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凤栖梧重归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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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独自伫立在远离村子之外的沙丘之地,这片沙丘之上曾经有多人踏足过。
秦雪初在此见到了本应该远在洛阳城外蝴蝶谷的郦澜君和玄乾,沈延青曾经在此处狠狠地打了秦雪初一个耳光,洛云霄曾经在此处深夜聆听秦雪初讲述当年种种惊天秘闻,而沈烈鸣也在此处得知了自己的幺子沈烈鸣下落不明……
凤栖梧当然不知道她脚下的这片沙丘,在那样一个看似平常的夜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也正是那次与郦澜君和玄乾的夜约沙丘,秦雪初才会与沈延青和洛云霄细细讲述蓝火教的惊天秘闻,去解开风语阁灭门隐情,去将如珠往事一一串联。
遥望远处隐约若现的孔雀海轮廓,看不清究竟是如何模样只能远远地瞧见巨大的黑色阴影笼罩在黄沙之上。凤栖梧远看西方,眼神中流露出不知为何种情绪的心神。她孑然独立,沙漠之风扬起身边的沙土,也带起了她的流苏裙角。
很多年前,她亦曾经这样立于这火舞黄沙之地,那时地她不曾像如今这般心思沉重更不会只是一动不动地呆立在这里。那时的她何其神采飞扬、何其英姿飒爽。
多少年了,再踏足这片土地只会让她觉得无法克制内心的呐喊。那声音似乎在呼唤她的回应,在等待她的回答。可是她不语,她在沉默着什么?
凤栖梧并不认为自己在记恨或者留恋,她只是,只是想来见见他,看看他是不是还如同当年一样桀骜不驯以及刚愎自用。
她在中原多年不曾插手江湖中的事情,若不是她身怀不俗武艺,凤临阁甚至算不上被称作武林门派。不管是沈烈鸣的寿辰还是秦晋远的相邀,她都不曾出席。每次也只是派人提前送上贺礼,以避开来往的其他门派之人。
凤栖梧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带着四月和十一他们在凤临阁度过余生,谁又想到梅段香竟然会想到前来联络她!她连江湖中事都懒得插手,更何况什么寻宝夺政之事,财富和地位又岂是她所在意的东西?
可是……
大漠。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便让她动了心,亦或者说这番心思一直都存在只不过缺少了来惊扰它的契机。而梅段香不抱任何希望的前来一试,恰好出现在最合适的时机。
去吧,去看看也好。谁又知道如今彼此成了什么模样,又是否还再介意当年的种种过往?
凤栖梧带着这样的心思来到大漠,却也让其他人对她的态度和立场半信半疑、半忧半惑。她当然知道梅段香对自己并没有全然放下戒备,因为她不像其他人一样有着让他信服的动机。
常云山为利,只求寻得宝藏之后能够如约分得自己那一份。丰厚如楼兰宝藏,即便是只分得一部分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巨大财富。何止常云山心之向往,长云帮众弟子哪一个不是抱着如此念想才会冒着巨大风险、千里迢迢来到这风沙之地?
孙氏兄弟为名,多年的经营只不过让伏虎山庄在江湖上略略站的住脚。不是没想过背靠大树好乘凉,恰好当年因为求医得缘故与沈烈鸣私交不错。只可惜秦府盛名太过又有足够的财力和物力在其后支持,连五灵庄也只能屈居其后。更何况当时众人皆以为沈烈鸣已经突遭横祸,孙氏兄弟更加没了可攀靠之人。
沈延冲此人的性情并不与他们二人相洽,孙松、孙柏亦是觉得沈延冲太过圆滑势利,恐怕不是可以合作之人。他们兄弟已经将近不惑之年,却还是没有让伏虎山庄名声大噪好让后世子孙名利得扬。恰在此时,梅段香寻访而来带着如此惊天之事。
不管是为名还是为利,总有办法供人之所需、诱其所想。
凤栖梧当然明白梅段香绝不会有这样缜密的心思和极尽洞察人心的城府。而他背后之人自然是那远在庙堂、政绩赫赫的正武王许苍桦。
她来大漠的目的,正武王究竟是否知道?以她的猜测许苍桦应该是知道一二的,旁人或许不知毕竟确实已经太过久远,而许苍桦应该是知晓一二的。若是当真一无所知,又怎么会如此放心让她这个并不诚心的合作伙伴一路同行!
从北高楼回来之后她便一直在想,在想那仅仅一面之缘的那人究竟是否与他是那般关系,在想那文弱吃力的沈延庭究竟是怎得救了秦雪初却让自己丧了命,在想十一问自己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要与秦雪初他们为敌?”
十一问自己的这个问题,她很难解答,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其实她并没有必杀秦雪初的理由,但是常云山有,孙氏兄弟有,甚至连正武王也有。
若是秦雪初如之前所料魂归九泉,或许反而会少一些争斗、少一些纷乱。因为那样的话楼齐云没有了别的选择,而正武王便是楼齐云退而求其次的合作对象。
可是秦雪初没有死,死的是她最爱的沈延庭。经历生死鬼门关的痛苦和痛失所爱的打击,谁又知道秦雪初会是如何心态、如何决定?
凤栖梧在常云山前来相问是否愿意一同伏杀秦雪初的时候拒绝了,她为什么要与常云山为伍去做这般下三滥之事!更何况许苍桦与楼齐云个秦雪初的约定还没有失效,轻举妄动并不是上策。
孙松和孙柏也没有参与,恐怕也是因为顾及到秦雪初是与沈烈鸣等人在一起的吧。虽然爱慕虚荣想要更高的名利,但是对于沈烈鸣孙氏兄弟是真心感念他的救命之恩的。以为沈烈鸣已死才会趟入浑水,哪知道会在北高楼与沈烈鸣正面相遇。当时见到沈烈鸣安然无事的时候,孙氏兄弟心中何其尴尬惭愧。
沈烈鸣于他们有救命之恩,可是他们二人却在他以为它死后伙同他人对他的子女不利。这样的形势让孙氏兄弟二人实在羞于面对沈烈鸣,哪里还会有心思去和那常云山联手瞒着正武王私下行动。
凤栖梧就这样站在风中将这些日子里的事情捋了一遍,只能感叹人之本性贪婪和江湖人心叵测。虽然风沙阵阵很是有些嘈杂之音,但是凤栖梧还是察觉到了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凤十一上前几步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凤栖梧得身上,还是那般一本正经又显得有些寡淡的脸色。只不过嘴脸微微下垂的小动作还是显露出她些许不满。
“您就不能多穿件衣服再出来吗?”若不是知道凤栖梧喜欢偶尔到此处独自静处一会,凤十一恐怕要寻半天才能找到自己的师父,亦是义母。
凤栖梧看着这个自己的得意之徒,凤十一是她的义女之中武艺最为得到她真传之人,甚至可以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因为凤十一的心静,更因为她的心净。
没有杂念,不会自扰,才能一心学武不受任何干扰。
一个人但凡能够摒弃遐思去一心一意的做某件事情,即便不是大成也是可以圆满完成。
这样的凤十一让凤栖梧欣慰,也替她觉得可叹。叹得是这样的姑娘将来该如何让她明白人世间的七情六欲。
“你怎么一个人找过来了?小八和四月呢?”平日里她们三个总是形影不离,怎得今日十一自己一个人来找她了?
凤十一低了低头拿手直摸太阳穴,似乎在犹豫些甚么。
凤栖梧见状叹了一口气:“别抓了,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瞧瞧你,每次都这样,非要把皮抓破才醒过神来。”
凤十一有个毛病或者说小动作:只要遇到烦心事或者想心思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拿手去摸太阳穴那里,起初还只是推揉,要是还是想不明白就会渐渐变成拿指甲抓那里的皮肤。
凤栖梧也不明白这坏毛病她是怎么得来的,但是凤十一屡教不改也让凤栖梧很是头疼。刚才见她又这般抓耳挠腮和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然就知道凤十一定然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有些犹豫。
凤十一察觉自己的小动作暴露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放了下来。冲着凤栖梧尴尬一笑才渐渐收起脸色道:“娘,你说那个沈延庭和秦雪初那么相爱,现在沈延庭为了救秦雪初死了,秦雪初是不是很伤心?”
“这是自然的。”
“那沈延庭是沈烈鸣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死了沈烈鸣是不是也很伤心?”
“当然如此。”凤栖梧开始觉得今日凤十一所言有些深意。
凤十一没有解释,只是又问道:“那沈延庭的手足沈延冰、沈延信和沈延青是不是也是很悲痛?”
凤栖梧点头,却又不太明白凤十一说这些话究竟是何意图。平日里的凤十一不会这么多询问,更不会关心这些外人之事,只知道潜心练武或者个姐妹们在一起。
凤十一深吸一口气,如同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接着道:“那这些人明明是重情重义之人啊!秦雪初与沈延庭之间是男女之情,沈烈鸣与沈延庭之间是父子之情,沈延庭与沈延信他们是手足之情。为什么常云山去追杀秦雪初的时候您不加以劝阻?不是说按兵不动不许主动生事的吗?”
原来她在介意这件事情,自己又该如何回答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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