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下午陪着二女买完房，还没来得及去购买家具用品，李二牛就告诉周正，有人想见他。

  要不是李二牛过去的表现不错，周正都要怀疑是不是被人收买，想要偷摸干掉他了。

  即便如此，谨慎起见。

  周正将会面地点放在了神华，只有在这里才能真的放心与陌生人见面，而且也有顺便打探一下后续招聘保镖的情况的想法。

  之前。

  冯国远可是有说过，如果可以，将提前送人过来。然而过去这么久一直没有消息，问一问说不定会有奇效呢。

  反正顺嘴的事儿，又不费功夫。

  “周总来了，客人已经在会客室等着您了。”

  才到神华，居然就见到了冯国远，就好像在特意等他一样。

  周正都愣了一瞬，疑惑道：“冯总认识？”

  冯国远闻玄而知雅意，点头道：“周总放心，自己人。”

  “原来如此。”

  周正懂了，点点头，不过随即又有了新的疑惑：国可是家的人找我干什么呢？

  随着冯国远来到基地内，之前没看到过的一栋楼，只有三层楼，高度却有六七层高，一层顶两层。

  “周总请。”

  冯国远看他还在观察，出声打断。

  “好。”

  周正心头一动：或许这里才是神华的精髓之地。

  猜得不错。

  不过精髓之地，想要看到精髓之处，却不容易。

  进入门口挂着训练基地的大楼，一行三人转到二楼。

  名字是靠近之后才看到的，是直接写在墙上的那种，而且上面的漆掉得差不多，就好像故意似的，也没人打理一下，不是特别注意，都不会看到。

  因为门很大，足有二十米宽。

  周正：我的眼睛就是尺，说二十就是二十，绝不可能更短。

  二楼。

  楼梯口，周正看到了黑超，哦，错了，穿着西服的魁梧保镖，对方眼神淡漠的在他和李二牛身上扫过。

  周正心头一寒，没有多看，跟着冯国远转进了左近的一个房间。没来得及细致的观察，跟外面同样魁梧保镖同样穿着的男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同样的，也就没有注意到李二牛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站在了门口。

  冯国远则是帮忙关上门就离开了。

  “周总请坐。”

  很客气啊！

  周正没有被表象迷惑，点点头，坐在了男子对面的椅子上。

  “周总好，我叫王安，是GN总局副局长。”

  “你好，周正。”

  王安并未托大，说完就站了起来，主动伸出了右手，周正也跟着站起来，做出了回应。

  GN？我没犯事儿吧？

  周正心底打鼓，回想从小到大，干过哪些坏事。

  和同学打架？不，小学生，九几年的时候，也就是过家家程度。

  饭钱拿去买零食，赊欠饭钱？也不算吧，一个月也才三四块钱，说民事纠纷，警察都觉得浪费警力。

  掀同学裙子？那是自愿的吗？他喵的，那妹子手拿着手掀，我顶多算是没反抗，总不能有罪吧！

  之后……没了呀，虽然没扶过老爷爷老奶奶过马路，但是也帮小妹妹搬过行李箱，咳，绝对不是因为是个可爱的小妹妹。

  所以——

  “根据消息，周总私生活十分混乱，很不尊重女性。”

  王安本就有些黑，现在又一脸的严肃，第一次见到这般阵仗的周正难免有些慌张。

  “算不上吧，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可以说是不尊重呢，你好我好，大家好呢。”大抵周正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呵~”

  王安冷笑一声，道：“周总你是年轻人，应该知道就算不违法，但是你的做法也有违道德，一旦被爆出去，必然面对庞大的舆论压力，周总可有信心能承受得住？”

  周正沉默了，他倒是能承受住，但是家人呢？一旦爆出，钟晓芹等女肯定也会有人被挖出来，顶多可能不是全部。

  到时候，面对汹涌的舆论，家人可能抑郁，尤其是年纪大了的爷爷奶奶。而众女，就算感情不错，但是大概率也是没几个人承受得住，最后选择离开，而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名誉受损，为了弥补众女，给每人一些金钱上的补偿。

  等于说，就没有一点是赢的，全是输。

  王安估摸着消化得差不多了，继续说道：“不过有人不希望周总出事，所以我才过来见周总一面。”

  周正总算是理解了，却不知道实际上错了，点头回道：“不知道王副局长可有何指点，小周愿闻其详？”

  果然是爷孙，都一个德行。

  王安同样看不惯副职非要省略那个副，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是没法禁止的，通常都是假装不知道，只要不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行。

  “指点谈不上，其实方法很简单。”王安若有所指的说道。

  周正点头，示意继续，一副我不太懂的样子。

  “国内是不允许的，但是还是有很多落后的国家，是采取的一夫多妻制，只要周总愿意，我可以帮忙牵线搭桥，只要能给他们一笔投资，就能获得国籍。”王安一脸的“我是为你好”。

  周正却勃然大怒，起身指着他说道：“我周正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卖国这样的事情，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像你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居然也如此贪婪，真是国家的不幸，哼，扫兴！”

  说完，转身就走。

  王安被说得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心底开心极了：果然不愧是老爷子的孙子，有老爷子的风范。

  “站住。”

  周正打不开房门，又听闻大喝，眉头皱得紧紧的，回身厌恶的看着王安，冷声道：“怎么？恼羞成怒？想要迫害正义的华夏人？”

  王安没有笑，周安小节有亏，但是大义上还是站得很稳的。

  “周总不要急嘛，我这么说，自然有这么说的道理。还是那句话，你要想想自己的家人，不能因此害得家人郁郁而终，对吧？”

  “哼，郁郁而终，那也比死不瞑目的好。”周正的语气如寒冰，恨不能直接冻死眼前之人，他的内心没有半点动摇。

  “先坐。”

  王安招招手，道：“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坏人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坏人，脸上更没写着坏人二字。”周正眼含不屑，但是语气还是缓和了许多，从内心讲，他还是愿意相信国家的。

  不悔今生入华夏，来世还在种花家。

  对不少人而言，只是一句网上流传甚广的话语，但是对周正这样的人而言，应该叫信仰。

  有软骨头，就有硬骨头，当然，更多的是不软不硬，随波逐流的骨头。

  王安不接茬，而是道：“是华夏人就一定心向华夏吗？不是华夏国籍，就一定不是心向华夏吗？”

  周正大致猜到了，但是有些东西，心里那道槛就是过不去。

  有多少执拗之人，都是因为过不去心里的那道槛而身死烛灭。比如周仓的父亲和大哥，劝周仓和曹显华的时候，那叫一个坚决，而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执拗得留下，直至身死，是不怕死吗？是真的过不去那道槛。

  王安摇摇头，掏出个身份证模样的东西，丢了过去。

  周正下意识接着，扫了一眼，眉头又皱了起来，十分严厉的质问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滥用权力？”

  只因那背后写着外国人永久居住证！

  草（一种植物），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哼哼，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王安摇摇头，道：“有人通过特殊渠道，给你联系了T国，获得了特殊身份，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回绝。”

  T国？

  周正还是比较了解的，一个亲近华夏的国家，不过国家的婚姻制度是一夫多妻，只能说选得太棒了。

  不由纠结起来。

  回绝吧，事情都办完了，人情该欠的已经欠下了，搞不好还要因此得罪人。

  不回绝吧，好像刚才又说得太过绝对了一点，有点下不来台啊。

  王安也不急，一副看戏的神色，瞧着周正。

  此种作为，反倒让周正下定了决心：“那就多谢了。不过我有几个疑惑，想问一下，可以吗？”

  王安面色一收，竖起两根手指，道：“最多两个。”

  周正迟疑了一下，问道：“我在T国是什么身份？”

  王安面露诧异，不过转瞬就恢复了，道：“亲王，有名无实的亲王，所以别想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是那样的人？”

  周正无语的瞪了王安一眼，道：“我想知道是谁帮我的，又为什么帮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这么多，具体的将通过交易方式达成。”

  王安举了举手。

  周正眼眸一缩，道：“五万还是五百万？”

  “想得美，五个亿。”

  王安没好气的说完，直接起身就走了。可不敢再多留，要不然得被气死。

  “别急啊，第二个问题还没说完呢。”

  周正把新的证件往兜里一塞，也跟了上去。

  “你以为玩游戏呢，搁这儿跟我卡BUG是吧？”

  王安打开门，立马就有保镖跟着，并拦住了周正。

  周正很想得寸进尺，但是又人家兜里掏出个大的，想想还是算了。

  体质再强，也怕花生米啊。

  “周总，你怎么样？”

  李二牛也站到了周正身后。

  “你说呢？”

  周正不知道该夸还是该教训，总之反问了一句，才往楼下去了。

  在大门口，碰到了冯国远，准确说人家刻意等着。

  周正很想摆脸子直接走人，可总觉得太亏，于是玩笑道：“冯总可真是厉害，专坑自己人啊。”

  “啊？”

  冯国远一脸迷茫的说道：“不是说周总自己约的人吗？”

  “嗯？”

  周正瞪大了眼睛，我什么……额，只是找了个地方就算是我约的了？

  从未见过如此离谱的事情，也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怎么了？周总，没聊妥？”

  冯国远觉得有必要劝一句，于是说道：“如果问题不是很大，我觉得还是算了的好。”

  “你在说什么？”

  周正假装不懂。

  ？？？

  冯国远眨了眨眼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看着周正好奇的眼神，憋出了四个字——

  “没事就行。”

  “没事。”

  周正点头，接着话音一转，道：“冯总，之前说好的人呢？”

  “什么？”

  冯国远猝不及防，说完就反应过来，道：“人找到了，不过还在考试，只有考过了才行。有些东西，不太方便说，你真要知道，可以问二牛，他也是经历过的。”

  “行，那我就先走了，人要是到了，记得给我电话。”

  “没问题，周总放心，能有这么好的待遇，我肯定是要给兄弟们紧张着的。”冯国远半是开玩笑，半是恭维的说道。

  “那就多谢了。”

  从神华安保公司出来，没走出多远，周正看了看纠结的李二牛，道：“说吧，我看你憋得挺难受的。”

  “周总，我……对不起，是我失职了。”

  “不关你的事儿，退伍不褪色，我相信你们。”周正宽慰了一句，道，“你真的经历过那个什么考试的吗？”

  李二牛点点头，脸色有些沉重的说道：“其实不叫考试，而应该叫PTSD。”

  周正心头不由一震。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说起来很简单，却是很多心中有信仰之人，在努力的践行。

  有可能是生命，有可能是身上的某个零部件，总之，不是一句空话，他重如泰山。

  “你用了多久通过的？一般又要多久？你们这样的多吗？”

  周正三连拷问。

  李二牛很认真的一一回道——

  “我用半年，在里面算一般。”

  “快的有三个月，慢的一年两年也有。”

  “总体来说，现在并不多，主要是国家强大了，威慑力变强了。毕竟不是每个人在明知道危险极高，还要冒犯我们的。”

  周正点点头，道：“那以前呢，以前很多吗？”

  “以前基本没有，主要是没有PTSD的说法，而且现在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主要是我们跟那些人不一样，我们是有信仰的，他们则是为了利益。”李二牛说的时候，眼里有光，整个人都充满了自信。

  “嗯，有你们是所有百姓的荣幸。”

  周正忍不住动情的赞许道：“感谢你们所作出的每一份贡献，谢谢！”

  李二牛无声落泪，眼睛红红的盯着窗外，似是回想起了战友，以及和战友肩并肩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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