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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问责虎翼军


刚回到殿前司,便有侍卫来报:"刚才,殿前司副都虞候闫肃大人来过,说有要事向您禀报。”

  我便叫这名侍卫出去找闫肃过来,看到底有何事禀报?

  不一会儿,闫肃匆匆来见。我见他一脸严肃,便叫他进了里间,关上里间门,问他:“近日明察暗访可有胡作非为之事?”

  闫肃答道:“属下今日便是为了此事而来。”

  我问道:“出了何事?”

  闫肃答道:“属下近日派出人员明察暗访,竟然发现殿前司所属城外驻军虎翼军不但不听号令,对督练鸳鸯阵和神臂弩敷衍了事,持抵触情绪,反而在军营聚聚众饮众,寻欢作乐。”

  我又问道:“城外虎翼军都指挥使是何人?”

  闫肃答道:“正是前时调任的宿卫禁军将领周平!”

  我又问道:“你来自皇城司,可知周平是谁的人?”

  闫肃答道:“正是宿卫禁军宇文大统领爱将,曾任宇文大统领卫队长!”

  我笑道:“噢!我说他怎么敢如此肆无忌惮,骄横跋扈,置梁太尉军令于不顾?他娘的,到虎翼军了,还以为自己是皇帝亲军?皇亲国戚还怕宗正,宇文大统领爱将就可无法无天不成?那好,你先回避一下,不要走远,就在隔壁待着。待我叫来副都指挥使王禀问过再行定夺。”

  于是,闫肃出去,到隔壁值班室等待,我喊一名侍卫唤王副都指挥使来见。

  过了好一会儿,王禀风尘仆仆来见。我叫侍卫泡茶来,他端起一杯一饮而尽。我说道:“王帅辛苦了!看你脸色黝黑,明显受苦不少。不知各军可否刻苦训练?”

  王禀怒道:“也不尽然!我殿前司旧部令行禁止,还无人敢抗令不行!只是......”

  我问道:“只是什么?你我之间还隐瞒什么?”

  王禀满脸怒色道:“殿帅可知周平?”

  我明知故问道:“你说的那个周平?”

  王禀答道:“正是宿卫禁军将领周平!”

  我又问道:“他不是前时才调任城外虎翼军都指挥使的吗?怎么刚上任即飞扬跋扈?”

  王禀怒道:“正是这个城外虎翼军都指挥使周平不听号令,还在军中酗酒,置殿前司军令于不顾!”

  我问道:“此话当真?”

  王禀怒道:“当真!”

  我大喊道:“梁一刀!传副都虞侯闫肃来见!”

  闫肃很快从隔壁出来,进了我的办公大厅里间坐下。我问道:“闫副都虞候,你管着军纪,如今城外虎翼军都指挥使周平不听号令,还军中酗酒,置殿前司军令于不顾!依你之见,该当何罪?”

  闫肃抱拳道:“禀殿帅,不听号令,军中酗酒,置殿前司军令于不顾者,先革职下狱,再论罪处罚!”

  我笑道:“好!既如此,我等便去看看城外虎翼军都指挥使周平是如何练兵的!各位带齐侍卫,各备神弓,防备此贼狗急跳墙。立即出发吧!”

  于是,我带着满腔的怒火,唤来了梁一刀,令他带领卫队,备好马匹武器,准备出去督军。我们个个骑着血汗宝马,手持神臂弓箭,紧握长枪大刀,向着城外的虎翼军军营疾驰而去。

  到了军营,我让梁一刀先带领侍卫们喝住军营的哨兵,不让通报。然后,我们直接闯进了军营。我原本期待着看到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军队,然而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军营中弥漫着乌烟瘴气,没有丝毫练兵的气象,反而听到了中军帐中传来的饮酒声。这个周平果然是胆大包天,竟敢在军营中如此放肆!

  我怒不可遏地带人冲进了中军帐,只见几名禁军将领正与几名女子饮酒作乐,淫声秽语不绝于耳。见到我们闯进来,其中一名将领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喊道:“你们没看到都指挥使大人正喝酒吗?擅自闯入进来干什么?”

  我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我瞪大了双眼,对着那名将领怒吼道:“哪个是周平?”  这时,一名虎背熊腰的将领站了起来,他醉醺醺地指着我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娘的,老子就是周平,你想怎样?”

  我气得七窍生烟,对着周平大声呵斥道:“你这个无耻之徒,竟敢在军营中聚众淫乱,不把军纪国法放在眼里!你可知自己肩负的重任?你这样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吗?”  周平却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我面前,挑衅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为朝廷立过无数战功,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我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遏制,指着周平,厉声说道:“你败坏朝纲,惑乱军心,我今天就要将你正法,以正军法!”  周丰见我动了真格,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我是宇文大统领的心腹将领,就你带来的这几个歪瓜裂枣,能敌得过我的千军万马吗?”

  这时,只见旁边一名中年将领连忙附耳说了几句。周平连忙抱拳道:“不知殿帅大人到来,有失远迎!”

  我掏出一块令牌,叫梁一刀派两名侍卫亲到管军太尉府,叫梁太尉过来。两名侍卫策马驰出。

  我问道:“周都指挥使,不知虎翼军练兵情况如何?”

  周平一脸醉色道:“练兵之事嘛,由副都指挥使宋文分管!”

  我又问道:“副都指挥使宋文现在何处?”

  刚才那名给周平耳语几句的中年将领连忙答道:“正是在下!”

  我又问道:“宋副都指挥使看着面生,先在那里管军?”

  宋文回道:“先在宿卫禁军效力。”

  我笑道:“哦!我说怎么有些面生。刚才周都指挥使说,由你分管练兵之事,不知虎翼军在何处练兵?”

  宋文红着脸道:“虎翼军......虎翼军......”

  我笑道:“宋副都指挥使分管练兵,难道不知虎翼军在哪里练兵?”

  宋文红着脸道:“虎翼军目前......目前尚未练兵......”

  我笑道:“目前尚未练兵?二位都指挥使,难道虎翼军没有接到练兵公文?”

  周平一脸醉色道:“练兵公文倒是接到了,只是....只是....”

  我笑问道:“周都指挥使,只是什么?”

  周平一脸醉色道:“当初,我在宿卫禁军中做事,关猛将军来宫内督练鸳鸯阵,宇文大统领以为....以为鸳鸯阵不过是花拳绣腿,所以,便令宿卫禁军分批敷衍练练。所以......所以,末将以为....既然是花拳绣腿,练它作甚?”

  我正想呵斥几句,只听外边一人喝道:“是谁说鸳鸯阵不过是花拳绣腿?”话音刚落,只见梁太尉一脸怒气的走进军帐,见了醉汉加秦楼女子的模样,早已气昏了头,大喊一声:“全部绑了带走!”说完,气冲冲地拂袖而出。门外早有梁太尉带来的一队禁军冲进来,抓住帐内十余男女,全部绑了带走。

  我叫侍卫去问,虎翼军今日未参与酒席的将领还有谁,叫来见我。一会儿,侍卫带来一名白面将领。只见来将抱拳道:“末将虎翼军都虞候蒋大为参见殿帅!”

  我回礼道:“蒋都虞候为何未曾参与周都指挥使的宴席?”

  蒋大为回答道:“志趣不同!不与为伍”

  我问道:“志趣有何不同?”

  蒋大为答道:“周平宋文自以为来自宫内,无视我等虎翼军旧部,整日只知与亲随饮酒作乐,何曾管过军士练兵?上面派如此蠢材管军,我大宋何日能练出一支强军?”

  我怒道:“来自宫内便高人一等吗?从今日起,你便暂时代理虎翼军都指挥使之职,待任命下来,再行定夺。关于督练鸳鸯阵和神臂弩之事,今日便开始吧!若有不听号令者,按圣上旨意,先下狱查办,再报不迟!”

  蒋大为抱拳道:“谨遵殿帅号令!”

  于是,策马追上梁太尉的轿子。下马问梁太尉道:“太尉,现在到哪里去?”

  梁太尉掀开轿帘骂道:“是你殿前司内务,还能到哪里去?”

  于是,我叫侍卫传令,请前军导引进殿前司,将一干罪将皆押入殿前司大牢,等候梁太尉发落。

  回到殿前司,连忙将梁太尉迎进梁太尉原来的办公大厅,叫侍卫打了洗脸水,洗了把手脸,再叫端上点心,泡茶。梁太尉喝了一口茶问道:“李帅还为我留着这间房子?”

  我笑道:“太尉虽然高升为管军太尉,但在殿前司众人心中,您还是殿前司殿帅。”

  梁太尉笑道:“陛下曾多次骂你跟了我几年,也学会说话了,我看,你比我会说话得很!”

  我笑道:“末将怎敢和太尉相提并论?”

  梁太尉骂道:“不敢和我相提并论吗?我看你比我精明得多!今日叫我过去,是想给我一个烫手山芋?”

  我笑道:“管管虎翼军,本来是殿前司内部事务,不过,这个周平毕竟是宇文大统领爱将,今日一问,虎翼军副都指挥使宋文也是宇文大统领旧将,这虎翼军何时变成了宿卫禁军的大本营了?所以,便请太尉过来,稳稳阵脚。免得有人说三道四。”

  梁太尉正色道:“说的也是!周平敢如此不遵号令,便是恃宠放狂,无视陛下旨意,便是大逆不道!李帅以为如何处置?”

  我笑道:“抗旨不遵,便要下狱查办!否则,督军又会成为一句空话。我有管军失察之罪,也自请降职使用、罚俸一年!”

  梁太尉正色道:“也好!自请降职使用就算了,罚俸一年也对你不会伤筋动骨!我便进宫一会吧。你看,谁可担任虎翼军正副都指挥使?”

  我答道:“虎翼军都虞候蒋大为可以胜任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还是交给圣上选派吧。”

  梁太尉骂道:“如此也好,你比我考虑事情周到得多!给圣上留些余地好。你李逵请我来,便是想给我添堵,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连忙自身后桌上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笑道:“这是一颗千年人参,献给太尉补补身子!”

  梁太尉笑道:“也好,自家兄弟本不该如此见外,但你老给我添堵,惹我生气,使我贵体受损,既有人参孝敬,补补身子也未尝不可!”

  我笑道:“只要太尉身体健康,末将便有好日子过!”

  梁太尉笑道:“也是,我俩互相帮衬吧!”

  说完,告辞出去。我将梁太尉送出殿前司大门,便回来,叫了王禀、闫肃,问讯督军之事。知道各军都认真练兵,只有周平这个杂碎不听号令,饮酒作乐。便表扬二位将领几句。叫二位还在梁太尉房中等候,我自去我的办公大厅,关了里间门,打开暗室,自暗室中挑了高俅留下来的两把上等宝剑,回到梁太尉房中,交给王禀、闫肃,叫二位鉴别。二位抽出宝剑,只见两剑长2尺1寸,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是真正的刃如秋霜,果然好剑!王禀忍不住拿剑便舞,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屋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王禀舞罢,赞道:“真是好剑!”

  我笑道:“既然是好剑,那便送与二位。此宝剑乃前时皇上御赐之宝,二位近日辛劳,我便将此宝剑转赠二位,望二位佩戴此剑,好好为陛下做事吧。如今圣上传旨练兵,不可再出现敷衍之事。若再有类似将领,可先下狱查办,不可姑息养奸!”

  王禀、闫肃二人大喜过望,御赐之物,他们可望不可求。于是,兴冲冲地仗剑返回。我便叫锁上梁太尉的房门,回我的房间,上床歇息了一会。

  下午即将下衙时分,李公公传来旨意:“圣上有旨,殿前司所属城外驻军虎翼军都指挥使周平、副都指挥使宋文抗旨不遵,敷衍练兵,军中酗酒,玩忽职守,着枢密院、殿前司免去官职,下狱查办,虎翼军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由虎翼军都虞候蒋大为、皇城司将领洪亮接任。殿前司都指挥使李逵有监管不力之责,着令写出三千字罪己书,亲呈皇上御览,钦此!”

  我行礼起来后,将李公公让进里间,叫侍卫端了点心水果,泡了好茶招待。这回,李公公不急于走,喝了一会茶。闲聊了一会话,李公公说道:“老侄今日这个事做的有些莽撞了。”

  我笑道:“李叔,是指周平?”

  李公公说道:“周平、宋文乃宇文大统领爱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我笑道:“我已知是两任宇文大统领爱将,不敢专断,所以请了梁太尉处理此事。”

  李公公说道:“如此,那便与你无关,但也要小心提防才好。”

  我笑道:“谢谢李叔提醒,我这里有皇上赏赐的一株上好人参,请李叔补补身子。”

  李公公笑道:“哎呀,自家人......如此,我便收下吧。”

  说完,便笑眯眯地告别回去了。这一天就送出了两棵上好的人参、两把宝剑,心里有点......不过,为了大宋的强军梦,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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