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

  无奈过后他笑了，沉闷的笑声很短促，像是胸腔发出来的，程橙却非要他说出自己要的答案，揪着他的衣摆焦急地说：“你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祁时终于妥协了：“我开心。”

  他站直，扶着程橙的肩膀，又认真重复了一遍：“我很开心。”

  程橙心里舒服了，她抿着嘴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祁时看见她笑了，知道她是缓过来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

  程橙面上臊得慌，她抿着嘴巴，强硬地说：“不能怪我，你进医院之后就不笑了，我……”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的余韵还没散完：“你好凶……”

  祁时：“……”

  他只觉得喉咙干涩得慌。

  自己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和父亲。

  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突然了，他也不是接受不了，就是还没能那么面面俱到。

  祁时叹了口气。

  “是我的错。”

  “不该这么严肃。”

  程橙没想到他会跟她道歉，如果他非要凶她，她也能理解，但是就是心里面会一直有根刺，但是平时冷冷清清的祁时没有因为她的不善解人意而责怪她，程橙就开始反省自己的问题。

  她也知道自己出现的时间点太过于不巧，他才刚成年，还没谈过恋爱，更加没有体验过夫妻生活，突然就要当爸爸了。

  这么想着，她有点后悔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攥紧他的衣摆，悔恨得直咬牙。

  祁时看着自己被蹂躏成一团抹布的衣摆，对她伸出了手：“要借你牵吗？”

  大手就在自己面前展开，程橙毫不犹豫，立马紧紧地牵了上去，扣着他的手指，跟着他走，一边走又一边不服气地纠正他语句里的漏洞：“才不是借……”

  祁时一时没听懂：“？”

  程橙晃了晃他的手，抱紧他的手臂，脑袋靠在肩膀上理所当然地嘟囔，像是在宣示主权：“本来就是我的。”

  祁时：“……”

  他摸了摸鼻子，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笑了一下。

  真是……

  无法形容。

  -

  发现程橙多多少少有些产前抑郁的倾向，祁时也不迟疑，回去就安排了去梅城的行程。

  那边虽然比海城落后了一些，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山清水秀，环境和风景会好一些，空气也清新，他想着既然程橙对那边有眷恋，带着她去走一走，也当是旅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她保持心情愉悦应该会有帮助。

  想到要去梅城，程橙的心情果然变得好了起来，也不在意祁时没跟她一起睡的事情了，心心念念就是要过去玩，叽叽喳喳地在祁时耳边说着：“老公！那边有好多好多的向日葵吧？我小时候记得有个老伯伯专门种向日葵的，九月份别的小孩都开学了的时候，瓜子成熟了，他炒瓜子，香飘十里，闻到都流口水！我们就偷偷跑过去，老伯伯就会给我们一个人分一把炒瓜子。”

  那大概是她小时候能吃到最好吃的零食了，程橙想到就舔了舔嘴巴：“他只炒原味，五香和焦糖的，我最喜欢吃焦糖的了！甜甜的，超级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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