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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帝君显圣,傻了的冉国国君


颜丹立在半空,动作僵持。

他距离柳条最近,是最先感应到柳条变化的人。

须臾间,好似背负了一座巍峨高山。

颜丹不知道应该怎么具体形容那种感觉。

就好像,天塌了,压在身上。

其中的差距,已经不是大到让人绝望,而是让人茫然。

因为根本无法窥探具体差距有多大。

宛若一只蚂蚁站在泰山山脚,怎么可能一窥泰山全貌。

双方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存在。

他僵在虚空之中,错愕地看着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柳条,内心涌现出一万个问号。

难道!

难道!

这玩意,呸,这宝贝.......

而在颜丹受到影响的瞬间,其他人也纷纷受到了影响。

只是须臾的工夫,以法场为中心,周围数十里一片死寂。

寂静得让人感到恐惧。

法场之上,有人注意到了柳枝的变化。

比如冉国国君,以及部分观战的贵族。

他们错愕地望着柳枝,脑海中涌现无数问号。

这,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会这么恐怖。

难道真是帝君圣物?

不,绝对不可能。

如果这东西会是帝君圣物,颜丹根本没有必要劫法场。

可如果这东西不是,又会是什么?

冉国国君神情茫然,快要疯了。

他就搞不懂了。

自己就是想要弄死童夫子,清理清理国内不愿意配合的贵族,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事情。

这合理吗?

不合理啊!

与此同时,法场不远处,正在祭祀天庭帝君的童夫子的诸位弟子。

他们是威压之下,唯一尚且还能行动的人。

当柳条出现变化的瞬间,神位同样出现了变化。

一道微弱的白光若隐若现,但在昏暗的房间内还是非常显眼。

当看到神位出现变化,所有弟子无不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激动得浑身颤抖。

帝君显圣了!

帝君显圣了!

成了。

成了。

他们虽然激动,但也没有忘了礼节,纷纷叩首拜道:“恭迎帝君法驾。”

说完,他们对着神位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三次之后,神位陡然大亮,一道神光直冲九霄。

伴随着神光冲天,镇压方圆数十里的威压悄然散去。

法场上,刚刚好似被施了定身术的人,如今全都恢复行动能力。

只是虽然可以行动,但所有人都不敢妄动。

他们屏住呼吸,紧张不安地看向那根柳条。

柳条漂浮在半空之中,散发着强烈的光芒,犹如一轮皎月。

这时候,就算是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东西不简单啊。

颜丹落在童夫子身旁,同样有些紧张。

“这是~~~”,云慧望着上方闪光的柳条,想到了柳条的来历,错愕无比。

童夫子也渐渐想了起来。

他抚须道:“那日我们在丹池遇到的几位旅人。”

说到这里,童夫子疑惑道:“你怎么会知晓此物的不凡。”

颜丹摇头道:“这东西被夫子收藏在百宝箱内月余,却始终仿若刚刚折下不久,绝不可能是凡物。”

“只是我也不曾料到,这东西竟然.......”

说到这里,想到柳条刚刚爆发的威能,颜丹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这辈子从未遇到过这样恐怖的强者。

在那样的强者面前已经不是绝望,而是面对完全无法窥探的未知,足以吞噬一切的深渊。

在童夫子几人议论纷纷时,其他人也稍微恢复了些许精神。

他们小声议论。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帝君圣物?”

“不可能,如果是帝君圣物,颜丹不至于暴走。”

“他暴走只可能是因为被揭穿。”

“这倒也是。”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绝对不简单。”

“废话。”

冉国的贵族们既是惊骇,又是欢喜。

他们对冉国国君也没有多少好感。

若是能借此机会打击冉国国君,可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当然,前提是别牵连自己。

正在所有人都小声议论的时候,柳枝再次出现了变化。

无数星星点点的白光汇聚,在半空之中演化出一道白色的拱形门户。

门户犹如白色的镜面,泛着点点涟漪。

不等人们想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两道人影走了出来。

正是张良,狼妹。

看到张良和狼妹,童夫子惊讶道:“张先生。”

至于其他人,则是满脸疑惑。

这是什么人?

张先生?

看来和童夫子还是老相识。

张良俯身看了童夫子一眼,落了下来。

他微笑道:“多日未见,你倒是落魄了。”

童夫子瞥了眼手上的手铐,叹道:“时也命也。”

说罢,他躬身向着张良拜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若非先生当日所赠之物,老朽只怕已经毙命多时。”

说到此事,童夫子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这样算计。

一国之君,罔顾颜面。

“虽是时也命也,却也是你的造化。”,张良笑着招了招手,柳条自空中落了下来。

他说话间,右手握住柳条。

只见一道宝光闪烁,刚刚还粗犷普通的柳条,顷刻间变成了一把青色宝剑。

剑长三尺三分。

表面有着独特的纹路。

隐隐散发着一层月白色的宝光。

这等虚空造物的手段,看得童夫子,以及众人,无不是目瞪口呆。

他虽见多识广,但从未见过这样神乎其神的手段。

张良随手抖了朵剑花,将手中宝剑递给童夫子:“此物赠你,还望你莫要让它失望。”

童夫子虽不知宝剑威能,还是赶忙双手捧住。

只是看到这里,冉国国君有些憋不住了。

你是谁啊。

在我冉国法场这么嚣张?

你是很强。

但我冉国没有强者吗?

冉国国君悄悄捏碎相国穆赠予的求救信号。

这是穆曾经赠予他的宝贝。

只有一个。

用穆的话说。

只要他在冉国捏碎,最多两三息的时间,穆就会赶过来。

冉国国君见过穆的实力。

虽然不清楚具体多强,但也知道绝不是普通修行者。

至于穆为什么来冉国,为什么辅佐自己。

他没有多想。

大抵是因为自己天命所归吧。

这就是命。

反正穆来到冉国之后,从未做对不起冉国,对不起他的事情。

所以他非常信任穆。

捏碎护身符后,冉国国君也有了自信,有了精神。

他怒视张良和狼妹,怒喝道:“尔等何人,竟敢来我冉国放肆。”

听到这话,狼妹歪着脑袋,疑惑地看向冉国国君。

她看得可仔细了。

上上下下。

左左右右。

就差把冉国国君掏心窝子研究研究。

这丫区区一个一重天,还是初入一重天的水平,怎么敢对自己,和帝君怒吼。

就算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能看不出自己的实力?

狼妹很疑惑。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别说狼妹很疑惑,直播间的观众也被冉国国君的操作给惊得瞠目结舌。

【卧了个大槽,他哪来的自信?】

【擦,他看不出来双方的差距吗?】

【666】

【笑死爹了,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搞不懂,这家伙怎么可能蠢到这种地步。】

观众们搞不懂,但冉国贵族们却大致明白冉国国君的底气。

相国穆。

虽然他们大多没见过穆出手,却也听说过穆的传说。

以前很多人都以为,穆就是一个没多大本事的江湖术士。

可自从两位贵族的事情后,他们才知道那位看起来很和气,很普通的相国,竟然有着非凡的实力。

多强,不知道。

但在冉国,绝对无敌。

此时冉国国君怒叱张良,他们瞬间就猜到了缘由。

定是冉国国君已经给相国发了信息。

怎么做到的,不知道。

但重要吗?

不重要。

他们默默不语,等待着相国穆的降临。

对他们来说,谁胜谁负,很重要。

但不是自己能决定。

这时候不论做任何决定,都不如直接沉默摆烂最好。

时间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下缓缓流逝。

一息。

两息。

三息。

.......

五息!

冉国国君计算着时间,渐渐没有了之前的平静。

他额头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不自觉地看向王城的位置。

没道理啊。

这都五息,不,六息了。

相国怎么还没有来。

不是说好了最多两三息的时间吗?

寡人的相国啊。

你究竟在哪里?

对于这个问题,相国穆可以给出答案。

因为他已经跑到数万里之外。

在察觉到张良降临的瞬间,相国穆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虽然不知道张良为什么降临,但重要吗?

不重要啊。

这可是帝君啊,连大司命庄生都不愿意正面发生冲突的顶尖强者。

纵观人间,估计只有神女能与之一战。

甭管他为什么降临。

跑路总不会有错。

反正实验已经完成得差不多,只剩下最后一步。

所以他没有半点犹豫,当即抛下了冉国积攒的家业。

连一个呼吸都没有,划破空间就跑路了。

在冉国国君捏碎护身符的时候,相国穆已经跑到数万里之外,根本接收不到消息。

此时,数万里外。

相国穆深深地吐了口气,看向冉国的方向,呢喃自语道:“奇怪,帝君怎么会突然降临,难道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谋划。”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若是察觉,倒也没必要这样大动干戈,直接出手擒拿自己便是。”

“罢了,反正自己的计划已经完成得差不多。”

相国穆说到这里,吐了口气,也不再纠结。

他看了下方位,向着西方飞去。

与此同时,冉国法场,气氛尴尬。

自从冉国国君捏碎护身符,至今已经过去十息的时间。

冉国国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自己依仗的后盾,好像,可能,大概,是来不了了。

也就是说。

可能吧。

或许,自己要独自面对这位不知来历的神秘强者。

冉国国君的脸色有些尴尬,有些苍白,还有些僵硬。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考虑着如何打破现在的僵局,如何让自己表现得无害。

“哈哈哈,不愧是高人,真是风采不凡。”

“寡人刚刚只是开个小玩笑,高人切莫在意。”

冉国国君到底是一方主宰,顷刻间想到了缓解氛围的办法。

脸皮?

那是什么东西?

节操?

可以吃吗?

他哈哈大笑,满脸和善地冲着张良咧嘴笑了起来。

很和善。

很亲切。

很温顺。

很......

不要脸。

便是周围的冉国贵族们,也忍不住侧首看向一旁,不忍继续看下去。

倒不是丢人,是害怕自己笑出声来,可能会,不,是一定会被冉国国君记恨。

冉国国君可不在乎丢不丢人。

丢人,还是丢命,哪个更好,哪个更惨,他还是分得清楚。

他无脸无皮,笑着从看台快步走了下来,边走边说:“高人器宇不凡,手段通天,想来是名门之后。”

“寡人仰慕仙道久矣,不知可否款待仙长一番。”

张良笑而不语,看着前倨后恭的冉国国君,不发一言。

狼妹则是直接双眼失去了聚焦,大脑完全宕机。

她是真没有看明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冉国国君刚刚不是很嚣张,怎么片刻后又变成了这副模样。

要说认出了自己和帝君的身份,倒还说得过去。

但从这番话看来,显然并不是那么回事。

这.......

疯子?

狼妹看不懂,直播间的观众却是有人看明白了。

【艹,笑死我了,这货刚刚那么嚣张,不会是因为自己感觉有后台靠山吧。】

【有可能,估计是靠山跑路了,或者告诉他张良的身份。】

【肯定没有告诉他,不然他还会傻得问出来,估计是靠山跑路了。】

【哈哈,我还是喜欢他刚刚嚣张的样子,建议继续保持。】

直播间的观众看得乐呵,冉国国君可乐不起来。

他走向张良,越是接近张良,越是感觉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是细细想来,又想不太明白。

好像,好像那种有过一面之缘的路人,某天突然再次碰面。

可冉国国君很清楚,自己绝对不会对一个路人有这么深的印象。

一定不是普通人。

可.......

冉国国君思索着,已经来到了近前。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看过张良。

一幅画!

炎国祖庙供奉的画。

据说是炎国相国荀虞所留。

乃是......

帝君圣像!

想到这里,冉国国君脸色大变,突然好似被抽掉了所有骨头,整个人变成了一滩史莱姆,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他浑身颤抖,语不成句。

“您,您,您是,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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