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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太后跟前的孝顺


晴儿的表情很是难过,她托住了越妃因为拍击而发红的手:“娘娘,别动怒,因果有循环,奴婢坚信,坏人必有恶报!”

  越秀中很是凄凉:“就算报了又如何?本宫已然破败,那么多的向往,终究不能成真了……”

  她也只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啊,她也想为皇上生儿育女,她也想男女相悦、共赴巫山啊!

  可这一切,因为那个女人的阴毒、因为那个女人的狡诈,都成了梦幻泡影,追无可追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高墙绝红尘。宫墙垒垒,埋葬了多少女人的梦!

  被越妃记恨的人,正在慈宁宫尽孝。

  “母后,这是儿臣在观音菩萨面前供了八十一天的佛经。听人说呀,这东西最灵验了,放在屋里头日夜相对,准能心想事成!”吴晓月将一卷佛经放到了毓太后跟前。

  毓太后和气的点了点头:“皇后有心了。”

  只是,哀家都是太后了,还有什么事不能成的!你有闲隙搞这些,不如好好养身体,争取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太后想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天家婆媳去,最重体面了,凡事说一句藏九句,已经是共性。

  “皇上驾到!”门口的太监大声唱道。

  毓太后直起了身子,吴皇后则弯着腰见礼。

  皇上脱掉了厚重的披风:“母后,听太医说,您近来饮食不佳?”

  毓太后看着儿子,那是满眼的骄傲:“都是老毛病了,天冷天热总归要倒一倒胃口,让皇帝操心了。”

  “皇后也在?”景慎坐下后,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嫡妻。

  吴晓月低下了头:“臣妾抄录了一卷佛经,想着母后礼佛,便送了来。”

  “嗯。”皇帝意味不明的回了一个字。

  皇后一时拿不准皇帝是觉得好还是不好,她抬头想从皇上的脸上,找到答案。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皇帝是不会让人觉察出他的真实情绪的。

  你心里想的什么,便会看到什么。

  比如,你心有畏惧,那么你看到的皇帝,便是威严肃杀的;

  比如,你心怀仁慈,那么你看到的皇帝,便是仁义礼信的。

  千人千面,其实说的是自己的眼睛!

  而皇后,只看到了帝王的“无情”。

  那是一种淡淡的、没有任何意味的表情。

  “皇帝,玉贵人这事,可有头绪?”毓太后问询。

  身为皇帝生母,她与景慎荣辱与共,皇帝无子,作为母亲,自然也操心得紧。

  “暂无。”景慎简短的回答着。

  倒不是他有心隐瞒,实在是确实还没什么确凿的证据。

  李福庆倒是提审了好几个,鼓捣个半死,也没能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基于此,景帝的紧迫感更重了:只有,有心人已经渗透进了这内宫的各个角落,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掉朕的皇儿!

  于是,这位年轻的帝王,在发觉明面上的人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后,便立马做出了更为机密的手段——景慎搬出了父皇驾崩前,交给他的暗部神机卫!

  这是一个特殊的机构,只为帝皇服务。

  皇帝虽是万民之主,对天下生民享有生杀夺与大权,但也有该遵循的祖训,比如:仁政爱民!

  身为帝皇,无论私底下怎么残暴,明面上,也要展示出和风细雨般的柔和。而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留给子孙后代一个好名声。

  皇帝“仁爱”了,保不齐就会出些为青史留名而跟帝王“叫嚣”的无脑臣子,他们一旦与帝王理念不合,便声泪俱下甚至扬言要触柱以死谏言!这类臣子还算好,至少他们心有国家,只要好好捋一捋,兴许能成为手中最厉的刀。

  怕就怕那些宗亲权贵,对上谄媚,对下严苛,还要为自己的私刑冠上皇帝恩赐的价码——等同于,在皇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便多出了无数个“仇家”!而下头的官员沆瀣一气,不让受苦之人申冤……

  当正规手段无法处决坏人时,就需要动用其他的力量了。

  神机卫,就是因此而生。

  他们是皇帝的眼睛,是皇帝的手臂,是皇帝的腿!他们用世人不得获知的身份,替皇帝逡巡天下。

  景慎这是第一次启用,他下达的命令是:严密监控端亲王府、雨花阁,只要有形迹可疑的人员,一经发现,刨根问底、立刻斩除。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

  帝王,从来都不是善人。

  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景帝就是知道,害皇儿之人,必定是那位朝堂上毫不低头、敢于跟他当面锣对面鼓打擂台的皇兄!

  毓太后叹了口气:“皇帝,后宫要雨露均沾,才能多多开枝散叶、皇嗣绵长。”

  景帝喝了口温热的茶水:“朕知道。”

  皇后却低下了眼眸:您知道什么?您都多久没来坤宁宫了?

  虽然祖制有规定,初一、十五帝后必须同寝,但也不应该只有初一、十五吧!

  就说钟粹宫那个小贱人,一个病秧子而已,承那么多雨露又有何用?她旱地还能长出大树不成?

  景慎是听不到皇后的哀怨的,此时,他在想,待会儿去何处为好?

  “慎儿,哀家听说,储秀宫那位要不好了?”毓太后又横插一嘴。

  景慎闻言,立马看向了皇后:妃嫔有恙,身为中宫,只当好好照拂,怎么人家都要不好了,朕还未收到消息?是皇后摁下了,还是有人左右了朕的耳目?

  景帝的目光实在沉重,沉重到吴晓月无法抗衡。

  她红着眼,依然低着头:“越妃向来体弱,而今天寒,她一时有些受不住也是应当的。臣妾已经安排了太医院左院判过去守着了,今早还来坤宁宫回了消息,说越妃只是着了寒气,发发汗就稳妥了。想来,应是无大碍的。”

  “如此便好,眼瞅着年下了,臣民都讲究个团团圆圆,咱们天家也不要去触那个霉头。皇后,你可得瞧好咯,后宫莫要生乱子。”毓太后的表情严厉极了。

  皇后自然是满口答应。

  这时,她想到了一事:“皇上,前些天臣妾将延禧宫好好修整了一番,原是打算将玉贵人挪过去,如今成了这副局面,您看……”

  景慎看了过去:“你是皇后,这点事也做不得主?”

  皇后露出了难堪:她能做什么主?这个是你的宠妃,那个是你的爱妾,本宫能做谁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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