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不多就行了！”

  祁时声音放大了一点，语气也更加严肃，他自己都觉得很凶。

  天色比较晚了，许多商店都已经关门了，大街上只偶尔有几个青年人路过。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没听见她说话，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对一个孕妇太凶了。

  低头看她，就听见女人用她甜甜软软的声音说：“老公！我好喜欢你！”

  她的眼睛黑得发亮，像一汪深潭，月色倒映在其中，闪着波光粼粼的光芒。

  祁时怔愣之际，程橙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啵唧”一声，超大声。

  他呆滞了。

  脑海里浮现了无数个问号和感叹号。

  女人已经笑着跑开了，他还在原地抿紧嘴唇发呆。

  见他没动静，程橙又回来，小手牵上他的大手拉着他走：“老公走啦，我饿啦，我们回家吃饭！”

  -

  “祁时同学？祁时同学？”

  祁时猛然回过神来。

  回过头一看，还是李淑雅，她正含羞带怯地指了指地上说：“祁时同学，可以帮我捡一下笔吗？”

  他心情正烦躁着，弯腰捡起了笔，在她要接过去的时候他收回。

  李淑雅愣了一下，以为他是在调戏自己，羞红了脸：“祁时同学……”

  “这位同学。”祁时打断了她，“请不要再故意把笔往我脚下丢，我觉得很苦恼。”

  随后他在李淑雅和卢馨呆若木鸡的目光下，把笔放在她的桌面上，回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心里一直乱糟糟的。

  是的，昨天被程橙亲了那一下，他到现在都没能缓过来，甚至记忆力从来都很好的他，早上都能忘记带公寓钥匙。

  上课的时候也不像以前一样集中精神，反而有点天马行空。

  有时候想想她为什么要亲他？

  有时候想想为什么亲一下能有这么大的声音？

  有时候想想“啵唧”这个拟声词居然真的能发出来……

  有时候又想想……她为什么能这么斩钉截铁地说喜欢他……

  明明他们也认识没有很久，而且她肚子里还有一个不知道爸爸是谁的小孩。

  -

  祁时一个早上都心不在焉的，殊不知他脑子里装着的那个人此时正在他的厨房里搞事情。

  “咳咳咳咳咳！！”

  程橙切了颗洋葱，呛得想放弃了。

  大概是昨天太累了，她回来之后洗完澡倒头就睡着了。

  结果早上醒来得特别早，想起昨天老公酷炫狂拽的样子，她心血来潮就想给老公做一顿饭，中午给他送饭，送到学校，他一定感动到不行！

  而且她还在桌子上看到了家里的钥匙，一定是老公留给她的！

  她一会做完饭，就去配一把钥匙，然后回来的时候再去买一包瓜子吃，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感觉一定超爽的！

  话说昨天的瓜子还挺好吃的，虽然有好几粒坏的……

  啊想远了！

  程橙被洋葱熏得眼眶都是红的，她抬起手臂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吸了吸鼻子，看着盘子里放着的早已经切好的肉。

  啊啊啊，肉都切好了还是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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