十作拜托状：“不行兄弟你一定要教我，这场面上的道道实在太多了，我怕一不小心又哪儿惹领导不高兴了。”

  “这…..”王鸿涛为难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啊。

  “这么的兄弟，我许大茂是个什么样人你清楚，只要你肯悉心教我，要什么你直说，但凡说半个不字我就不是许大茂！”

  许大茂信誓旦旦。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来王鸿涛对许大茂还是有那么一点愧疚的，可是眼下他自己都这么说了，那就…..

  王鸿涛舔了舔嘴唇：“一言为定！”

  许大茂：“一言为定，谁反悔谁孙子！”

  ……

  翌日，易中海头昏脑胀地起来。

  “老易你总算起来了。”

  “收拾下赶紧吃早饭，吃完还要上街道办呢！”

  “上街道办？上街道办干嘛？”刚睡醒，易中海有些摸不着头脑。

  “领孩子去啊？昨天跟小王怎么说的你忘了？”一大妈惊讶道。

  “昨天？小王？”

  易中海靠在床头使劲回忆。

  昨晚自己好像喝多了，然后跟小王说了些什么来着？

  昧傻柱钱、孙寡妇、想生孩子…..

  槽！

  我怎么全给他说了？！

  这小子好像还揉搓我脑袋了？

  特么的！

  揉脑袋也就算了，他要是把这些事宣扬出去怎么办？

  易中海内心忐忑，心绪复杂。

  哎，喝酒误事啊！

  ……

  易中海看得很开，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懊恼没用，只能寄希望于这小子不针对自己吧。

  话说自己这段日子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他不就是想让自己收养那俩孩子吗？

  把自己弄倒好像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想明白这点后易中海坦然接受了这一事实，洗漱、吃早饭，再上后院。

  后院。

  王鸿涛早已吃过早饭在屋里等着了，看易中海上门笑着起身：

  “一大爷过来啦？那咱现在出发？”

  易中海尴尬地点点头：“那个….小王啊，昨天一大爷不小心喝多了，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你别放心上….”

  王鸿涛摆摆手：“没事一大爷，什么孙寡妇、孩子之类的我早忘了，以后您把那俩孩子当自个儿亲生的就行。”

  一大妈不明就里，还以为孩子他妈姓孙。

  一大爷却是了然：看来昨晚是真喝多了，连寡妇的底都兜了出去，这下真被人拿捏了…..

  也罢，眼瞅着自己奔五去了，即便孙寡妇真肯给自己生孩子，等孩子成年自己差不多七十，他能活到那天吗？

  倒不如跟孙寡妇彻底断了，安心收养那两个孤儿，总比老了被人吃绝户要好！

  易中海心里五味杂陈，随即目光怪异地看向王鸿涛。

  ..….

  王鸿涛直接载着易中海两口子，上小别墅接上佘丽娟。

  看到把守森严的军大院，易中海熄了心底最后一丝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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