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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血海深仇


世上许多事难料,亦非人力能控制。

  当我们一行十余人的援兵赶到庄子时,土匪早已离去,所见之处,尽是庄子的狼藉与遍地呻吟蠕动或一动不动的村民尸首,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不!”一声哀嚎响起,我方一名护卫急冲而出,飞奔到前方十多米处,跪倒在地,抱着一村民的尸体失声痛哭起来。那尸体是个五六十岁年纪的老人,致命处在他的腹部,上面有一把菜刀,这菜刀显然不是贼人的,当时的情景应该是这位老人拿着菜刀拒敌,被对方反制而毙命。

  “阿梅!”我一路狂奔向笺纸作坊方向,心急如焚,恐惧无比。这一路上,我没有再见到一个站着的人,伤者越来越多,死者也越来越多。但这些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我从没想到过自己会如此心急如焚和恐惧,不是因为村庄遭袭,而是因为我害怕再也见不到阿梅了。我宁愿交出所有的财产,也不想阿梅有丝毫的损伤。钱没了可以再挣,但人若是没了……我不敢想,也不愿想。我的心跳随着纸坊的临近而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

  “阿梅!”在离着作坊大门十多米远时,我冲里面再次叫喊了一声,并不由自主地缓缓停下了脚步,身后一直紧追不舍的听风也终于赶上了我,抽出佩刀,一脸戒备地站在我身旁。

  “东家!”“谢大善人!”作坊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涌出来一大群的村人,一个个都是劫后余生,庆幸中带着悲伤的面孔,大多数的人身上都带着轻重不一的伤。

  “夫君!”人群后一声娇呼,众人自动地从中分开一条道,阿梅略显苍白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

  “阿梅!”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充溢我的心扉,我一跃上前,顾不得周围众人惊世骇俗的目光,紧紧地抱住了她,并且雨点般地亲吻着他的发际、额头、脸颊。

  “夫……君!”阿梅双眼盈满感动的泪水,却是早已羞红了面容,忸怩不已地轻轻推拒着我。

  我对她一阵狂亲之后,脑子也算是恢复了一点冷静,忍不住开怀的哈哈大笑了两声,尽管我知道此时此地此景大笑很不妥当,但我还是忍受不住的笑出了声。

  “我谢某人在此谢过众位对贱内的维护之恩。”我平生第一次十分诚恳的向人道谢,并十分郑重的向他们团团一揖。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的下属,哪敢受我如此大礼,都是纷纷避让。

  “东家!保护作坊和主母都是我们的份内事,你万万不可对我们行此大礼。”右手明显带着不轻伤势的陈西做为领头人,向我重重还了一礼,其余众人也跟着还礼。

  我眼露感动之色,我的这些员工果然有着极高的素质和良好的思想觉悟,他们无疑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一批人。他们完全抛弃了以前只顾自家的自私观念,把商团的利益看作他们最高的利益,在这次抵御外侵之战中,这些村人都很是自觉的会聚到了笺纸作坊,坚守住了谢氏商会的整体信念,那就是“紧紧围绕以我为核心的商团周围,顾大家而忘小家”,并且间接的保护我在这世上最大的财富,那就是我的老婆阿梅。从这一点上看,我这些日子来对他们的思想灌输无疑是成功的。

  “别的感激话,我也不多说了。这一次村子遭袭,身上有伤的商会出钱给他治,致残的商会养他一辈子,不幸殉难的商会一次性给每人二百两的抚恤金,家里有老小的商会负责替他们养老育子。还有就是,我谢怀安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就是散尽我全部家财,也一定要把这次袭击劫掠我陈家庄的贼子杀的一个不留,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说到最后,我忍不住的紧握双拳,咬牙切齿,这次要不是村里人万众一心拼死保护的话,说不定阿梅就有危险了。

  “东家!(谢大善人!)”众人齐呼一声,都纷纷跪倒在地,个个都是眼露感动之色,有些人更是忍不住痛哭起来,也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想到了死去的同伴和亲人。

  “大家快快起来!”我一边拉起众人,一边劝解道:“大家节哀顺变,现在我们的头等大事就是有伤的治伤,还有就是料理死者后事,另外还要派出人手打探这次来犯贼人的情况,这个血仇我们一定要报,让世人知道我们陈家庄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对!我们一定要报仇。”众人的仇恨情绪立马被我鼓动了起来,一个个双眼喷血般的要择人而噬,同时也被我完全的转移了视线和宣泄渠道。其实,这次那些山匪来犯的一个直接原因就是因为陈家庄特别是我谢家的财富,可谓是树大招风、怀璧其罪,可说是完全因为我一个人的缘故才给整个庄子带来了不幸。我虽然内疚,但这事可不能表露出来,搞不好就会引起庄子内部的分裂,这种损己不利人的做法我是绝对不去做的。

  这时,老爷子带着几名护卫也赶了上来,他指挥起众人来更是驾轻就熟,立即把人分成三组让他们各自行事。

  等众人陆续散去后,阿梅才拉着我和老爷子进作坊,在工棚里我们看到了浑身染血的陈东,也就是我的结拜大哥兼大舅子。他全身从上到下几乎没有一处不受伤的地方,右大腿的伤处最是严重,整条腿都被暗红色的鲜血浸染透了,还好的是,看样子经过简单的包扎,暂时没有再流血的现象。在如此的伤情下,便没有把这硬汉弄晕过去,虽然他的样子有点狼狈,脸色有点苍白,他看见我们进来,还是对我们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二公!阿安!我这个护村队队长当的不称职,你们撤了我吧。”陈东一脸自责的说道。

  “大哥,这不是你的错,谁都没想到那些山匪会如此明目张胆,在大白天就敢下山来劫掠村子。”我虽然对这次护村队的整体表现多少有点不满,但见他已经如此模样了,实在狠不下心再去说他。

  “阿安,你还是撤了我吧。”陈东一脸沉重的摇头道,“我陈东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你让我当急先锋猛打猛冲的没问题,但让我排兵布阵、管理这么多的人手我就毫无投绪了。若上次我接受你的意见,在村子外头就预先布置暗哨的话,这次就不会给那些贼人攻个措手不及,也不会死这么多人了。而且,这次要不是那边的村寨突然赶来支援,从背后突袭这批贼人,逼得他们提前撤退,我们……我们整个庄子就全完了,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陈东一脸的忏悔之意,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的流下泪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流泪,在印象中,他可一直是铁铮铮的硬汉子,还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突然的我也有了某种莫名的感触,想起了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想起了当初我们两人的“结拜之义”,想起了当初在我最失意的时候,他陪着我一起喝酒……眼角也不自觉的滑下一滴泪来。

  “大哥,你别说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若真有错的话,那也是我的错。这次贼人来犯,他们的目的就是冲着我来的,要不是我突然一夜暴富引起他们垂涎我家的钱财,他们怎么能来劫掠村子呢?……”

  “阿安,你休得胡说!”老爷子一声断喝,打断了我的自我忏悔,“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我们陈家庄能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裕第一村吗?村子里的人能过上现在丰衣足食的好生活吗?”说到这他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斥道:“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你们两个都没错,要怪就只怪这批可恶的贼人。我们陈氏一族在这里繁衍了几百年,今次还是第一次遭受如此的奇耻大辱和巨大损失,这个仇我们一定要讨回来。”

  我飞快的一拭眼角的泪水,附和道:“爷爷说的对,大哥!我们两人都没错,这批千刀万剐的贼子,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杀的他们一个不剩。”

  我说完这话,心中涌起滔天杀意,身旁的众人都是一脸惊意的看着我。我也不去计较他们的表情,对陈东说道:“大哥,我们已经派人去县城上请大夫来了,你就在这安心养伤,报仇的事就暂时交给我来办好了。”

  说完我也不再多留,让老爷子在这坐镇,就拉着阿梅往自家走。尽管我知道家中卧室里的钱箱子“凶多吉少”,但我现在关心的是当初先见之明埋在地底下的巨额家财。

  我和阿梅两人心里都很有数,也不用多说,两夫妻俱都加快脚步的往回赶,但是很不幸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倒在自家大门前血泊中的四名护卫,他们是平时留守我家的“老员工”了,是我第一批招进来的护院。他们的死状极其惨烈,每具尸体都不是完尸,其中一人被直接砍掉了脑袋,算是最完整的;接下去的一人被砍断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一人被削掉了半个脑袋和一只手;最惨的一位被砍掉整个脑袋还不算,又被削去了四肢,还被腰斩成两截,这护卫我认识,名叫陈瀛,是以前村里数一数二的猎户,身手据说比起陈东来还要高出一筹,看他如此的死法,显然在他临死前杀伤了不少的贼人,贼人才会如此对他“额外关照”。但有点奇怪的是,在这现场,或者说在全村,我都没有看到一具贼人的尸首,除非这批人一个个都是全身装甲,身手了得。不然的话,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事后,这批贼人出于保密或者某种其他原因,把同伙的尸首都带走了。

  “啊!”阿梅惊呼一声,紧闭双眼,转身紧紧抱住了我,浑身瑟瑟的发起抖来。如此的惨状,就是我一个大男人看着都腿脚发软,更何况她一个弱质女流了。

  “陈涛!你带两个弟兄,给他们料理一下后事吧。”我向平时比较稳重的一名护卫吩咐,语气虽然平静,但我心中的怒火却是越烧越旺了。从这人的死法来看,我更加肯定了我家是他们的首要目标,家中的财产损失可以预料。

  我揽住正趴在我肩头轻声哭泣的阿梅,绕开这四具凌乱的尸体,走进了敞开着的自家院门。

  一路进到内院,其院门依然是敞开着的,不用猜就知道这里曾经遭遇过洗劫了。

  当我和阿梅终于踏进卧室时,两人一看之下都是大惊失色,阿梅更是双眼向上一翻直接晕了过去,我面色铁青的勉强把她给搀扶住了。

  卧室里的情景只能用挖地三尺来形容,整个房间几乎都被深犁了一遍。以前那个带锁的钱箱不用说,早就不翼而飞了,而原先放着床榻的地方,床榻被推翻到了一边,地上凭空多出了一个大洞,看那深度,显然我拿预先埋下的六千多两银子也被贼人搜走了。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我仰天发出一声怒吼,震颤的房顶簌簌的掉落下一圈灰尘。

  拉风箱般的一连急喘了好几分钟粗气,我才静静的稳定了要暴走的情绪,立马就想到了还埋藏在前院我原先卧室的“家传宝物”。

  我抱着昏迷的阿梅,急急的退回前院,跑到原先的卧室前才算松了一口气,因为卧室的门还是紧锁着的,我犹自不放心的拿钥匙打开房门,看到里面“安然无恙”后,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当初自己一时偷懒,嫌挖来挖去的太麻烦,就搁浅了这批“家传宝物”的转移计划,却也因此躲过了一劫。

  稍微放松了心情,我开始冷静的思考起这一整件事情来。眼下全村包括我家在内的损失不用说,只能用惨重来形容。而这批贼人如此的切合时机,在清晨这个大家意想不到的时间突然发动袭击,在此之前显然经过详细的打探和策划。一种直觉告诉我,这批人应该还没走太远,若是凭借本村那些有经验的猎人,应该还能追上他们,理论上也应该能追回我的钱。

  想到这,我不由精神一振,忙掐阿梅的人中,把她给弄醒。

  阿梅幽幽醒来就抱着我埋头痛哭起来:“夫君!我们的钱没了!都没了!”

  “钱没了我们还可以再赚,主要是我们两人都没事。”我轻抚她的柔背安慰,“再说,这笔钱我一定会追回来的。”

  “追回来?”阿梅停止了哭泣,抬头紧张的看着我,“夫君,你是想去追那批贼人吗?不,我不会让你去的,你……你要是……不!夫君你也说了,钱没了我们可以再挣回来,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

  阿梅使劲全力的抱着我不松手,我在感动的同时,又有点心急起来,这批贼人干了这一大票说不定要远遁呢?我在这里多停留一秒,就会增加追击他们,寻回那笔家财的难度。

  “阿梅,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公的天生神力?再说,你老公别的没什么本事,但要是想逃跑,我相信没人能追的上我。再说,我们全村的人被这批贼人害得这么惨,刚刚你也看到了,难道我这个他们的东家,堂堂的男儿汉要做缩头乌龟,不替那些死难的雇员出头报仇吗?”

  “可是,夫君,你交给听风去带头追那些人不是一样吗?你又不是那些武士,村里的人都知道的,你做为东家完全不必亲自去。”阿梅不死心的说道。

  “好了!阿梅,这次我一定要去,不然以后我会内疚一辈子。”我不再跟她啰嗦,一使劲挣脱开了她,捧起她那张带着一脸幽怨和担心神色的娇颜狠狠亲了一口,“阿梅,你就在家安心等我。我这次一定要替全村人出这口恶气,杀尽这些豺狼贼子。”

  说完后,我深深看了她一眼,就夺门而出。

  “听风!带大家去地窖的武器库,把武器都搬运出来。”我朝着厅堂上的听风吆喝。

  看来当初我预先截留自家铁器铺的一批武器,实在是有先见之明的。这武器库所在是在前院原先的厨房里,以前大概是用做储藏食物的地窖,造的很隐蔽,被我发现后,就借用来做了武器库,还用一堆木柴把入口给封堵住了,这事只有我和听风知道。

  “是!老爷。”听风此时也是一脸的肃杀之气,应答一声就急步而去。

  “贵喜!你回镇子上去,贴出告示,传布消息,说陈家装遭遇山匪洗劫,损失惨重,敬告十里县城的其他庄子多加注意,加强戒备。同时你也要在告示上写明,就说我谢氏商会,为了加强以后自身的安全,广招天下勇士,只要身手了得,无不良前科,就一律许以每月二两的工钱。你快去办吧。”

  贵喜跟我一路行来,也是吓得不轻,现在的脸色仍是苍白一片,但听了我的吩咐还是振作了精神,答应着急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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