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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追查真凶(二)


天色刚微亮,所有人都被赵家的哭喊声惊醒了。

  赵家的院子里,赫然躺着赵元宝的尸体,他死了,而且赵元宝另一半脑袋也瘪了,整个头看起来除了五官之外,就是黑坨坨的一片头发在后面。

  他的身体已经发硬,说明已经死了很久。

  赵元宝的死可以说是非常令人意外,大家基本默认凶手之所以给孩子留半个脑袋,主要还是给他们留一条命,现在看来是他们想的太乐观了。

  赵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哭晕过去,被旁人死命掐人中才缓过来。

  看到赵家的情况,金家难免慌乱起来。赵元宝的死,说明金天赐也非常的危险,而且对方不知是如何做的,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的杀了孩子。这么想着,金家更加害怕了。

  褚奚看着赵元宝的尸体,让方琴当场验尸。

  方琴把赵元宝的尸首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除了头上的一个窟窿之外,并没有其他外伤。

  褚奚检查赵元宝右耳后面,果然如她猜测的一样,有一个新鲜的已经凝固的血痂,她又检查了右边脑袋上,那黑洞洞的窟窿。

  发现这窟窿口看起来不是齐整,有点像被什么啃过一样。

  褚奚神情突然一变,又检查了左脑上的窟窿,边缘和右边一样。

  之前褚奚一直没有想到一件事,头骨是很坚硬的东西,如果人为在头骨上开个洞,是很难操作的。就算在现代,想要在脑袋上开个洞,不是子弹就是电钻。

  凶手想要在短时间内想要在孩子脑袋上开个窟窿,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如果借用蛊虫那就难说了。

  有些蛊虫可以给人带来财富,有些则会杀人于无形,有些则会迷惑人心等等,那么也就会有喜欢吃骨头的蛊虫。

  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褚奚让方琴检查了一下伤口。

  “方琴,你来看看,这个是不是人为造成的?”

  “是。”

  方琴见褚奚脸色严肃,自然不敢怠慢,立刻仔细的检查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方琴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姑娘,死者头上左右两个窟窿并非人为造成,看周围,更像是虫子啃出来的对洞口。”

  果然是这样,怪不得,对方能够很快的取走孩子的脑子,原来是用吸食骨头的蛊虫帮他开洞。有了蛊虫的帮助,用不到一盏茶时间,就能给头颅开洞并取走脑髓。

  褚奚和方琴的话,也被在场的听了去,心里也是巨惊,突然一个男声惊呼出声。

  “原来真的是虫病啊。”

  此人就是上次去州府报案,半途被请去城主府的报案人李三。

  “李三,你什么意思?什么虫病?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啊”

  “就是我上次被镇长派去州府报案的时候,半途被邀请去了城主府时,听到了有关虫病的传说。那百色城里早就出现孩子被取脑子的事情。齐大人就是为调查此事而来,听说了我们这里的事情,才会随我一起过来的。”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啊。你要是早点说,我们也好找找是什么样的虫子,发现了也好把虫子灭掉,后面也就不会有孩子生这虫病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责怪李三的隐瞒,在这些声讨声中,一声尖锐的女声打破众人的指责。那是金天赐的母亲发出来的,只见她恶狠狠的听着李三。

  “李三,我金家跟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能这么害我天赐,现在又害死了赵元宝,还有王家的也是,你还有良心吗?我们祖祖辈辈住在这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怎么就能忍着不说啊?你还我天赐,还我天赐的命来。”

  金家说着就冲李三冲了过去,一口就朝着他的腿咬了一口,李三被疼的龇牙咧嘴的。赵家和王家的一看,想到自家孩子死的这么惨,也向李三扑去。

  “你还我元宝,你还我元宝……”

  “李三,你个杀千刀的,还我儿命来。”

  李三头发被赵母一扯,忍不住惊叫了一声,一边躲一边大喊道:“你们不要胡乱栽赃。我怎么知道这是虫病还是人为的?再说了,要是真的是虫病,那齐大人还会跟我回来?直接给我一包杀虫药不就好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李三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确实就如他说的,要是真的是虫病,那其他人直接告诉他们是什么虫子,然后给个杀虫药就行了,何必过来调查一番。

  还有,那王家五口的死,可不是跟虫病有关,而是被人杀死的。

  就算如此,那又怎样?

  李三知情不报就是错,他就得负责。

  金家看陈家没动,就对着陈家的喊道:“陈家的,你还傻站着干嘛?这李三不怀好意,今天能害死是赵元宝,明天就会害死你家陈玉安。”

  陈家的一听,果然一惊,但还是没听金家的去对付李三,其实这件事跟李三根本就没有关系,这么硬扯一起责怪李三,还不如把期望寄托在褚奚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褚奚看到了陈家看向了一眼,褚奚示意鄞槿和洛阗去把人分开。

  有了鄞槿和洛阗的帮助,李三总算挣脱了几个女人的纠缠。看的出来,那几个女人对褚奚有意见,自然就把矛头指向褚奚。

  “褚姑娘,你怎么回事?你有齐大人当靠山,我们不敢把你怎么样,但你别忘了,最开始误导我们,觉得这件事是人为的人是你。我们不找你麻烦是看在齐大人的面子上,如果你要阻止我们找李三算账,那就别怪我们无意中也伤了你。”

  “呵。”

  褚奚冷笑看着金家,“你们找错了对象,算错了账。李三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的是躲在黑暗处的凶手,你们应该找他算账去。”

  “褚姑娘,你没听到李三说的吗?这是虫病,早就在百色城里流行起来的虫病。你现在居然还认为是有人祸害了孩子们,我看你是别有居心吧。”

  金家这话就是有点挑衅的味道了,褚奚懒得跟这种人计较,她转而看向众人,不隐瞒的把发现的事实告诉了众人。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这就是人为时间,跟虫病无关。之所以有虫病一说,那是因为对方用吸食骨头的蛊虫。对方让蛊虫先钻进孩子的脑袋,然后在指挥蛊虫吃掉孩子的头骨,这样就在孩子的头上开了一个洞。对方就通过这个洞取走了孩子的脑髓。”

  “如果你们还单纯的认为这是虫病,那我也没有办法。相信有人一定听说过蛊虫的厉害,如果尽快除掉蛊虫,抓到凶手,别说这里的孩子了,就是你们的性命,都有可能悄声无息的死在蛊虫之下。”

  对于蛊虫,有些人确实听说过,但没见过,倒是白添贵,听到褚奚说这事跟蛊虫有关,反而心中一惊,他是真的见过蛊虫的,就在雪山,他亲眼看到一只虫子杀了一个人,还把对方化成了灰烬。

  白添贵不同于别人的反应,自然被褚奚看到了。

  “白镇长,想你一定看过蛊虫杀人吧。你告诉他们,蛊虫可不可怕?”

  白添贵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吸着手中的老烟袋。半晌,他才看向褚奚,问道:“姑娘是如何确定跟蛊虫有关?”

  褚奚也不隐瞒,把自己懂一点蛊虫知识的事情告诉了他。所以,她检查了孩子伤口的时候,发现耳后有一个不起眼的伤口时,就怀疑跟蛊虫有关,但猜不出对方用的是什么样的蛊虫。

  想要查到蛊虫,她还需要时日。

  白添贵敲了敲手中的烟杆,看向众人,“你们听褚姑娘的。”

  连白添贵都这么说了,众人不管信不信的,都信了。

  原本哭闹的金家、王家、赵家也不哭了,一副害怕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蛊虫,她们知道,那是诅咒人用,就跟扎小人害人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虫子,一个是用假人,形式不同,结果确是相同的。

  是人,就会怕死,她们非常怕死,除了她们之外,在场的哪一个不怕死?

  褚奚看到一个个害怕的表情,继续开口道:“大家也不用闻蛊色变,但凡是有蛊虫地方,必有他的主人。只要找到了蛊虫的出处,也就等于找到了凶手。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陈家虽然不跟李三计较,但是把金家刚才说的也听了进去,虽然褚奚这么说,但她就是心里不够踏实。

  “褚姑娘,你真的能抓住凶手吗?我担心我家玉安,会不会也跟元宝一样死了。”

  “自然。为了陈玉安的安全,暂且就让他和其他孩子一样,待在云府里吧。”

  褚奚这么说,也就安心了下来,然后就回去准备准备,把孩子送到云府。原本赵元宝和陈玉安都已经变傻了,以为凶手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才一直跟父母在一起。

  如今看来,在家里待着也是危险,还不如送到云府,由两个大侠在,总比他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安全的多。

  事情既然有了安排,褚奚也不知道要对赵家说什么好,只能让他们好好安葬赵元宝。后面她除了调查蛊虫和凶手外,还要护陈玉安周全,他是神木县目前唯一跟案件有关,还说着的孩子,以后就是有力的人证。

  还有,他要去见一下白添贵,看他听到蛊虫时的神情,她就猜到,他一定知道蛊虫什么信息。

  事已至此,赵家在怎么上心,也得接受现实,在众人安慰下,总算平复了心情,准备给赵元宝入葬。

  赵家这边的事解决好之后,众人也就散了。

  白添贵独自一人往回家的路上,独自走着,背影看起来有点孤寂,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褚奚立刻追了上去,叫住了他。

  “白镇长,有空到云府坐坐吗?”

  一听到云府,白添贵是抗拒的,最后还是选择了和褚奚去云府坐坐。

  一走进云府,白添容有一时的怔愣,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云中月和白若烟,在院子玩闹的场景。

  褚奚大概猜到了什么,也不打扰他。

  少许,白添贵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无情、自私,重男轻女,把亲孙女送上雪山去死?”

  在褚奚看来,她当时这么觉得,但是她也知道,看人看事不能看表面,往往那隐藏的真相更伤人。

  褚奚选择不回答,只招待白添贵去了正堂入座,又让杨小鼠给他倒了一杯茶来。

  待送茶的杨小鼠出去后,褚奚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白镇长,见过蛊虫?”

  白添贵吸了一口手里的老烟杆,对着空气吐出白色烟圈后,好似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

  “姑娘可知,我地方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给所谓的雪神献祭一名少女?”

  “跟蛊虫有关。”

  “有点关系又有没有关系。我除了大儿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小儿子,他聪明伶俐,是个读书的料,全家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身上,送他去州府上学。那日,我因为有事,送小儿子去州府上学的事情,就就由老伴儿和大儿负责。”

  “去州府来回不过半月有余,但是老伴儿三人却不见回来,当时我就心急去州府寻他们去。途径雪山的时候,我在山脚下,发现了小儿子的带去州府的箱笼,里面的笔墨砚台、衣服书籍洒了一地……”

  白添贵当时看到这情景,心中暗叫不好,老伴儿和两个儿子出事了。

  这地方有事的话,一定是跟山有关。

  为了寻找老伴和儿子,白添贵冒险上了雪山,白皑皑的大雪常年覆盖着山体,把秘密都藏在雪下。

  他在雪山寻了好久,都没有发现母子三人的踪迹,就在绝望之际,耳边传来微弱的声音,他沿着声音扒开了地上的雪,赫然发现雪下居然隐藏着一个山洞。

  他小心翼翼的下到山洞,那微弱的声音听起来更清晰了,他又往里走了走。黑暗中,就看到,洞里倒着一个人,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他走了过去,山洞光线很暗,看不清这人是谁,他尝试喊了一声大儿的名字,对方叫了声若细蚊般叫了一声“爹”。

  白添贵差点没晕过去,虽然看不清大儿子的情况,但是听着他这只出不进的呼吸声,白添贵知道,他在晚来一步,这大儿子恐怕就死了。

  但是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他要怎么把大儿子给救出去呢?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女子出现在山洞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她就是进来了。

  对方当着白添贵的面,放出一只通体红色的苍蝇,她把苍蝇放在白家长子的身边,让它钻到他的身体里。

  随后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她手中突然多出一个小鼓,大概只有巴掌大,就见她拍打着小鼓。

  随着小鼓的发出的声音,白家长子的身体发出一阵疼痛,大喊一声后就再没了动静。更让白添贵无法接受的是,大儿子被这个白衣女子杀了也就杀了,她竟然让他亲眼看到了大儿子,是如何化为一摊灰烬,尸骨无存。

  白添贵是聪明的,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老伴和小儿子,应该也被女子杀了,他顿时红了眼,想要和女子同归于尽,但他不是女子的对手。

  只听女子轻声细语的威胁道:“白镇长,你看到了,我用一只虫就能轻松杀死一个人,今日就算我把你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当然,你如果想死,我可以帮你,暗室你别忘记了,你是不是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孙女,他可是你白家长子唯一的子嗣了。”

  女子的话,顿时让白添贵泄了气,他知道眼前的女子,这么放过他一定是有目的。

  正如白添贵猜测的一样,女子告诉他,想要孙女平安长大,就要听她的,只要她需要,他就要以雪神的名义向雪山敬献一名少女。

  否则,不但,他唯一的孙女活不长,全村人的也都活不了,她一个不高兴,可能会去屠村。

  为了长子唯一的子嗣,也为了全村人的性命,白添贵答应了。

  语音刚落,白添贵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在山下,他回去后,就把母子三人遇难的事情同时,也编造了自己在雪山被雪神庇佑的事情。

  他欺骗大众,只要给雪神献祭,就能得到庇佑,保老人延绵长寿,幼子聪明,将来高中状元。

  开始人们还不太相信,但有一次雪山发生了雪崩,其他县都出事了,就神木县安然无恙。白添贵正好利用此事在提及献祭的事情,这次人们都信了,也答应了。

  自此后,神木县每年都往雪山输送少女,至今十年之久,神木县的适龄的少女都没了,只能降低年龄。

  到杨小鼠的时候,就遇到了褚奚三人,并救下了他。

  当时,白添贵就想孩子的事情,是不是跟当年的那个妖女有关,他也一直把希望寄托于褚奚,希望他能查出真相,然后杀了雪山上的妖女。

  这才是他答应褚奚调查的原因,至于为什么不愿意去报案,因为献祭的事情不能对外宣扬,这是神木县的秘密。

  后来王家的事情,面对众人的猜测,他只能选择去州府报案,后面的事情褚奚他们就全程参与了。

  听完后,想到了白若烟和云中月。

  “你当年既然是为了保护包若烟答应了那女子的要求,怎么又让她去献祭?”

  白添贵一听,一脸的无奈和悲哀。

  “我也是没有办法,已经没人了,只有她了,如果她不去,全部的人都会因为她而死。我虽然是她的爷爷,但也是这一镇镇长啊。”

  褚奚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不知道是同情白添贵还是白若烟,若是白若烟知道了真相,会怪他吗?

  褚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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