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听到此处，终于明白了罗伊会成为诅咒邪神的前因后果。

  “所以，你便成功占据了诅咒邪神的身躯，而成为了新的诅咒邪神？”

  “是的，艾琳娜女士。”

  “我这一次，可真的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全都是诡异了啊。”

  罗伊唏嘘不已。

  “但是，白女巫的序列，乃是不可言说所赐予，所以，你即使成为了诅咒邪神，却依旧还是不可言说的奴仆？”艾琳娜问道。

  “正是如此，艾琳娜女士。”

  “那么，不可言说，为什么要突然降临呢？”

  “甚至，要命令你去操控伦伽特老师，令大钟停止摇摆？”

  “你身为不可言说的奴仆那么久了，总该知道一些什么吧？”

  艾琳娜急迫问道。

  罗伊一脸无奈。

  “很抱歉，艾琳娜女士，我对于不可言说，一无所知。”

  “我只知道，这位即将想要降临在落日城的不可言说，就是白女巫的真正力量掌控者。”

  “还有，只有令大钟停止摇摆，祂才可以降临在落日城。”

  “除了这些显而易见的，其他的，我真的是一无所知。”

  艾琳娜不免凝眉，显然她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那么不可言说，为什么要让你去操控伦伽特老师？”

  “既然你是它的奴仆，祂为什么不直接让你去令大钟停止摇摆？而非要伤害伦伽特老师呢？”

  艾琳娜不甘心地继续问道。

  只见罗伊满脸愧疚道。

  “不是我想亲自去做这件事情，实在是因为，我不能。”

  “你别看我成为了诅咒邪神，名头似乎很风光，但实际上，我的灵魂强度，根本并无法与诅咒邪神的身躯完全融合。”

  “也就是说，我根本无法离开诅咒之地，艾琳娜女士。”

  “所以，停摆大钟的工作，我只能交给落日城中的人来完成。”

  “而选择伦伽特，乃是最为合适的。”

  “因为，他可是钟楼之下，最为强大的存在了。”

  “如果要献仪生命，以获得不可言说的，那股令大钟停摆的力量，很显然，只有强大的他，能够顺利杀掉大量生命，以完成任务。”

  “所以，我才通过我曾将留在教会中的预言水晶球，通过圣见，而让伦伽特，去完成这件事情。”

  艾琳娜咬紧了牙齿，怒视着罗伊。

  罗伊立刻摊开双手，十分抱歉的模样。

  “真的很抱歉，艾琳娜女士。我知道你对此感到很愤怒，并且绝无法原谅我，但是，我真的没有选择。”

  “身为不可言说的奴仆，我连选择去死，都无法做到。”

  “所以，我根本无法，违抗不可言说的命令。”

  罗伊辩解着。

  “所以，无论是操控伦伽特，还是让诅咒之地，向人类世界疯狂蔓延，这些统统都是不可言说的命令。而身为祂灵魂奴仆的我，只能照做。”

  “话说，你也是一名白女巫啊。”

  “尽管你身为执权的厄女，越权执掌了不可言说的未授执权，令祂无法将你操控。但是，拥有着与我同样力量的你，想必是能够感受到那种无助，并且理解我的苦衷吧。”

  艾琳娜一怔。

  理解嘛……

  那还真是理解不了。

  但是她听到罗伊说，不可言说，并无法操控自己这位拥有白女巫力量的执权的厄女，她倒是放心了不少。

  如此，总算自己也算有了能够与祂硬刚的资格了啊。

  “至于不可言说，为什么会突然降临，我就更是一无所知了啊。”

  罗伊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当然祂必然有着要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可怕目的，但是却也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奴仆，可以得知的啊。”

  “不过嘛，我却有一点线索，只有一点点。”

  罗伊眼神上瞟道。

  “线索？”艾琳娜一怔，“快说！”

  “呃……”罗伊想了想道。

  “说实话，我成为一位白巫师这么久，其实从来都没有感应到不可言说的存在。”

  “起先，我一直担心自己，会成为不可言说的奴仆。”

  “但是后来，我发现——祂就好像被某种规则给束缚住了一般，永远都不可能降临到这个世界中来。”

  “所以，只要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便永远，都不可能被祂所操控，从而成为祂的奴仆。”

  “可是，就在我天真的以为，自己将会永远这样自由下去的时候，不想不可言说的意志，竟是突然降临在了这个世界，并且，对我下达了命令。”

  “显而易见，就在……伦伽特接受圣见的，不久前。”

  艾琳娜微微歪着脑袋，有些困惑道。

  “不可言说，因规则束缚，而不得来到这个世界，但是却偏偏在不久前，祂的意识，却降临了？”

  “也就是说……就在你接受到不可言说命令的不久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而令不可言说的意志，突然降临了对吗？”

  罗伊点头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艾琳娜女士。”

  “毕竟不可言说想要降临，必然想让自己的身体与意识，甚至是祂的世界，同时降临。”

  “然而，祂却只降临了一部分意识。这说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让界域之间的规则产生了松动，从而，令不可言说的一丝意识，得以降临在这个世间。”

  “当然，也有可能不可言说的那一缕意识，早在大钟敲响之前，就已经存在于人世间，只不过祂的那一缕意识一直在沉睡，而刚刚苏醒过来。”

  “而不可言说，是那么得急不可耐，想要降临而来，所以，祂的那一丝意识，必然是刚一降临或者苏醒，便立刻命令我去将大钟停止摇摆。”

  “因为只有令大钟停止摇摆，祂才得以彻底降临。”

  “我的意思是，不可言说的那缕意识，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突然降临，或者苏醒的。”

  “而这个原因嘛……只可能，与白巫术有关！”

  “毕竟，祂可是白巫术，真正的主人，不是吗？”

  罗伊，意味深长地反问道。

  “白巫术……”

  艾琳娜怔了怔。

  难道说……是因为自己成为了白女巫，所以，才令不可言说的一丝意志，得以获得界域的接引，或者是被唤醒？

  也就说……老娘才是不可言说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罪魁祸首吗？！

  落日城的一切灾难，都是被我促成的？！

  艾琳娜怔在了原地，怎么也无法接受这种结论。

  可是仔细想来，自己的每次未来可见中，除了权能停止了大钟的那一次不算，其他两次，不都是在自己获得或使用了白巫术不久之后，大钟便停止了摇摆吗？

  难道说，不可言说的一缕意识本就存在于世间，乃是初代白女巫坎蒂丝所招来的？

  可是在当时白女巫称霸的年代里，也并没有不可言说降临的传闻啊？

  是因为……在那个年代里，只有一位白女巫吗？

  可是当罗伊也成为了白巫师之后，不可言说存在于这世间的意识，便多了起来。

  或许，当这世间存在于两位白女巫的时候，不可言说的意识，便得以苏醒。

  不然，祂又为什么，一定要将祂的序列，强塞到了罗伊的灵魂当中呢？

  艾琳娜血瞳渐渐紧缩！

  倘若当真如此，所以，当自己再次获得了白女巫的力量之后，不可言说的两缕意识，便终于得以融合，乃至成为一缕，真正可自主操控的强大意识，苏醒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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