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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端亲王府炸开了锅


当晚,皇上还是去了趟咸福宫。

  应采薇正窝在榻上,就着明亮的烛火翻书。

  皇帝进来时,她脸上的惊喜如牡丹般耀眼:“皇上,您来了!”

  “大晚上的,还看什么书?”景慎难得的给了应嫔一个笑脸。

  应嫔立马招呼九音端来热茶水:“臣妾太高兴了,怕待会儿睡不着,就找些书打发打发。”

  “身子可好?”景慎摸了摸茶盏,却没有喝。

  “臣妾身子好得很,必定能生一位健康的皇子或公主。”应嫔摸着小肚子,幸福的笑着。

  这是皇帝很少看到的模样:应嫔一贯是谨小慎微的,在皇帝面前,她都是有问就答,轻易不多话!

  “身子好就行。朕将左宗拨过来,专程照看你这胎。自己也警醒点,不要去扎堆。”皇帝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多说了几句。

  应嫔高兴的双颊泛红:“臣妾遵命。”

  皇帝刚走,太后的赏赐便来了。

  流水一样的补品、用具,涌进了咸福宫。

  如素张罗着安置,侧殿的明月抿紧了唇:“叫你得意!叫你得意!什么东西,跟谁没见过好东西似的!”

  玉生烟正窝在榻上绣虎头帽,听到丫鬟的动静,她摇了摇头:“你又在嚼谁的舌根?”

  明月走到了主子跟前:“还不是对面那个!”

  玉贵人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叹了口气:“她是个有福气的,只望她这胎能顺顺利利的,不要像我似的......”

  “主子!”明月不满得很:“什么有福气的?她才不是呢!您有孕那会儿,指不定她怎么在背后咒骂呢!别人只看她低调又隐忍,实际上,那就是条不会叫的狗,阴着呢!”

  玉贵人胸口起伏了几下,又很快恢复了平静:“那又怎么样呢?这宫里,谁不是戴着面具生活?”

  “主子,您别气馁。您能怀一个,就能怀第二个、第三个!”明月给主子加油打气。

  玉贵人不说话了,她脸上的落寞是那么的明显:还有机会吗?皇上都不怎么来她这儿了......

  皇帝回到前头,刚坐下,余福就冒了出来。

  “禀皇上,东西已经掺进去了。”余福低声说着自己的动作。

  景慎点了点头:“雨花阁围好了吗?”

  “已经密不透风了。”

  “好。”

  余福快速消失在阴暗里。

  玉贵人为何落胎,已经有了凿实的证据,确认是静太妃与端亲王合谋所为。那么,应嫔这胎,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万无一失!

  谢氏不是有孕了吗?他端亲王府想瞒着,那就干脆断了的好。

  余福已经在谢氏的起居中,掺入了堕胎的“秘药”,相信,不出三日,端亲王也能尝尝失去孩儿的滋味!

  至于雨花阁......

  到底是先帝妃嫔,没有晚辈手刃“姨娘”的先例,那么,就让静太妃,彻底“静”下去吧。

  先找个由头,拿走雨花阁行走太监的命,再赏个擅调养的太医,给操劳的静太妃好好的诊治诊治,务必让她不再“跳脱”,为祸一方!

  殿选前一天,端亲王府果然炸开了锅。

  起因是王妃正在院子里消食,突然腹痛难忍,来不及进屋子,便感觉身下水流如注,谢韵贤不是什么无知的少女,瞬时便白了脸:“赶快去请王爷!”

  别说是请王爷,就是请来了天老爷,也留不住化成血的孩子。

  谢氏躺在床上,痛哭不已。

  景端暴躁的再次摔碎了屋中的布置:“废物!全是废物!一个孩子你都管不住,本王要你何用!”

  谢氏闭上了眼:人人都说她嫁得好,夫君是这天底下的第二人,长得丰神俊朗、仪态非凡。可谁又能知晓她过的什么日子?

  待字闺中时,她也是爹爹疼着、娘亲宠着的孩子,那时的日子,无忧无虑只为自己而活,现在回味,简直是仙境一般!

  而今,一入这亲王府,她就从手心宠变成了王爷的房中物,不仅要豁出全族替他出谋划策,还要承受他一而再的无能暴怒。

  没错,景端就是无能!

  明明是长子,皇位之战他干不过弟弟;明明是亲王,朝堂之中却揽不住能臣,跟着他“混”的,就没几个堂堂正正的大官,全是些朝廷的“边角料”。

  最出彩的,也不过是靠着先太后起家的承恩公......

  就连承恩公,现在也有有了首鼠两端的架势——毕竟,人家的闺女被皇帝拿下了!

  谢韵贤原本是骄傲的,但成婚这些年,她渐渐养出了隐忍的性子。

  就像现在,哪怕她愤愤不平,也只能无奈落泪。

  民不与官斗,更何况,她的夫君,一人之下!

  景端发泄完胸中的怒火,便将矛头对准了医者:“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谢氏不可能不护着孩子,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那么,出问题的在哪里?

  这才是当今的迫在眉睫!

  府医原本是太医院的人,从景端出生,便一直在身边伺候着,王爷开了宫,他自然也跟着出了来。

  “属下日日都请了平安脉,王妃一贯稳健,我也摸不清为何突然之间就崩了。”府医跪在地上陈述。

  景端眼睛红得彻底:“既然不清楚,那还不快赶紧查!立刻去给本王查!”

  “是!”

  王妃屋中伺候的、摆放的,通通都被请到了院子里,接受盘查。

  这时,景端有些后悔了,他看着一地的碎片很是苦恼:祸患该不会藏在这些东西里吧?自己将它们摔了,这还怎么查?

  “王爷不必忧虑,只要有人动手,必定会留下痕迹。”谢氏哭完了,还想着安慰男人。

  景端坐到了床旁,看着面色惨白的正妻,他终于有了怜惜的感觉。

  抬手摸了摸妻子脸上的泪:“疼不疼?”

  谢氏的泪水再次泛滥,任凭她再怎么忍也憋不回去了。

  “疼......”半晌,王妃才挤出了这个字。

  景端拿来帕子,轻轻给妇人擦去泪花:“这次是本王疏忽了,待查明一切,本王必给你一个公道!”

  谢氏闭上了眼:查明又有何用?孩子总归回不来了,不是吗?苦痛总归是生受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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