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教学楼，李老师的办公桌上全是每位学生的档案。

  “坐，别站着。”

  李老师说了一句，然后自己去倒水，而程霖也不客气，自己找了一个椅子，拉了过来，坐下。

  “喝水。”

  李老师将水杯递给程霖，双手接过后，道声谢谢。

  “我也不想多劝你，今年十七岁，而我十七岁时，也和你们一样，做事比较冲动，完全不计后果。”

  程霖不回话，就想知道李老师最后想说什么，他闹这么一出，其实就是为了去慢班，或者是老师不要管自己，方便自己行事。

  李老师说着，程霖听着，两人就这样，待了一节课时间，直到另外的老师回来。

  看到她还在劝导，他倒了一杯水，坐到自己位置上，耳朵可是打听这边。

  “我说了这么多，你心里什么想法。”

  程霖从那个老师进来，就注意到他，放书，倒水，这些过程中，眼睛时不时瞟这边。

  关键是走路还那么轻，明显是想偷听，别看他在批卷子，可那速度很慢，也不认真。

  “让我回一班，也可以。”

  “你还有条件？”

  李老师觉得自己说这么多，他应该听明白了，可这一开口，就觉得自己刚才白说的。

  “李老师不愿意，那我还是去别的班级。”

  “你先说说什么条件。”

  李老师有些勉强，如果不是校长让她多关照他，她才懒得管他，毕竟学校那么多人，就他厉害。

  “我要坐最后一排，不要给我调位置。”

  “可以，没有问题。”

  “那可以回去了吧。”

  “我自己回去。”

  程霖走出办公室，还走在路上，就听到铃声。

  “叮……”

  此时所有学生都回到教室，程霖也不着急，来到二班门口，搬起书桌，走向一班。

  “报告！”

  看到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大声喊道。

  “请进。”

  扭头看到一个男孩站在门口，身后是一张书桌，回答道。

  程霖抱起书桌，在同学们诧异的目光中走向最后一排，然后坐下，他们小声议论着。

  “开始上课了。”

  物理老师徐老师认真给同学们解惑，此时李老师也来到外面，看到程霖已经坐下，并认真听课，转身离开了。

  其实她一出现，程霖就发现了，但还是装作没有看到，盯着讲台上的徐老师，听他讲课。

  一班的同学都知道程霖与汪洋不对付，好像就是从那次篮球赛之后。

  上课时间还好，汪洋坐在前面，程霖坐在后面，两者不会起冲突，但下课就不一样，他一个转校生，本来认识的人就不多，现在又得罪他，可想而知，谁会主动去接近他。

  “老大，要不要我找人揍他。”

  杨旭，汪洋篮球队的队友，成绩还不错，也进了一班，围在他身边一人。

  “你觉得打他一顿，两人都得到警告，对你有什么好处，别做什么这种亏本生意。”汪洋回答道。

  “要不我们在宿舍对付，搞些小动作。”王云道。

  “男人之间就应该正面硬刚，别背后搞小动作，这算什么男人，那是小人。”

  “老大威武。”

  为什么他们都信服汪洋，第一人家家境好，爷爷是省级大佬，第二人家学习好，人长得帅，第三人家讲义气，有冲突会帮助自己。

  三人还时不时回头瞄一眼程霖那边，发现他还是一个人静悄悄在桌上写着什么。

  “那家伙在写什么，该不会在谋划什么吧。”

  “他一个人能成什么气候，我们老大可是。”

  “老师来了。”一个同学从外面跑了进去，打断正准备说话的王云。

  同学们陆陆续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物理老师李文彦走上讲台，看着台下的众同学，开口道：“这次课，我们要做一个小实验，让你们了解下物理。”

  说完，老师就拿出一个实验器材，一一摆在讲台上，同学们抬头看了上去。

  约莫五分钟之后，物理老师李文彦指着讲台已经摆好的模型，然后开口道。

  “有哪两位同学愿意上来做这个实验？”

  下面的同学一个个举起手，都想去亲手去试试，唯独教室后面的程霖，好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汪洋。”

  被点到名的汪洋，显得很神气，笑呵呵走上讲台。

  李老师左看看右看看，同学们一个个翘首期盼的表情浮现在脸上，让他都不忍心拒绝，最后注意到角落的程霖。

  “程霖，你来。”

  一看到李老师点名要程霖过来，汪洋脚步停了一下，扭头向后看去，装着很不爽的样子，继续走上讲台。

  “程霖，你快点。”

  程霖这才勉勉强强站了起来，走上讲台，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好了，两位实验员已经来的。”

  “同学们，你们看，这里有两个跑道，一个是笔直的跑道，一个弯曲的跑道，有上坡，也有下坡，那你们觉得谁会赢，谁会输。”

  “不好意思，我还让他们两人选择。”

  “两位同学，你们现在那个跑道。”

  “我选直的。”汪洋说道。

  “那程霖你选弯道。”

  李老师在黑板上写上两个跑道，然后在下面填上两人的名字。

  “现在你们可以选择的，我看看那边的人多，那边的人少。”

  “选择汪洋的人，举手，我看看有多少人。”

  只见有一半以上的人都举手的，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没有举手，李老师认真点了点数量，然后在黑板上写了32。

  “剩下的人是不是觉得程霖会赢？”

  “不是的。”有一位同学开口道。

  “那是什么？”

  “我们不知道谁会赢，就不想选择。”

  “其他没有举手的同学也是这个想法吗？”

  “是的。”没举手的同学异口同声道。

  “好好好。”

  李老师微笑着，背起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发白的衬衫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他用手拉扯一下，让自己舒服一些。

  “老师不问问我们两个？”汪洋开口道。

  “那你们两个是什么意见。”

  “我觉得我会赢。”汪洋开口道。

  “你呢，程霖。”

  “我们两人平局。”程霖开口道。

  李老师有些诧异，这家伙怎么知道的，但还是不动声色，显得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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