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华叹了口气说：“你能想得开就行，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金管家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为了她好？

  为了她好就见死不救？！

  她的手都在颤抖，但是为了弟弟，她还是不想亲自动手，于是忍下了那些负面消极的情绪，说：“我知道的。”

  王燕华为她的懂事点了点头，她蹙眉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说：“老金啊，太阳穴这边给我按一下，我总觉得有点头疼。”

  随后她又皱眉揉了揉心口：“这一整天也心里也闷闷的，有点焦虑。”

  金管家不以为然，她帮她揉着头敷衍道：“大概是一大早先生就过来训了老夫人一顿的缘故吧，毕竟您这么为他着想，他也没考虑您的感受，这样多多少会有些令人伤心的。”

  “应该是……”王燕华叹了口气，“你真的觉得我没有问题吗？”

  金管家微笑着说：“老夫人怎么会有问题，您可是先生的母亲，能有什么错误需要发这么大脾气呢？”

  王燕华无力地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可我怎么感觉睡不着呢？”

  金管家平静地说：“老夫人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吧，再吃片安眠的药，很快就睡着了。”

  王燕华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她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

  热好了牛奶，金管家又当着她的面拿出了安眠药，这些药品都是放在老夫人房间的，她的房间是内外两室，外室平时坐在躺椅上听剧或者喝茶，内室用来睡觉。

  金管家打开抽屉拿药的时候手顿了一下，问道：“老夫人，要吃多一片吗？”

  “不用不用。”王燕华摆了摆手，皱着眉头说，“就吃一片，有点睡觉的感觉就行了，这玩意，还能依赖不成？”

  “是。”

  -

  吃下了药，王燕华就躺好盖着被子了，金管家如同往常一样说：“那有事就按铃叫我一声吧老夫人。”

  “嗯，行了，走吧。”她又挥了一下手，侧过身子换了个方向睡觉。

  再无他话。

  金管家离开了房间，回到自己休息的小隔间，盖上被子睡觉，静静地等候着。

  夜晚时分，漆黑的别墅漆黑的夜，漆黑的走廊漆黑的人影，金管家下了楼，打开了锁，把牛楚华放了出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金管家对别墅很熟悉，哪些角落是监控死角，她一清二楚，她让牛楚华跟着她一起上了楼，走到了老夫人的外室，牛楚华突然感觉浑身发软，这时候那种恐惧和害怕以及窒息感才迎面扑了过来，她顿住了脚步，有些打退堂鼓。

  两人都走到这了，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这让金管家有些难以接受，她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她。

  牛楚华小声说：“金管家，我不想去了，这钱我不要了，我不做了。”

  金管家手指抵住了嘴唇，严肃地示意她不要说话。

  她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说：“都这种时候了，你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要不就做完拿钱走人，要不我就先杀了你！”

  牛楚华被她吓了一跳，内心的恐惧更甚，她想挣脱金管家，可是却挣脱不开。

  金管家咬着牙说：“就问你一句，你要自己死，还是要她死？”

  牛楚华此时已经很后悔晚上利欲熏心答应了这件事，她还想抗拒，金管家又凑近她，不容置喙地说：“你现在要是再说什么，我就大声喊，说你过来偷东西杀人的，你说大家是信你还是信我？”

  牛楚华瞪大眼睛，觉得自己又再次上了一条贼船，金管家又这个时候给她抛了一颗糖，安抚道：“忘了我说的吗？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在祁家郝家的地盘都已经是没有办法好好生活的了，还不如赶紧把事情解决了，拿了钱赶紧跑，过好你的富贵荣华的生活。”

  她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剪刀，说：“去，把内室书桌边上贴墙的黄色线给剪了，然后杀了她，快去。”

  “我……”牛楚华手都在发抖，她虽然小心思很多，可是杀人这种事她没有做过啊！

  她还有点迟疑，金管家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直接把她推进了内室。

  “求求你，求求你！金管家！我不想……”牛楚华有点着急，又怕把王燕华弄醒了，于是小力地拍着门。

  “谁？”

  王燕华突然惊醒，发出的声音把牛楚华吓了一大跳，她举着剪刀，就看着床上的人正惊恐地看着她。

  牛楚华吓得丢掉了剪刀，她想解释：“我不是，我没有……”

  “啊！”王燕华惊叫起来，“老金！老金！”

  听到她尖叫，牛楚华吓坏了，她赶紧跑过去，抬手捂住她的嘴巴：“你别叫，你先别叫！”

  “呜呜唔唔唔！！！”

  王燕华持续发着惊恐的声音，牛楚华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炸裂了，随手从旁边操起了一个抱枕，就往她脸上按，一边按一边颤抖地说：“你别叫，你别叫，安静点，我可以解释，真的，真的，你别叫……”

  不知道自己按了多久，感觉王燕华安静下来没再挣扎了，牛楚华松了口气，小声说：“我把你放开，你别叫……我，我只是路过……”

  她越说越心虚，见底下的人没有动静，她心里多了一种微妙的忐忑。

  她缓慢地颤抖着把枕头挪开，入眼的就是王燕华瞪大眼睛张着鼻孔和嘴巴一脸痛苦的样子。

  她捂着嘴巴惊呼了一声，腿脚发软，摔倒在了地上，害怕得直往后退。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牛楚华呆滞地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砰！”

  门突然被一下撞开，伴随着金管家的声音，她尖叫道：“老夫人！老夫人！啊！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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