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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备课润州后


不提吴用哥哥的重用拔擢,他的做事、为人我是一百个放心。

  我黑旋风李逵对我本身并不自信。自被任命为殿前司副殿帅后,论者如云!这个消息在朝野中,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就好像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天鹅们不同意,觉得天鹅肉骤然降了一个档次;癞蛤蟆们也不服气,觉得癞蛤蟆嘛,长得丑,生来就是喝西北风的,突然有一只吃到了天鹅肉,让其他癞蛤蟆情何以堪;西北风也生气了,你喝我已经好几万年了,突然弃我而去,我的面子哪里放?你让东北风、西南风都怎么看?

  所以,我的任命书不可想象。其实,不瞒您说,连我自己第一次听了,都觉得朝廷的这个决定轻率了,不靠谱!

  想想我李铁牛,一介莽汉,出身牢卒,流落草莽。都说,李逵是个勇猛无比的武将,他的战功赫赫,连好汉们都对他非常钦佩。不过,也有人对我铁牛的任命持怀疑态度,认为我太过冲动,打前阵当炮灰可以,不适合担任这个重要职务。尽管是个副职,但要管日常业务,对铁牛的素质终究是个考验。他们的眼光好像在问我:你行吗?

  铁牛自己也知道这些缺点,所以,在赴任之前,夜里潜入武胜军,找到了承宣使吴用哥哥,请教了一番。吴用哥哥满是担忧,不过还是仔细叮嘱了一番,叫我如此如此。又送给我一些管理、操练、待人之书,叫我好好研读,细细琢磨。

  人非生而知之,乃学而知之也。我回来后,就开始读《孙子兵法》等书籍,不过是温习一下。这些东西,在另一个平行空间,我早就烂熟于心。所以,读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于是,把书扔到一边,开始翻阅殿前司的资料,算是提前熟悉业务、熟悉将来的同事们。就像教师上课之前,要备课,既要备教材,又要备学生,才能教得得心应手。

  先熟悉自己的直系上司梁师成。梁师成,字守道,据说是苏东坡私生子,也不确定,但他的“六贼”之一的身份,在民间确定无疑。所以,今后要小心提防。

  少年时代的梁师成非常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书法也特别棒。再加上刻苦用功,时常受到乡亲们的夸奖。但是,梁师成似乎不愿意加入“科举”之列,总想找一个比“进士及第”更好的办法,去谋取富贵。要是三番五次地参考,本来家里就穷困,到时非落个穷死不可。因此,他想走一条捷径,走一条与“科举”异曲同工的捷径。

  有一天,他读到唐朝大宦官高力士的传记,大为感慨,并认为效法高力士,可以快速获取成功。梁师成是个有胆有识的人,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于是,他让人阉了自己,然后进宫当了太监。

  有了高力士这个榜样,这个奋斗目标,一切屈辱与无奈,他都能忍受。进宫后,梁师成在做好卫生工作的同时,坚持练习书法。后来,他的一手出色的小楷字被书艺局总领贾详看上了。于是,贾详把他从保洁员提升到抄写秘书。从此,梁师成的人生发生了质的变化。贾祥死后,梁守道负责管理宫廷的机要文书。

  在任机要秘书的同时,梁师成凭借已有的书法功底,研习赵佶的“瘦金体”书法。俗话说“招招会不如一招绝”,他终于被宋徽宗引为书法知己。随之,他的人生又发生了一次飞跃。政和三年(公元1113年),梁守道终于获得了进士文凭。不久,他晋升为晋州观察使、兴德军留侯。

  有人说,梁师成的进士文凭不是通过考试获得的,而是靠权势谋得的。但是,这种说法不太可靠。原因在于:一则,此人争强好胜,且少年有才,进考场与各地才子们一较高下的可能性大;二则,他考取的是“进士及第”,而不是状元,要是弄权,他完全可以弄个第一名;三则,他的文章可能一般,但他的一手“瘦金体”书法,考官会一眼认出,然后暗中照顾,也是有可能的。

  梁师成虽然被后人指为贪官、奸臣,但他的实际能力还是不可小觑的。由于工作努力,业务熟练,成绩突出,他一直升到检校太傅、太尉,开府仪同三司,位比宰相。梁守道位高权重,又与皇帝赵佶是文友,朝臣们都怕他。宰相王黼尊称他为“恩府先生”,甚至以父子礼对待他。蔡京父子,虽然也是大权在握,但也得谄媚于他。故时人称梁师成为“隐相”。

  虽然被誉为不出面的宰相,但仍免不了被人背后议论他“进士及第”的真假,还瞧不起他的出身:要不是穷困、下贱极了,怎么会当太监呢?听到非议后的他却自豪地说:别看我出身贫寒之家,但我可是苏轼的骨血。为了证明自己所说非虚,梁师成和苏轼的孩子们平辈而论、兄弟相称。不过,苏轼冤案的昭雪,确实是梁师成通过宋徽宗赵佶而操作成功的。他还利用自己的政治优势,通过宋徽宗,解禁了苏轼的诗文。

  他还曾经率领军队征过方腊起义,为宋徽宗立过战功。不过,梁师成也有很多负面评价,他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欺压百姓,被人们称为“六贼”之一。

  关于梁师成检校太尉一职。其实,读宋史,您会发现太尉满大街,您会觉得奇怪。其实,太尉在宋代不同时期、不同领域有不同的含义,存在着几种不同的太尉,既可以是官,也可以是非正式的尊称,而太尉的含义发生比较大的变化恰好就有徽宗一份“功劳”。宋徽宗这个人是个爱给大宋换皮肤的文艺青年。他觉得公主、郡主、县主等都不符合古制,因而改成了帝姬、宗姬、族姬;他觉得侍中、中书令、左仆射、右仆射都名不正言不顺,因而改为左辅、右弼、太宰、少宰;他觉得大宋的很多州府的郡名不合理,因而要改赐,很多唐代没有的州没有郡名,因而要新赐;他觉得武选官以唐代开始设置的一堆内诸司使、三班使臣为阶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因而强迫症一样的向文阶官看齐,改称各种大夫、郎。同样,三师三公的名称他也要折腾一下:政和二年,(蔡)京落致仕,依前太师,三日一至都堂治事。九月,诏:“以太师、太傅、太保,古三公之官,今为三师,古无此称,合依三代为三公,为真相之任。司徒、司空,周六卿之官,太尉,秦主兵之任,皆非三公,并宜罢之。仍考周制,立三孤少师、少傅、少保,亦称三少,为三次相之任。”至是,京始以三公认真相。于是以三孤取代了三公,说句无关的,如果没有徽宗这一哆嗦,南宋岳少保多半就是岳司空了。

  但是,徽宗又觉得太尉这个官毕竟比较有“主兵”的古典意义,不应该废除,因而拿出来作为武臣“阶官”,在节度使之上,改太尉以冠武阶。因此,从政和二年九月改制以后的太尉,就是清一色的丘八,且逐渐泛滥。比如:政和二年十二月,武信军节度使童贯为太尉;政和七年正月,殿前都指挥使高俅为太尉;宣和二年十月,河东节度使梁师成为太尉;宣和四年四月,常德军节度使谭稹为太尉;宣和四年十一月,彰德军节度使郑详为太尉。宣和五年十一月,郭药师为太尉;靖康元年四月,种师道为太尉。而且,宋代三衙管军(殿前副都指挥使、马军副都指挥使、步军副都指挥使、殿前都虞候、马军都虞候、步军都虞候、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龙卫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南宋的三衙主管公事)皆可尊称为“太尉”。比如:宋太祖赵匡胤任殿前都点检时,便被称为“太尉”。后来,北宋边疆实际统兵的部署、总管、钤辖、都监等“兵官”也被人称为“太尉”。

  那么,梁师成的“检校太尉”又是个什么鬼呢?检校,就是审查、核对、核实。南北朝时期,当官差被派到某一个地方去处理事务,就在官职前加“检校”二字,那时不是正式官衔。隋朝时才有“检校”这一正式官衔。唐中前期,加“检校”官职,虽然不是正式拜授,相当于“代理”官职,但有权行使该职权。唐中后期,“检校”一职均为散官或加官,不具有实权,主要表达深受恩宠。宋朝从太师、太尉到国子祭酒、水部员外郎等,都有加“检校”之例,作为“散官”,与正职并存。而散官是古代表示官员等级的称号,是有官名而无实职的官称,没有品级,仅存名号。

  宋初检校官多加给武臣、吏职及蕃官军员,文臣则加于枢密使、宣徽使与节度使。宋神宗元丰年间改制后,仅留存检校于三公与三师(三公:太尉、司徒、司空;三师:太师、太傅、太保)。宋徽宗政和年间,改三公为三少(少保、少傅、少师),文臣累加至检校少师则拜开府仪同三司(三司就是三公:太尉、司空、司徒),武臣累加至检校少师则拜太尉,

  所以,梁师成的检校太尉,也是个虚衔,表示武臣“阶官”,他之前的实职是河东节度使。但是,“河东节度使”自五代以来,  都不是个小官。因为提起五代,对其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开国之主无一例外都是以前朝藩镇的身份“上位”为帝的。这其中,后唐、后晋、后汉连续三朝的开国皇帝李存勖、石敬瑭、刘知远,在登基之前都曾做过“河东节度使”。而后周的开国皇帝郭威,也曾是“河东节度使”的麾下大将。

  那么,为什么河东会盛产开国帝王?河东节度使又有什么特殊的“职位优势”呢?所谓河东地区,是指黄河“几”字形河曲处北向南流向主河道以东、太行山以西地区,包括今天山西省中部、北部大部,及陕西、宁夏、内蒙各一部。此地在唐朝,是李唐皇室的龙兴之地,其中太原城更是唐高祖李渊的起兵之所,被唐朝定为北京,其地位仅次于长安、洛阳。

  这个地方山河环绕、地势险峻:北部有长城天险,可以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侵;南部有泽(今山西晋城)、潞(今山西长治)二州倚黄河为屏障,可抵挡中原王朝军队向北进犯;东有太行山,可限制卢龙、魏博、成德等河北强藩的西征;西有戈壁大漠,可隔断党项、回鹘、阻卜等蕃部的威胁。由此可见,河东地区的地理形势,使其成为典型的易守难攻之地。顾祖禹在《读史方舆纪要》便形容河东是“襟带河、汾,翼蔽关、洛,推为雄胜”。不论是谁想要征服这里,都势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李克用割据河东,虽遭后梁朱温毁灭性打击。但仍可凭借泽、潞防线死死坚持,最终由李存勖转败为胜;强悍如契丹铁骑,也几度在长城的雁门关等地被以逸待劳的河东军打得满地找牙。而且,晋中、晋北地势较高,故而从河东出兵,无论是向东进攻河北藩镇,还是南下进攻中原腹地,都能够“居高临下,势如破竹”,凭借骑兵高速的机动能力,很快就能突破敌军防线,进而兵临城下。更何况从河东出发向东或向南用兵,两个方向上都是大平原,几乎无险可守,这更可令以骑兵为主的河东军队毫不费力地大踏步实施战略机动,牵着敌人鼻子走,牢牢掌握战争主动权。李存勖、石敬瑭、刘知远都是率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开封或洛阳,一战便攻取中原都城,从而奠定大业。

  故而自唐朝起,中原政权便在此屯驻重兵戍守。唐朝设河东节度使之职时,便在驻军五万五千,以防备突厥、契丹。而且,河东因为邻近游牧民族聚集区,境内本身也有不少游牧民族,特别是昭武九姓和沙陀族居多,这些部族弓马娴熟、能征善战,所以历任河东节度使都十分注意招揽这些部族中的精锐编入部队,这就使河东能够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军团。在冷兵器时代,强大的骑兵就是最具威力的战略机动力量,这是河东集团能够在唐末五代呼风唤雨的最为重要的军事资本。

  而为了统御这些骄兵悍将,非有名望、资历、本领最为出色的将帅不能镇守之。所以自后唐开始,河东节度使全部由本朝头号大将出任,石敬瑭、刘知远无一例外都是如此。兵强将也强,猛将配精兵,这在靠武力吃饭、凭军功闯天下的五代乱世中,自然能够成就五代天子三代出河东的特殊现象。翻看整个五代史,我们不难发现,那些名头响亮、在史籍中着墨甚多的杰出人物,源自河东集团者可谓数不胜数。一部《旧五代史》,列传中的文臣武将出身河东集团的占到总数的一半以上。

  随着后来赵匡胤黄袍加身、建立北宋,五代十国的分裂局面宣告终结,但河东节度使一职从此成了历代皇帝和朝臣们关注的热点。

  北宋建立后的第二年,宋太祖赵匡胤便向赵普咨询平息战乱、长治久安之策。鉴于唐朝安史之乱造成的危害,赵普提出了“削藩三大纲领”:“稍夺其权、制其钱谷、收其精兵”。“稍夺其权”,是指逐渐收夺藩镇的行政权;“制其钱谷”,是指收缴藩镇的财富,收夺藩镇的财政权;“收其精兵”,是指收编藩镇的精锐部队,收夺藩镇的兵权。

  藩镇管辖的州府称为“支郡”。唐朝末年,为了镇压黄巢起义,州府长官刺史往往由武人担任,还拥有一州兵权;临时代理官员则称为权知军州事(简称“知州”)。这些州府长官或拥兵自立,或由藩镇节度使控制,早已脱离了朝廷管辖。

  藩镇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控制了地方的州政、县政;而要收夺藩镇的行政权,自然就要收夺州、县的行政权。这种在老虎嘴里拔牙的事情,必须等待时机。建隆四年(963)四月,北宋先后灭掉荆南、湖南两个割据政权,两地旧有的藩镇体系也随之解体。宋太祖抓住机会,延续了周世宗的做法,没有再在新吞并的地区任命新的节度使,而是将这里的州县全部直隶朝廷,实际上罢废了支郡。此后,随着北宋逐渐吞并南方诸国,越来越多的州县在行政上直属中央,支郡制度在南方不复存在。在中央与地方实力此消彼长之际,宋太祖又任命高级文官(“朝官”)到北方的藩镇去做知州、州县,逐步架空节度使的行政权力。到了太平兴国二年(977),也就是宋太祖去世、宋太宗赵光义继位后的第二年,节度使支郡制度终于被彻底废除。

  有钱有粮,节度使就不愁养兵。而这正是藩镇割据一方的基础。所以,在夺回行政权的同时,宋太祖又悄无声息地将手伸向了节度使的钱口袋。自唐玄宗天宝年间(742-756)起,中央与地方一直实行财税三分制,也就是将地方征收的财税分成三份,一份上缴中央,称为上供;一份由节度使调用,称为送使;还有一份留给州府自己使用,称为留州。乾德二年(964),在赵普的建议下,宋太祖又下诏,命令各州每年所收田租、商税,除了留在州中用于日常开支外,其余的货币一律送往京师。宋太祖动用了金融手段。开宝三年(970)五月,宋太祖在开封开设便钱务,规定商人可以将现钱交给国库,然后由便钱务发给票据,商人凭票到各州府取款。由于此前宋太祖的两道“乾德诏令”,已经使地方财税全部以留州名义挂在朝廷名下,这就为便钱务提供了法律依据。这样,国库不断吸纳商人的货币,而各州府以留州名义虚报截留的货币却被商人兑换走,地方的货币变相流入朝廷的国库。在专业化的金融手段和其他各项政策的配合下,“制其钱谷”完美收官。而且,便钱务成立时,大规模的节度使迁调、罢免工作已经开始,自顾不暇的节度使再也无力公然反抗朝廷。

  与“制其钱谷”类似,为了“收其精兵”,宋太祖也做了大量的铺垫工作。早在建隆二年(961)五月,太祖便下诏,要求藩镇提升那些骁勇善战的精锐士兵的个人等级。这道诏令获得了广大藩镇的积极响应。因为藩镇登记的精锐士兵越多,就越有理由截留更多的财税,从而就越有财力雇佣更多的士兵,供养更多的军队,然后对抗朝廷。藩镇想得很美,却没想到因此掉进了太祖的陷阱。乾德三年(965)八月,太祖终于公开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发布了开国以来第一道收编地方精兵的诏令。收兵令要求藩镇将精锐士兵送至开封,由朝廷的军头司负责拣选,符合标准的就留下补入禁军,不符合的就退回藩镇。由于有了四年前的准备,朝廷早已掌握了藩镇精兵的实际人数,使得藩镇无法瞒报。就这样,宋太祖将骁勇之士选送京城,编入中央禁军,将各地军队中的精英集中到京师。全国的精锐部队被征集到首都开封,藩镇军队走向衰落。逐渐的,地方军队只留下了老弱病残,他们不再出征,只负责铺路、盖房、疏通河道、维护治安之类的工作,被称为“厢军”。作为战斗序列的地方部队实际上已不复存在。

  那么,又该如何保证收回来的权力不再失去呢?还得靠制度。首先是地方行政权。虽然宋太祖用朝官知州、知县取代了节度使,但还是担心知州权力过大,因而又设立了通判。通判地位在知州之下,与知州同理一州之政,俨然是一州的二把手;通判还对知州有监察权,俗称“监州”。二者互相制约,都难以一支独大。宋太宗在罢废支郡制度后,又将全国划分为15个路。历经演变,路级机构逐渐形成主管财政、司法、监察的转运使司,主管司法的提点刑狱司,主管救济、水利、茶盐等的提举常平司,以及主管军事的安抚使司。四个路级机构互不统属,甚至连驻地、辖区都不同,它们互相监察,互相牵制,有效防止了地方割据的死而复生。

  与收夺行政权和财政权相比,收夺地方兵权后,一个更直接的问题浮出水面:地方部队消失了,谁来维护地方治安和边镇安全?既然厢军不行,就只能靠禁军。第一原则是内外相制。太祖将十万禁军驻京,十万禁军外派地方。一旦京师生变,各路兵马就能联合起来,讨伐不臣;而一地一州的禁军,又不足以发动颠覆天下的兵变。第二原则是更戍法。其实用禁军进驻地方的办法,五代时期也用过。刚开始的时候,这些禁军能够对当地藩镇形成威慑。可久而久之,屯驻在地方的禁军反而成了地方部队,与藩镇兵合二为一,反而加强了藩镇势力。宋太祖的一系列集权政策和制度组合拳,彻底解决了这些历史难题。中唐以来的兵祸,以及兵祸引发的政治动乱,至此彻底根除。

  没有实权的节度使,从此失去了往日雄风。然而,宋代的文臣武将,仍然对节度使的虚衔趋之若鹜,这又是为什么呢?节度使也是一种“军衔”。比如宋太祖赵匡胤,在后周做殿前都点检时,曾领归德军节度使。显然,赵匡胤的权柄来自禁军,他也并不去归德军做地方大员,但节度使的身份,却表示他是当时最高级别的武将。宋代节度使失去权力后,身份标识的作用被继承下来,依然是武官最高级别的阶官。任命节度使的程序,与选拔宰相、册封亲王公主相当。正因如此,宋真宗宠信的宦官刘承珪才会在临死前,希望得到节度使的称号;一代名将岳飞,也因为在32岁拜节度使而倍感自豪。

  又扯远了。不是说北宋吗?怎么又扯到南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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