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拉到屋外冰雪覆盖的街上，程言四肢齐齐用力，身体后倾，才能稍微拦住多托雷向前的步伐。

“错了错了，我错了赞赞！赞赞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方最帅气最有魅力我最喜欢的男人了！”

稍微捕捉到多托雷停下脚步的预兆，程言立刻扑上前抱住他的腰。

撒娇开口，“刚才是气话嘛，我就是想去酒馆看看，至冬最繁华的地带不就在那一处吗？赞赞不让我去，我可以不去，可是总要有个理由吧。”

多托雷转身面对他，淡色的眼睫垂下，程言仰头，便能看到那对剔透的红眸。

“我不愿让你去，这个理由不够吗？”

程言撅着嘴，一下一下地扯他的衣袖。

“赞赞这么说，我当然会听赞赞的，只是赞赞你是知道我的，除非酒馆不存在，否则现在不去，我以后肯定还是会想去的……”

弱弱开口，程言越说声音越小。

与其到时候等赞赞去捉他再生气，还不如现在直接摊牌呢，酒馆那么多宝贝和帅哥美女，想想就养眼。

“而且赞赞和我一起去，还需要担心什么，我都有赞赞了，不会多看别人一眼的。”

多托雷定定看他，片刻还是闭上眼睛，轻叹一声。

程言立刻欢欣地跳起来，“耶，我就知道赞赞最好了！”

迫不及待地冲出宫殿，程言和多托雷上了一架豪华马车，马车里暖烘烘的，还备了许多点心和茶水酒水。

程言捏着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眼睛微亮。

“好吃，赞赞你也尝尝。”

把被咬过一口的糕点放在多托雷面前，看着他张口吃下，程言弯弯眼睛。

“如果以后每天都可以过得像这样就好了，我们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可以去做任何一件我们想做的事。”

多托雷抬眸，赤色瞳孔深深注视着他，片刻缓缓抬手，替程言拿下唇边沾的点心残渣。

“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论优先级，你在我这里是最高的，其他都不是要紧事。”

程言拿着糕点的手一顿。

耳边传来的明明是甜蜜的话语，他的眼睛和鼻子却忍不住发酸。

眼泪聚集的比想象中还快，一颗一颗砸在马车里铺得柔软的地毯上。

多托雷眉心立刻蹙起来，抬手给他擦拭脸颊沾的泪珠，手背被温热的眼泪砸到，一下一下传进心底，敲击着他的心脏。

“哭什么？”

程言哽咽地在多托雷手心蹭干眼泪。

“我只是……太感动了，赞赞你那么好，我们不去酒馆了，就坐在车上，绕着至冬转圈也很好，只要能和赞赞一起，去哪里我都愿意。”

多托雷沉默着，将程言的脸颊擦拭干净，微红的眼角在指腹下如同胭脂一般。

他现在已经不常在程言面前提到另外几个人。

他看其他几个人的心态，与他们看自己的恐怕相同。

在程言的生命中，他们都只是分占了一些片段而已。

多托雷时常想，如果能再早一点就好了。

如果程言不是从璃月来到须弥求学，如果他一开始就在教令院，一开始就与自己相识，他们之间的缘，会不会开始得更早一点？

早到取代其他所有人的位置，早到程言身边只有他一人便足够。

他同样会倾尽全力对这个人好。

可惜，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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