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山巅之上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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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几个呼吸之间,几人都顺着祁怃的视线看到了章珏。
"小七,你这很不地道啊。"章珏扬了扬手中的梨酒,笑的有些苦涩。
祁怃强撑着扯起嘴角,眼神晦暗不明:"阿玉,我没想到,你真的是……"
陈衿音像是听到了什么,眼睛猛然睁大,面纱下的唇被死死咬住,呼吸逐渐急促下来,她迫切的想要揭开面纱,却想到祁怃的叮嘱,强忍着身手的冲动,丹蔻狠狠没入掌心的血肉里。
在场几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沐景琅下意识望向萧贺安的方向,朝他使眼色——你哥怎么办。
萧贺安有些犹豫,莫名的感觉温离在这里也无妨。
"进去聊吧,天有些凉。"祁怃垂下眼帘,起身朝屋里走去。
萧贺安慢半拍的张开了口,还未说出来什么,祁怃就好似洞悉了他的想法,轻轻摆手:"在这的每一个人都不用走,进来吧。"
沐景琅和萧贺安对视一眼,疑惑的看向温离和莫白,又后知后觉的发现公主也在这里,只不过她今日存在感实在不高。
被那墨建气的险些失去理智,光顾着护着祁怃和连续不断的惊讶去了,早已经忘了化名成何姐姐的公主殿下了。
在场九人当中,大概只有沐景琅和萧贺安两个小朋友是一头雾水,云里雾里,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什么。
"小七,你到底想做些什么。"章珏显得无奈又隐忍。
听到这两个字,苏惑还有些恍惚,他有些理解祁怃为什么喜欢叫他小七了。
"阿玉,我想帮你。"
章珏一顿,长长的睫毛垂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落在眼睑处:"想帮我,那就支持支持我的生意吧,你们这么多人,一人买一些玉饰回去送给家人。"
"哦!是什么样的玉饰,有玉兰花的吗?比如那种玉兰花的玉佩?"沐景琅突然来了一句,显得极有兴趣那般:"我想送给江……"
那声姑娘最终还是没有打出来,沐景琅在苏惑的深沉凝视下默默闭了嘴。
"这个公子,仪表堂堂,想要玉兰花样式的玉佩,想必是要赠送给心爱的姑娘吧。"章珏谈起生意来,那股萦绕的书生气也是存在的。
"阿玉,秦家不能在避了。"祁怃冷静的盯着章珏,似乎要把他看穿剖解,"要打仗了,外域要打进来了。"
"什么?"五道声音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萧贺安一脸震惊的看着祁怃,心中的惊讶溢于言表;沐景琅狠狠握紧了手里的紫薇,想要与紫薇融于一体去斩杀那些恶果;莫白的表情有些假了,惊呼的声音并不服帖与眼里的笑意;温离淡淡的声音几乎要隐于几人之间,他垂下眼帘,仿佛沉思;阿楉震惊的看着陈衿音,发现她并不震惊,才陡然明白了赴宴中江会的原因。
"国之战事,于吾等平民何干?"章珏嘴角带着几乎薄凉的笑,风轻云淡的笑让陈衿音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把将面纱扯下,愤怒的直指章珏,那些贵族礼仪在此刻消失殆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辰国人吗?你所占不是辰国土地吗?你吃喝不是辰国粮仓吗?国之战事,与尔等为何无关?国民从始至终就是一体,何来平民无责之理?果然,秦家人都是贪安享乐之辈。"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两个小朋友皆是不赞同的望着章珏,似乎不理解他为何能说出这种话来。
温离淡淡的声音传来:"因为是辰国背弃了秦家。"
萧贺安瞪大了眼睛看向身旁的温离,突然的转弯让他脑筋有些打结,什么背弃?
"放肆,竟敢当着公主的面说这种鬼话,你们萧家当真要上天吗?"一直未曾说话的阿楉满脸怒容的把把剑指向了温离。
莫白悠的站在温离面前,拔出腰间银色的腰带,柔弱的破空声出现,银光闪闪之下,原来那是一柄软剑。
萧贺安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的情形,下意识趋势他也举起了东升屹立在温离面前,哪怕他根本没有听明白。
"把武器放下。"祁怃冷声开口:"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萧贺安犹犹豫豫的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被沐景琅一把扯开,碎裂声响起,两道白光突然飞身而来。
噗嗤两声,还没反应过来,阿楉和莫白的手背处就被划了两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鲜血一滴滴流下,两片瓷片杵进门框里。
四周安静的像坟墓一样,萧贺安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沐景琅惊魂未定的扶着他,心脏咚咚跳着。
他刚才接收到了苏惑的暗示,还以为他要出手了,急忙把犹豫迷茫的萧贺安扯开,却发现碎裂的声音是祁怃发出来的。
他没有看清,或者所有人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在一个转息直接捏裂茶杯并掷出去打中莫白和阿楉的。
莫白和阿楉后知后觉的才感受到疼痛,他们只是瞥了祁怃一眼,就把即将脱手的武器握紧,任凭鲜血滴落。
"呦,这么护主啊,我游历这些年来,可精心练过扔飞镖的手法,下一掷,我会瞄准你们的手腕,我可以精准的用这瓷片挑断你们的手筋。"祁怃慢悠悠的把玩着瓷片,带着些玩笑意味,却莫名让人觉得手腕发凉。
"阿楉/莫白,放下武器。"温离和陈衿音一同的说,他们清楚的知晓,祁怃生气了,他现在真的会直接废了他们两个。
莫白和阿楉立马放下了武器,不约而同的恶狠狠盯着对方,仿佛不在意受伤的伤势。
"杵着干什么,都给我滚回去。"
陈衿音默默的走回原地,阿楉跟在她身后,莫白又退回烟原地,剩下两个互相搀扶的小朋友目瞪口呆,然后被祁怃一记眼刀吓得手忙脚乱,坐回位子。
"哼。"祁怃冷笑一声,手里的瓷片还在手上把玩着,有意无意的落在尖锐锋利的地方摩挲着,不知道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惩罚某些人。
"真是护主的紧呢,怎么,连话都不让别人讲了是吗?"
"可他明明……"阿楉不服气还想反抗。
"他没说错。"围观了一场闹剧的章珏有些淡漠的说,他倚靠在椅背上,眼神倨傲又嘲讽,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
"辰国就是背弃了秦家。"
"你胡说!"陈衿音皱着眉吼道,她身为公主,绝不允许一个可能身为叛贼的人这样说自己的国家。
"我怎么会胡说呢?"章珏狞笑着,玉屏装的梨酒被他一饮而尽,他张狂又崩溃的笑着:"秦家世代为军,世世代代守卫辰国,守卫你们陈家江山,二十年前的大动乱就是秦家出手平息的。"
"我们不仅有一座山,山之高可见云雾,所藏不是黄金满地,是世世代代秦家人的忠骨亡魂,墓碑遍地,山巅之上埋魂,山腰之下练兵,秦家兵头顶永远都是万千秦家忠魂凝视,怎么会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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