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玉笔山庄(九)
凌小贤扫视了一下四周环境,冷冷说道:“方才烛火忽然熄灭,大家陷入一时恐慌,但除了丫鬟之外,在座的诸位几乎都没有移动位子。因为人在忽然陷入黑暗时,眼睛无法很快适应,所以根本看不到路,也不会那么精准的找到朱顺所在的确切位置!如果一定要过来,一定会撞到别人或者桌椅,但是刚才我们好像并没有听到这些声音吧?”
海南剑派的两人立即说道:“不错,我们都坐在椅子上没动,确实没听到别的声音。我们俩和朱寨主的位置隔了好几个人,要过去准确的杀了他,确实困难。别人也是如此,只有裘副帮主你,举手之间就能要了他的命!”
裘副帮主又要辩驳,凌小贤道:“还有,刚才陷入黑暗中的时间并不久,只有短短的几秒钟。试问,其他位子上的人,怎么在黑暗中行凶不被别人发现呢?裘副帮主,连帮主死的时候,我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明明你们两人在喝茶,为什么死的是他,你一点事都没有?”
裘副帮主双目赤红,忽然大喝一声,瞬间暴起,双掌推出,击向凌小贤面门。他这一击着实让人防不胜防,凌小贤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两道身影忽然闪到自己面前,一个抱住自己退后,一个接了他一掌。
一声巨响之后,裘副帮主身子向后飞去,重重撞在墙上摔了下来,晕了过去。凌小贤从苏枕楼怀里钻出来,骂道:“我还没跟他动手呢!他到横起来了!”走到萧承鄴身边,心想刚才那一掌姓裘的是用了十成功力的,忙问他:“没事吧?”
萧承鄴道:“我没事,他有事。”
凌小贤一挥手:“公孙庄主,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凶徒绑起来啊!”
公孙庄主这才反应过来,命人将裘副帮主押入柴房,等过了婚期再让五城兵马司的人把他带走。
海南剑派那两人看到萧承鄴出手不凡,拍马道:“还以为八卦剑派以八卦剑闻名天下,剑术上略有建设。没想到吕掌门的内力也如此深厚,真是让晚辈们佩服,佩服啊!”
萧承鄴为了不让人怀疑他“吕掌门”的身份,只得跟他们寒暄着。一回头,却见凌小贤不见了,眉头微皱。海南剑派的两人忙道:“朱寨主的尸体被搬去了冰窖,吕掌门身边的那个小兄弟刚才跟苏公子也跟去了。”
萧承鄴不再跟他们罗嗦,也去了冰窖。
凌小贤已经把朱寨主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剥了个精光,从他的头皮开始,一寸一寸向下检查。一边检查一边说道:“枕楼我记得你曾说过的,七星海棠只要接触到血液就会立马毒发,连帮主之所以喝了茶还坚持了一会儿,是因为毒素从他口中进入,体液吸收没有血液那样快。但是朱寨主却是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死的,所以他身上一定有伤口!烛火拿近些……找到了!”
朱寨主的背上,有一个针孔大小的伤口,而伤口周围还有一圈印记,是方形的,指甲盖大小,看不出来是什么。
凌小贤眉头拧成了一段,道:“奇怪了,这是什么?”
“你发现什么了?”萧承鄴也赶了过来。
“你来看。”
萧承鄴凑近,“咦”了一声,但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思索片刻,才道:“好像……是戒指的截面。”
“戒指?”凌小贤一愣,随即点头,“对了,凶手可能是将毒针藏在戒指里,等到烛火熄灭的时候……糟糕!”她忽然脸色大变,向外冲了出去。
萧承鄴的脸色也不好看,忙跟着出去了,苏枕楼不解,问道:“小贤怎么了?”萧承鄴沉声道:“裘副帮主没有戴戒指,他不是凶手!”
柴房门口,凌小贤一动不动的站着,房门打开,尸体横陈。
萧承鄴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垂眸,咬牙说道:“是我一时疏忽!该死的杀人凶手,我一定……”
“他的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萧承鄴轻声提醒她,凌小贤忙走过去,掰开他的手掌一看,是一片黑纱。“这是……”脑海中灵光闪过,片段一个有一个的连接起来,凌小贤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她站起身,对两人说道,“寻常人确实不能在一瞬间适应黑暗,但是如果是一个长期处于黑暗中的人呢?”
“例如,公孙夫人。”萧承鄴也明白了,“她之前在敬酒的时候曾围绕宾客绕过一圈,朱寨主的位子她十分清楚,而且她的眼镜一直处于比别人都黯淡的环境中,但……时间未免太短了。”
凌小贤恼恨的说道:“至少裘副帮主给我们留下的死亡讯息不会嫁!我现在就去找公孙夫人!”
正当他们走到前院公孙庄主和夫人住的地方时,眼前忽然黑影一闪,那黑影闪的极快,转眼就去了数米远。然后便听到公孙庄主的呼声:“夫人!”他从房中奔跑出来,看到三人,忙道:“我夫人她……她不知怎么……”
三人忙转身追了过去,但是凭他们三人的脚力,竟然也追不上公孙夫人。公孙夫人脚下像生了风火轮似的,蹭着雪地就飞了过去。越跑,地面越狭窄,地上越滑,不一会儿就出了玉笔山庄。而再往前,就是悬崖峭壁了。
黑纱从头裹到脚的公孙夫人站在悬崖边上,凌小贤一个不稳,险些冲过去,好在两边的两人忙拉住了她。三人站在那里,不敢妄动。公孙夫人不说话,也不转身,悬崖上吹上来的风将她的衣角卷起,凌小贤清楚的看到有一处破损。大声说道:“杀了他们三个的,是你?”
公孙夫人仍不说话,凌小贤正想上前,她忽然纵身一跃,跳入了万丈深渊。
“夫人呐……”好不容易赶过来的公孙庄主看到了这一幕,哭喊着,连滚带爬的想爬过去,但是爬到一半又停下,哭起来了。
凌小贤皱皱眉,那些家丁也过来了,劝慰公孙庄主不要伤心。公孙庄主哭的几度欲晕厥过去。家丁无法,只得将他拖走。凌小贤蹲下身子看地上凌乱的脚印,苏枕楼奇怪的说:“公孙庄主是否哀毁过度了?”
凌小贤蹲在地上好半天,然后盯着雪地问道:“哎,这世上有轻功叫做水上漂,草上飞,那有没有轻功叫做……雪上滑啊?”
(PS:这两天心情真的很低落,也许网络里真的没有朋友。幸好还有你们,亲爱的读者们,今天的订阅上涨了,谢谢你们,有你们我才能走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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