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光荣坐在审讯室，屋子里的灯光灰暗，让人分不清外面是什么时间，吴强坐在柳光荣的对面，说道：“柳博士，你不用紧张，我只是例行做一下口供。”

  柳光荣笑了笑：“我不紧张。”

  “A70是你设计的仿真人作品吧？”

  柳光荣点了点头，“没错，是我的十年前的科研成果。”

  “请问A系列仿真人是否有投入到秘密研究中？”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柳光荣不解，他们又怎么会知道秘密研究的事情的？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就可以。”吴强一改自己往日的吊儿郎当，审讯室里穿着警服的他格外地严肃。

  “没有。”

  “请问你是否有将自己量子意识的研究违反规定实验到A70身上？”

  柳光荣皱眉，“没有。”这是在做什么？质疑我的科研道德？她对这种问法感到一丝反感。

  “请问A70自出厂至使用的这十年间，你是否有调整过A70的程序设定？”

  “没有。”仿真人设计采用终身责任制，虽然她有五年的时间没回实验室，但是这五年里没人因为A系列仿真人有问题而来找过她，十年前也是如此，所以A系列仿真人是她和她的团队非常成功的一次仿真人设计。

  “请问昨天半夜11点以及次日7点之间，你在哪里？”吴强面无表情，继续问道。

  “在家，何晴可以作证，她最近都是和我在一起。”

  “请问A70是否和你有过联系？”

  “没有。”柳光荣被问的有点烦了，她完全不懂对方要问什么，A70  为什么要和她联系，她说道：“吴警官，你不会真的相信是仿真人作案吧？”

  “事情没有定论之前，我对一切都持有怀疑态度。”

  吴强继续问道，昨晚你是否有接到宏伟机械修理厂主任陈冬梅的通讯。

  “没有。”

  “但是死者陈冬梅的通讯里，有和你的通讯记录，通话时间有59秒。”

  柳光荣一愣，“没有啊，我没有收到陈冬梅的通讯。”

  “我们需要调取你通讯，进行信息确认。”

  经柳光荣同意后，她的通讯被吴强送到电子通讯检索处，经检测，柳光荣昨晚11点11分，确实接到了陈冬梅的通讯，信息科继续检索俩人的通讯记录，内容如下：

  “柳光荣是吧，我是宏伟机械修理厂的主任陈冬梅。”

  “哦，你好，这么晚有什么事嘛？”

  “由你经手设计的A系列仿真人，其中有一个A70  程序问题有些严重，我现在将他送回你们研究所重新调试检测。”

  “可以明天吗？今晚太晚了，我这去研究所有些不方便。”

  “不行，就得现在。”陈冬梅语气急切，好像必须要把仿真人交到她的手上，她才放心。

  “你现在在哪里？”

  “已经在路上了，还有10分钟就能到你那了。”

  “我肯定过不去了，你先交到保安那里坐下登记吧。”柳光荣说完这句话，那边的通讯就断掉了。

  吴强将调取的通讯记录放给柳光荣，说道：“柳博士，你不是说你没收到陈冬梅的通讯吗？”

  柳光荣觉得头疼，她捏了捏太阳穴，说道：“我确实没收到过这位女士的通讯，至于你们为什么能调取出这份通讯，我也不知道。”

  “里面说话人的声音是你吧？”

  “是我。”

  “通讯号码是你的吧？”

  “是我。”

  “所以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我没有！”柳光荣极力否认。

  “请问A70行凶是否受到你的指使呢？”吴强步步紧逼。

  柳光荣觉得自己浑身发热，这间狭小的审讯室让她觉得压抑，“第一，A70是不是杀人凶手有待商榷；第二，你们说我指使A70行凶杀人属于污蔑。警察办事要讲证据，而不是平白指控。”

  “我会再找你的。”吴强说道。

  柳光荣就这样被关在警局待了24小时，等她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很是刺眼，沈星辰站在不远处，朝她挥了挥手。

  柳光荣朝来人走了过去，她疲惫地靠在副驾驶上，说道：“我的记忆好像坏掉了。”

  沈星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陈冬梅出车祸之前给我打过通讯，但是我完全没有印象。”

  “你怎么知道她给你打通讯了。”

  “吴警官他们调出了我的通讯记录，陈冬梅要把出故障的A70送回来，所以提前联系了我一下，而那份通讯录音确实是我和陈冬梅的对话。”柳光荣闭着眼睛，说道：“可是我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呢。”

  “那你记得你昨晚做什么了吗？”沈星辰问道。

  “昨晚我和何晴回何教授家了，林暮说让我找出何教授实验室的门锁密码，我想着回他家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等到我俩再回家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何晴冲完澡后和男朋友视频，我冲完澡后看了会论文，然后就睡觉了，所以我并没有收到陈冬梅的通讯，但是为什么他们能调出我和陈冬梅的通讯呢？”她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毕竟通讯里的确实是她和陈冬梅在对话。

  沈星辰说道：“你的记忆没坏，这其中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我觉得警方在怀疑我。”

  “为什么？”

  “吴强在审问的时候，好像已经认定了A70就是凶手，而我就是那个幕后主谋。而且他觉得我我在故意隐瞒和陈冬梅的通讯。”柳光荣说道。

  “那事情是你做的吗？”沈星辰问道。

  柳光荣侧头看向沈星辰，“你觉得是我做的吗？”

  “我觉得你没那个能耐。”

  柳光荣一直压抑紧绷的心情略微松弛了一些，“就算我能做，我也懒得做，一想到犯罪之后还要各种想办法隐瞒周旋，我就已经被这些麻烦逼到窒息了。”

  “嗯，所以如果你真的实行了一次完美犯罪，可能没几天你就去投案自首了，因为你发现隐藏犯罪比构成犯罪要麻烦的多。”沈星辰说道。

  柳光荣笑了笑，她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A70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我想我有必要先把他找回来，我们先去仿真人游乐天地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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