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谈笑风生的话，零蜚笑出了声。

  “哈哈，抱歉，但你说的话实在太搞笑了。”

  他捂着嘴向对方摆了摆手，谈笑风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

  “没关系，身为复苏基金会的存在，却无时无刻都想要毁掉它，在外人看来确实很好笑。”

  谈笑风生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在此时更加灿烂，但语气却极其平静，好似没有一丝情感一样。

  这种表情和语气的反差在其他人看来会很诡异。

  但将这种能力练进骨头里的零蜚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在他看来，但凡社交能力强一些的，应该都会。

  “可是，若火种不是自愿存在的...”

  零蜚脸上带着笑容，替谈笑风生说出了后面的话。

  “啊...我现在有点担心基金会选你当继承者是不是犯错了。”

  “呵呵，可能吧，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

  此时的两人好像两只笑眯眯的狐狸，看上去就狡猾无比。

  “所以，你的办法是？”

  “很简单，用你获得的权限来夺取那些火种。”

  零蜚双手交叠的放在一起，做出倾听的模样，示意谈笑风生详细一些。

  “你认为基金会怎么样，和你身后的势力比起来，强还是弱？”

  “强，至少我被传送到这个空间的时候，祂没有阻止。”

  “如果我说，这就是祂的本意呢？”

  零蜚左手的食指不自觉的敲了敲桌面，口中低声呢喃了两遍这句话。

  在发现后快速制止自己的动作。

  “按你的话，祂是知道基金会的存在，而且想要...了解？”

  “敏锐的直觉，我相信你一定能和吕墨菲相处的很好。”

  谈笑风声打了个响指，在两人的桌面上出现了一个平面三角形。

  “打个比方，如果将这个三角形比作你们外界的强者，那目前的你，就是最底层的存在。”

  话音刚落，零蜚的大头图像出现在三角形的角落处。

  “而你身后的势力，则是在这。”

  谈笑风生说着，用手指了指金字塔塔顶，一个？的标志出现在那。

  “基金会本体，则是稍微比他低一些，原因就是我们。”

  一个基金会的标志出现在？下面一些，同时在标志下出现了很多条白线，白线连着许多的黑圆。

  “同样作为一个势力，基金会是具体的，所有的力量都分布在个体上，而祂不一样。

  “你身后的势力明显是抽象存在的，他的战力大部分在自己身上，小部分在你们这种人身上。”

  “如果要拿什么东西来类比的话，那就是巨象和狼群。”

  “祂是巨象，而基金会则是狼群。”

  “巨象自己就是一个个体，他可以寻找伙伴，但就算没有，本身的强大也能保护他，而狼群...可是会发生内乱的。”

  听完谈笑风声的类比，零蜚也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隐约猜到了对方的办法是什么。

  “说的挺不错，不过我很好奇，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的笑声让零蜚惊了一下，对方的反应比他想的还要剧烈。

  “好处？让基金会彻底死就是最大的好处！”

  “你知道吗？放在以前，坐在你位子上的应该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呢，他被‘切割’了，成为了一团抽象的能量。”

  “然后...制成了限制我的枷锁！”

  ‘哗啦——’

  谈笑风生猛地站起，但还没等膝盖伸直，数不尽的锁链就出现在他身上，将他拉回了椅子上。

  “看到了没有！他们想要的的存续，是以我们的痛苦为基础建立的！”

  这一刻，谈笑风生的声音扭曲，充满了愤怒和痛苦，仿佛是九幽之下饱受折磨的恶鬼。

  “就是这样...这就是我的理由，也是所有的‘至高’共同的理由。”

  说完这句话后，谈笑风生靠着椅背，仰头看向灰色的天花板，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笑出了声：

  “哈，他们甚至不愿意装饰一下房间，可靠的实用主义。”

  此时的零蜚没有说话，他脑海中满是谈笑风生的话语，心中对基金会这个组织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没和谈笑风生聊的时候，轮回乐园在他的想法中已经和基金会挂上了等号。

  但现在一看，两者的底层概念都不一样。

  “...那些火种，都是和你一样的...额，‘至高’？”

  “那他们，会不会帮助我，就和你一样。”

  将身体坐正，谈笑风声看着零蜚摇了摇头。

  “不会，他们的狠不如我，到时候你可能会受到种种‘考验’，也就是为了解闷搞出来的东西。”

  “当你通过后，你就能得到‘复苏’的权限，而后，摧毁就是了。”

  “比如，陪吕墨菲完成一场侦探游戏，寻找一个小纸条，将一座堆满东西的‘空屋’摧毁。”

  零蜚点了点头，关于最后的话他有些疑惑，但一想到轮回乐园的任务，也就理解了。

  眼下，他只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看你的背景喽，等你回去之后报告一下，我可不信祂不会管这种事。”

  “如果基金会完全复苏，祂也好不到哪去。”

  看着耸着肩，摊了摊手的谈笑风声，零蜚也知道对方就知道这么多了。

  当然，零蜚也可以问其他的东西，比如怎么定位火种的位置，类血肉之神是什么？

  但这些都没必要。

  “明白了，那我该怎么出去。”

  “结束谈话，随后你就能走了。”

  “嗯，那这次的谈话就到此为止？”

  “是的，谈话到此为止。”

  随着谈笑风生的话音落下，陌生的空间波动传来。

  零蜚意识变得模糊，在恍惚之间，他看到了狂笑的谈笑风生，听到了嗡嗡作响的警报。

  在意识消失之间，零蜚一把抓住桌子上的书，随后身影闪烁，消失在了空间内。

  随着零蜚的消失，谈笑风生站起身，他身上的锁链从隐形状态出现，要将他拉回座椅上。

  但这一次，谈笑风声没有妥协，他一点点的站直，随着他开始发力，周围的空间动荡起来。

  “就让我的消逝，作为落幕的开始吧！”

  空间泯灭之时，仅有这一声话语传出，之后，一切归于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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