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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孤有大把时间


“你当然没有,你知道我腿不好,没法给你表演。”宋煜说,“我回去干什么,看你兴高采烈的看他们切磋吗。还是听那些人窃窃私语说你和他是金童玉女。还是收你的小蚊子兄长退回来的礼金!”

  沈江姩当下很愤怒,她当下疾步过去,捧住他的面颊,又去吻他唇瓣,宋煜扬了下颌,不给她亲,“别亲我。我受不了你这样。我不会发作任何人,谢谢你刚才的安慰。你放心。我知道我失态后,你会把我赶走,我有记性,我不敢发作,不敢吃醋了!”

  沈江姩百口莫辩,“再说一遍,我亲吻你,是因为我想靠近你,不是为了任何其他男人!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你...”会不会带女儿和肃王去凉州...

  “那我告诉你宋煜,我不喜欢腿脚健全的,我就喜欢瘸子、残废、白头发多的,最好是爹不疼、娘不爱、姨母歹毒的要命的这种男人,可以了吗。”沈江姩扬起脚强吻他,够不着面庞,但她在他颈项亲出吻痕。

  宋煜被她亲吻的呼吸紧促,他被她缠的受不住,他颈项间她唇瓣细腻的触感使他喉间轻咛出声,他克制着没有回应她,急促喘着说:“嗯...沈江姩...知道了,明天会给你买宅子的。会让你和小满在外头安家的。”

  沈江姩嗓音做颤,“你什么意思啊宋煜?我跟你做完,你没说让我在东宫住下,我担心你快迎娶夏妍,我住下不方便,你这是在怪我要出去住吗?”

  “你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宋煜说。

  “我可以和小满在东宫住。只要你方便。”沈江姩厉了声色,“我可以住你主卧,气死你正妻,我不是干不出这事。你不介意就可以。不要逼我露出本来面目好吗!我原打算做懂事的乖宝宝的!”

  宋煜原在得知宋慕之正月底要去凉州而绝望的心,猛地一揪,“你不是要在外面买宅子?”

  “你想法是什么?我不一定要买宅子的。你来回皇宫外宅跑也不方便。我只是希望离青州兵营我当差的地方近一点的位置安家。”沈江姩澄清道。

  宋煜靠在墙壁,许久没有说什么,久到沈江姩以为他不会回答,他亦很想知道答案,正月底她到底会不会离开,他没有说希望她在东宫住,他抚摸着颈项间被她亲吻过微微刺痛的痕迹,“买宅子选青州是么。知道了。”

  沈江姩感觉走不到他心里,他今天心情不好,需要陪伴,她便和他在城楼僵持,她软声说:“我回去宴会一趟。一会儿宴后在哪里等你?”

  “不准回宴会。”宋煜露出本意,“你旷了宴会。现在同我归东宫。”

  沈江姩一怔,这庆功宴主角不见了,有够可笑的,庆个鬼?

  宋煜根本没计划她会答应,反正她永远会选择旁的事情,他往着城楼那边去了。

  沈江姩却说,“好啊。我旷了宴会。我和你回东宫。管他的。出事反正你会担着。”

  宋煜猛地一怔,回身看她,“真的?放下那边七百多号人,放下皇帝、肃王、小蚊子,陪我?”

  “嗯。你最重要。其他再说吧。我管他是皇帝还是肃王小蚊子呢。谁有孩儿他爹要紧呢?”沈江姩摸着他的眉宇,她说:“心里稍微好点没有?”

  宋煜那颗孤寂的心,稍稍有了些温度,他红着眼眶看了她许久,倒没有带她回东宫,而是说,“回去吧,庆功宴功臣没了,不像回事。宴后我把马车停山洞后头,你从那里上车。”

  沈江姩见宋煜终于面色缓和了些,她也舒了口气,原来她选择他之后,他还是可以沟通的,也会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他要的只是被坚定的选择而已,她突然又愧疚自责起来,“好。”

  宴后,于山洞那里,沈江姩钻进马车。

  宋煜坐在车内,他托腮看着车窗外,没有说什么,他心中被她的强吻勾的不成样子,她那句话挥之不去。

  -你可以在我身上刻你的名字,宋煜。-

  沈江姩则靠在他的肩膀,他没有把她推开,但也没有拥住她。

  沈江姩总归是希望他心情好起来,嘴甜的很:“以后,我不看别人切磋武功了,我就喜欢看你喝茶,特别好看迷人,我也不喜欢喧闹,我也喜欢安静,越安静越好,就是说你这种一天到晚不说话的性子,真的是太适合我了......我也不喜欢说话的....”

  宋煜身体僵了僵,她真的好主动,一直在哄他,可他却觉得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带走小满,“嗯。随你。”

  说完,他抿了抿唇,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你喜欢安静才怪!刚才看表演你喝彩声比谁都大,你喊了九遍‘太厉害了’,七遍‘好剑法’!”

  他怎么数这样清楚哦,她都不知自己喊了几遍。

  “......我......那是逢场作戏,我内在是一位安静的淑女。”

  沈江姩心想,并且是一位兜兜小裤裤穿在亵衣外头的淑女。

  唉。还好宋煜不知道她就内里这样穿兜兜在安慰他。不然她不敢想象他的表情。

  宋煜原郁郁的心情,生生被她的话弄的失笑了,安静的淑女....宋煜意识到,她和他说话,他逐渐会温暖开心起来,她一离开,他就会失落下去...

  回到东宫。

  宋煜下了马车,时间还早,他先去卧房看了看小满,小满抓了小脸,留下两道指甲痕迹,他给小满剪了剪指甲,随即他离开卧室,离开前冷酷道:“春茗,孤在书房。有事出声。”

  “是...”春茗寻思,好绝情的报备行踪,少主生怕夫人找不见他,自己就暴露了。

  沈江姩则回屋里,去喂小满吃奶,喂完把孩子放下,沈江姩便交代吕嬷嬷和春茗照顾好小孩,吕嬷嬷问去淮南的事,沈江姩现在一门心思就是处理宋煜低落的情绪,她爹的清白她都顾不上了,反正已经冤枉是杀人犯多年,不差几天了。

  满脑子都是宋煜,就跟小时候他不理她,她硬来那时候一样...

  她来到书房外,她敲敲门。

  宋煜在书房抽屉里翻出那瓶朱砂,曾经给沈江姩仿制手臂守宫砂时用过,弄身上得用药水洗掉,不然不会褪色,他抬头见窗外立着沈江姩,他将朱砂装进衣襟。

  “你黏着我做什么。宴上抓内鬼、看表演的累一晚上了,不去休息一下?”

  “你对我冷淡。我就勤快了。追男人得拿出态度的。”沈江姩软软笑着步至他身边,“你现在有时间吗。”

  宋煜没说自己有没有时间,只问,“什么事?”

  “跟我去我家一趟。”沈江姩说。

  “去你家干什么?你家不是没人?”宋煜不解,人今晚都在皇宫宾客阁住下了,明儿游皇宫呢。

  沈江姩说,“去帮我搬东西。”

  “搬什么?”宋煜蹙眉。

  “搬波斯猫。”沈江姩说。

  宋煜手指猛地一颤,看她一眼。

  沈江姩说:“搬茶花。”

  宋煜唇尾颇有些弧度,冷漠道:“哦。”

  “搬肃王月子里给我提过去的四十五箱礼品。”沈江姩细细的罗列着,她半坐在他的桌畔,她的臀线故意压着些宋煜的手。

  宋煜听后,一直死寂的心突然被吊了起来,他的手也没有挪开,他看看她的臀线,随即抬眼睇着沈江姩的眼睛,“你往哪坐?”

  “压着你手了么?”沈江姩甜甜笑道:“对不起...我没看见...”

  宋煜吸口气,倒是觉得她不住在撩他,问她:“搬这些做什么?”

  “还给肃王。”沈江姩说,“让你舒服,让你得意。宋煜。”

  宋煜心底有口气缓缓的平复了些,“嗯。”

  他将手从她臀线下抽出,反手拍了拍她后腰,他抓起衣物披在身上,往外走。

  沈江姩心想,冷漠的走了?有没有时间说一句会怎样?

  宋煜走到门处,如听见她心内腹诽似的,言道:“孤有大把时间。”

  沈江姩耳尖噌的一热,他怎么跟看穿她心思似的,想他这倒还挺积极,腿脚也利索了。

  谢锦从庆功宴回来刚把马车拴好,下雪,马厩那边地上有雪泥,谢锦推马车进去马厩的时候,车轮子碾过去,溅了他一身泥,谢锦刚问春茗借了毛巾在擦裤腿上的泥。

  宋煜便从殿内出了来,冷声道:“谢锦,提马车过来。”

  谢锦拿着毛巾,一边擦裤腿的泥,一边错愕的说:“出...出门么,爷?”

  “嗯。”宋煜只应一字。

  谢锦寻思早说片刻,他就不用这样折腾了啊,于是谢锦将毛巾递给春茗,他又去拉马车,车轮子又碾过泥泞,又渐一腿泥,谢锦刚擦干净的裤子啊,又弄脏了。

  然而,宋煜却说,“谢锦,用另外一辆马车,这辆马车窗子有些透风,有人怕冷。”

  “好...”谢锦于是又把马车推回马厩,车轮碾过雪泥,又渐一腿泥,他生无可恋,这次学聪明了,绝对不做无用功,他指着左首那辆颇为奢靡低调的马车问道:“爷,用这辆新车,可以吗?”

  宋煜没太在意,只说,“不透风就可以。”

  谢锦于是去拉马车,他发现新车前面也有一摊雪泥,然后将马车拉出马厩,又渐一腿泥,渐过瘾了这回,真的,过瘾,但今晚赚十万九千八,值了。

  沈江姩去卧室背了她的包包,包里装了另外一个小包包,小包包里什么也没有装,所以她背包包纯粹装饰,她斜挎着在肩膀,然后走来宋煜这边,她下意识觉得宋煜不大理睬她,便往马车去走。

  宋煜却轻轻一咳,暗戳戳牵住了沈江姩的手。

  后面春茗呀的一声,兴奋至极。

  吕嬷嬷交代道:“牵好手,地滑。”

  沈江姩手底一凉,感觉到被宋煜把手给攥住了,她唇角微微一扬,回头看他。

  宋煜颇为内敛道:“你看什么。”

  “你牵我手干什么?你不是不理我。”

  “我牵你手去你家搬肃王的垃圾。”宋煜说着,牵着沈江姩手往马车带,他先上车,随即回身牵她上来,“连夜给他扔回去!”

  沈江姩想,猫猫不是垃圾哦,但她没有表现出来情绪,他在生气,她希望他开心。

  但眼睛像蓝宝石一样的猫猫不是垃圾。

  她养了好久的猫猫被最爱的男人说是垃圾,她突然委屈的红了眼睛,她压下这个情绪。

  她当时收养猫猫是因为肃王说要扔掉猫猫,她觉得猫猫可怜才收养的,还给猫猫买了猫舍、小毯子和脖子里的小铃铛,还为猫猫扎小辫子,她真的喜欢。

  但因为是肃王送的,罢了,她不想因为这个和宋煜不睦。猫猫没有宋煜重要。但她养的猫猫不是垃圾,猫猫叫小白,是媛媛的狗狗小黑的好朋友。

  她颤声说,“好啊。我们把垃圾丢回去哦。不生气了好吗,宋煜。”

  宋煜见她眸色很有些伤感,他话说的重,伤她自尊心了,她舍不得那只猫,他看得出来,说是肃王的垃圾她就红眼睛了。

  他记起她月子里素日抱着猫猫极为宠幸,他凝她许久,她把嘴唇咬的挺狠,大眼睛湿漉漉的委屈的不行,却又压抑倔强的本性不反驳他,一味讨好他,他面色严肃的没有说话,突然内里却密密麻麻的心疼起来。

  突然,有暗卫落在马车外,向少主禀报,“启禀殿下,夏大娘子于庆功宴后归府途中,从元宵节灯市上不知所踪,她身份敏感,事关重大,特请您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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