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突然发现，从不修炼的顾瑶突然破天荒地要闭关。

  “咋？你想通了还是你想岔了？”她问得格外不可思议。

  在顾瑶百岁尊者的传闻传播开来之后，苏静不止一次地问过她为什么不修炼就保持着自己五觉初阶的修为。

  顾瑶每次的回答不尽相同，绕来绕去无非那个话术。

  什么五觉初阶能飞不用吃饭就可以了。

  什么自己现在的战斗模式完全不依赖灵力。

  还有什么修炼太累太耽误时间，她想清醒着度过每一天，用岁月冲垮她的爱恨。

  那么多的话语里，苏静敏锐地捕捉到顾瑶藏匿起来的害怕与恐惧。

  风风火火的苏静是绝对憋不住好奇的，追问到顾瑶没法子，才将剥灵咒的事情和她的计划告知。

  得到了苏静一通臭骂。

  “你他奶奶的，活剥自己灵力还给他也就罢了，什么叫把自己化成封印把他封印在高天之上？啊！你这和那些BE言情中脑子一热给渣男殉情的傻逼有什么区别？！”

  “我想赢。”

  “你赢你马勒戈壁，你都输麻了好吧！少点该死的胜负欲和恋爱脑吧！妈的，给自己下咒还不查后遗症有什么的，你真是独一档。”

  ……

  眼下，顾瑶摇摇头：“我想给自己一个成全。”

  “老早之前你也说你的计划是给自己一个成全。”苏静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谎言：“说白了你不就是还惦记那家伙吗？”

  如果一切没有重新开始，或许苏静对于游子卿依然抱有敌意。

  但现在这片欣欣向荣的玄城大陆，和重获新生的众人，让苏静无法昧着良心将之视为洪水猛兽。

  所以她的态度变成了：“这都多久过去了，你怎么还惦记那个死变态？”

  顾瑶：“……”

  “啊？说话！你后遗症好了吗？”

  “……”

  剥灵咒带来的后遗症比顾瑶想象中的更加严重，那种顺着灵魂骨髓一点一点刮掉所有灵力的痛楚，会在后续伴随着修炼的每一次吐息卷土重来。

  甚至，这不是病症，所以无法治愈。

  看她的沉默，苏静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你搁这儿找虐呢？能让你这个强度魔怔人不敢修炼的痛觉，我都不敢想象！现在你就要为了那个死变态去顶着剧痛修炼到尊者？啊？！顾仪安你个恋爱脑能不能清醒点啊！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自虐？！”

  “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管是他，还是我。”

  “放你妈的猪屁！这不是你自虐的理由！你去哪？！给我回来！”苏静咋咋呼呼着，奈何顾瑶决意如此。

  她无视苏静面上的责备，兀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堆上结界锁。

  今天并不是顾瑶心血来潮地想要修炼。

  一年又一年的时光里，因为将记忆绑入本源里，所以过往的一幕幕简直就像刻在她的脑子里一般，只要稍微一想就会极为清晰地呈现。

  无数次的回忆中，顾瑶意识到一些事。

  她曾全盘否定了那人对她的情感，认为一切不过是布局所需。

  可如今站在一个无人企及的巅峰，冷眼旁观今世的宗门家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行动目的之后，她忽然认识到自己的理解出了偏差。

  那人的很多行为，无论是作为上位者对玩具的掌控，还是作为主人对刀的使用，都是不那么符合逻辑的。

  出于对真相的执拗

  她想要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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